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锦完这两个字时,眉里眼角已经积满了笑意,她着秦伯牙的脸色一下子从怀疑变到悲伤,又从悲伤转到愤怒,接着愤怒又融化在一种自欺欺人的不敢置信,如此种种,不可谓不。
“你……这不可能!我不会相信的!”秦伯牙大叫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着孟如锦。
“圣旨在此,陛下金口玉言,无论你相信与否,今夜,就是你与容大官人的大婚之期,纳兰家叛乱平复之时,就是你与容大官人洞房花烛之时。伯牙公子,你既然愿意为了帮助陛下登上皇位而尽心机,现在,只是让你为了帮助陛下而贡献你的最后一点力量,你,又有什么可以推辞的?”
“……”秦伯牙着孟如锦,忽然就笑了出来,“一个是我心甘情愿,一个是你强加而来,锦太妃,你我有什么不去推辞的?”
“心甘情愿,一个心甘情愿,可是,你以为,陛下会稀罕你的心甘情愿吗?你以为,他手里攥着的真心,还少吗?”孟如锦着他,厉声地着,“秦公子,若是你知情识趣,那就安然接受,否则,休怪陛下和本宫翻脸无情!”
“皇家的无情,若是这个样子的,我愿意一见,但是,我想请连子期,亲口告诉我,烦劳锦太妃,去通传陛下。”
皇家的无情,是连子期的无情吗?
“那么不如就让朕,亲口来告诉你。”门被打开,连子期的声音传来,秦伯牙和孟如锦,同时转过头,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就映入了眼帘,“不知,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还是那张清秀俊丽的脸,没有了往日那种温和的伪装,原本压抑着的霸主之气,就毫不掩饰地飞扬跋扈起来,秦伯牙望着他,却一时没有要什么的欲望。
“这就不出来了吗?那不如,就让朕,一点一点,一滴一滴,告诉你。”连子期坐下,然后同孟如锦示意,“太妃娘娘请回避一下,有些话,不如让朕来明白。”
“是,陛下,锦儿告退。”孟如锦淡淡一笑,然后合上了门,离开了房间。
“你是在怨我吧?”连子期着他,忽然笑道,带着那么一点点嘲讽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刚刚锦妃的,是真的?”秦伯牙回望他,那双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自己失神的面色,他已经二十七岁了,这个身体,还很年轻,但是在这个朝代,在连子期的眼里,却大概已经行将就木,垂垂老矣,后宫三千,本来就没有他的位置,他也并不想去稀罕那样的位置,所以,他只求全身而退,但是谁承想,这个男人,会给他这样的答案。
“是,那封圣旨,是我亲手写下,我只不过是物归原主,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物归原主?”秦伯牙哑然地着他,“连子期,你是什么意思?”
“被我中了吗?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你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缘?”连子期冷笑着,“秦伯牙,你以为,每个人,都要这么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如果我是,你会相信我吗?”秦伯牙问他,答案,显然不需要再问一遍,但是,他没有办法,不去想,不去知道,连子期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