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道“夫人客气”,大史夫人这才开启正题:“自先伯兄与长嫂不幸亡故,外子并舍叔受先舅托付养育女侄湘云,此为亲友所知,不必多行赘述!”
湘云舅母石童氏越次陪笑:“全仗两位夫人劳心,倒教我这做舅家的无地自容。”
大史夫人摆摆手:“这是我们做叔婶的本分!再则府上三节两礼并不短少对外甥的问候,我与弟妹都看在眼里的。”
“应该的!”石童氏从袖中拿出一张封贴来,“夫人要的东西我已带来,请您过目。”
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下,大史夫人说明本意:“如今侄女已经许婚,我们也算不负先人托付,就请诸位做个见证,现将湘云的嫁奁资业一体公示。”
张夫人心中了然,因代众人表态:“你们是怎样的人品我们能不知道?又何必多心!”
卫淑人附和道:“贾夫人说的很是,说句无礼的话,正因仰慕史家忠善门风,外子方才立意高攀成就秦晋盟好。”
“亲家不必如此!”小史夫人郑重道,“英灵虽体明知,我们毕竟还有防备市井蜚语的私念。”
王氏看向张夫人:“却是一番良苦用心了,我们很该成全!”
大史夫人又从丫鬟手上的托盘里拿起一个荷包:“此为亡嫂嫁奁,一样的也是三份,石宜人方才所示便为娘家留备,现将当众比对,皆为湘云翌日添妆所用!”
核对已毕,女先生又手录一纸清单,大史夫人将官中所留转交卫淑人:“兄嫂已故,嫁奁明细还要留在石家,我史家与湘云并府上各持一纸,也是公正明道的意思。”
众人纷纷称赞:“夫人虑的周到。”
“说来惭愧,我与弟妹不懂经济,如今空大的侯府不过勉强济日而已。”大史夫人话锋一转,“虽是如此,我与弟妹不敢委屈侄女,先凑一千两金子以为对先嫂嫁奁经营不善的补偿,再自两府共集白银两万两当做添资,也请诸位亲眷公证。”
张夫人赞道:“便是嫡亲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两位史夫人自行签下文书,又教卫石两家共作押印,在座女宾皆为保人,待得丫鬟捧着印泥近前,张夫人摆摆手:“萱儿,你先来!”
贾萱是齐鲁公主的代表,她的份量不言而喻,两位史夫人心石落地,都向张夫人表达了感激之情。
也因于此,史湘云已经在事实上变成了侯府的弃子。
颜氏听得女儿叙说经过后略怀感叹:“老太太差了!早先把史大姑娘接来府里打擂台,又不助她定一个前程,如今不进荣国府的门槛,反把史家嫌弃了,这可好将来教卫家摸到门路,指不定如何难过呢!”
夏莲宽慰道:“依奴婢的意思来看史小姐的将来是着落在新姑爷身上的,娘家门第、公婆性情都是次一等的缘故。”
“但愿如此吧!”颜氏苦笑一声,“不过这种道理我是不信的。”
夏莲正待接话,鹋根急匆匆进来回道:“主子,东边传了消息来,花姑娘见红了!”
“嗯?”颜氏略感吃惊,“怎么回事儿?”
原还担心宝钗因此会吃瓜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