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两人武功只在中下,都只撑持了盏茶时间,三四十招便即落败。但便是这短短时间,燕归休却只觉已是受尽煎熬,每一刻都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抓住那个拼命要从自己身边逃开、还骗得自己丢尽脸面的人,一剑一剑碎剐了他,或者亲手一掌一掌打死他,还想抱著他声嘶力竭地哭几声,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再相信自己。
终於熬完了最後的两场比试,他缓步走到几位观战的长老面前,道:走罢
陈长老等人知道他是要同自己人等同去商议凌尘玉去向,便都点头。此事原本不必有他,但他身为少主,有权参与教中任何事务,这些少年子弟又是为他选入总坛,他要参与其中,却是谁也不能说不。
几人走出场外便停下,燕归休道:凌尘玉,要留在总坛。
陈长老立即摇头:教有教规,此事不妥
燕归休道:难道几位长老看不出他是故意落败
陈长老道:教规并没规定不许人故意落败。当然也从来没有人故意落败过,这些少年子弟,人人只盼能顺利熬到少主掌权,那时自然前途一片光明,谁会傻到故意被淘汰
燕归休顿了顿,淡淡道:有没有规定都罢了。长老,我说的将他留下,不是说不淘汰他,也不是要留他在总坛任职,我只是要留他在身边,做个侍从罢了
陈长老眼皮子一跳,道:少主要挑选个把人做侍从,本不是什麽大事,但一则历年淘汰者皆是外放,教中无此先例,二则凌尘玉有所不同,他是洛阳牡丹堂副堂主凌万山之子,洛阳繁华之都,牡丹堂之重要,少主不会不知,而凌万山入教近三十年,建功不少,是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子,以其子为侍从,少主不怕冷了一干老臣子的心
燕归休定定瞧著他,缓缓道:长老别拿教规压我,更加别拿老臣子吓我不过要留一个人,我身为少主,不至於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罢
陈长老皱眉道:少主,这并非小事
燕归休道:小事也罢,大事也罢,凌尘玉,决不能走
黄昏时分,一名中年男子同陈长老一起迈步进了移山居。这人四十来岁年纪,修长挺拔,一身墨衫,正是青冥教教主燕南渡。他虽然人到中年,脸上两鬓都已有风霜之色,但看起来仍是意态风流,潇洒已极,显然燕归休能长成这副模样,并非全是他夫人的功劳。
燕归休不等他说话,便道:爹可是为凌尘玉之事而来
燕南渡沈著脸道:你既知道,爹也不跟你废话,休儿,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燕归休道:爹是一定要让他离开的了
燕南渡道:理应如此
燕归休竟没有恨怒模样,反而点了点头,道:正好,孩儿也想出去走走了。
燕南渡还没来得及欢喜,只听他冷冷又道:但若是半路上不巧碰上了他,再更加不巧地出点什麽事,那可谁也没法子
燕南渡和陈长老一齐呆住。
燕归休一字一句地道:爹,你拦得住孩儿一时,拦不住孩儿一世,除非你一刀砍了我的腿教规又如何这一生一世,凌尘玉,你休想能逃开
燕南渡呆得许久,才低声叹道:陈长老,这事你去和那孩子说罢,就说一时没有合适的空缺,先让他暂时做休儿的护卫,等有了合适空缺,立刻为他安排。
陈长老只是摇头:这事不妥,不妥啊侍从变成护卫,身份上已经没有太大不妥,但他担心的原本就不是这个,先别提教规,这两年的事,教主您口中不提,心里是清楚的,凌家那孩子也是拼了命地要走,如今这样强留他,这
燕南渡摆了摆手,道:休儿,人,爹替你留下了,但你已经这麽大了,做事该有分寸,记住,千万不要闹得不可收拾这个儿子他养了快二十年,从不曾在他脸上见到过如此决绝的模样。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与其让他们在外面闹出不知什麽事来,不如把人留著,好歹还能看著点。
不公平不可能凌尘玉道。他慢慢地吸著气,脑子里还是一直嗡嗡的。过了好一阵,他才又道:属下决不答应
陈长老苦笑道:这是教主的决定,你既是本教弟子,便由不得你不答应
凌尘玉不答,只紧紧抿著嘴唇。
陈长老道:你若不听教主之令,那便只有退出本教,但本教规定,出教之时,所有份属本教之物都不可带走,包括武功
凌尘玉猛然一颤。
陈长老叹口气,道:这事,暂时改变不了。好在少主这人不是个长的,等过上一段日子,老夫会再行设法。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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