“这倒是事实,家人也未必靠得住。”云茴推己及人,想到自己的现状,不免心生同病相怜:“那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告诉你?”他看向云茴,眼底带了淡淡笑意,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那病弱的绝色之下,却又透着几分桀骜和疏离,只是此时,被这笑意全然冲散了。
“是啊,你告诉我,我总有办法帮你的。”云茴十分认真的望着他:“你相不相信我?”
男人看着小姑娘漆黑的瞳仁,那黑色中映出他苍白的一张脸和含笑的一双眼。
这笑容竟透着几分真切的生动。
他有多久未曾这样笑过了?
也许,是在双腿不能行那一天,也许是在母亲郁郁而终那一天。
他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好,如果再有人欺负我,我会告诉你。”
云茴这才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让人压根没办法将她和刚才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我得走了。”云茴看到不远处秦家的佣人正快步往这边走来,应该是叫她回去的。
男人点点头,看着云茴转身离开。
他安静坐在轮椅上,微风拂过水面,万千涟漪荡开,阳光落在他的身后,他的脸容蒙在初秋的光影里,浑然不似这世上的凡人一般。
“少爷。”
寄宁急匆匆跑过来,见秦湛好端端的坐在水边,才大松一口气:“您下次再去哪,可千万记得告诉我一声……”
“走吧。”秦湛滑动轮椅,寄宁忙绕到后面推动轮椅:“少爷,订婚礼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