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在慈宁宫,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连子期的反扑,但是怎么一夜之间,诏书,就变成了白纸呢?
“冬子……”凤目无力地扫向那个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的太监,纳兰宜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要满盘皆输了,辛苦经营了十年,她保不住她的后位,保不住纳兰家的地位,她不想连连子息都保不住。
“子期,子息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本宫所为,他是你最疼爱的皇弟,求你,放过他吧。”这不是纳兰宜今日的第一次示弱,刚刚,也许只是虚晃一枪,但是现在,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皇额娘,同样的话,子期不想第二遍,四弟做了什么事,刑部自然会给一个法,这不是子期能够左右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子期这里,倒是有父皇的一份诏书,大家可愿意一?”
这一次,呈上明黄色卷轴的人,是连城,即使不,所有人,心里也已经明白,这一次的逼宫,到这里,也就尘埃落定了,卷轴还没有传下去,除了秦伯牙和容敬欢,场下的所有人,都已经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请起,子期不过是愿意为我西照献一份绵薄之力,以后,这西照的天下,还有赖诸位共同努力,不过现在,子期已经在宫中找出了一个闲置的宫殿,登基大典之前,还请诸位留在宫中住,以对外面了什么不该的话。”
连子期微微笑着,但是着一抹笑里,除了谦逊,也有了挥之不去的王者之气,那个谦逊的青年,那个不得宠的皇子,已经离他远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西照的新一任君王,只有君临天下的连子期。
他们还是全部住在了宫中,或者是被软禁在了宫中,大概是因为容敬欢的缘故,秦伯牙他们是被单独关在一个宫苑中,环境倒也算是清雅,这样冷清的宫苑,大概是某个不受宠的妃嫔的。
这一夜,宫外是斗得你死我活,宫内的秦伯牙却睡得很,但是第二天他醒过来,容敬欢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眼底是青色的眼袋,也许这个人,已经一夜未眠了,连子期逼宫,他也是需要为这次做一些事情的,容家再大,终究只是一个家族,西照,至少是一个国家。
“我要出去,有一些事情,我要去做。”容敬欢望着他,微微地笑着,如阳春白雪,耀眼又明艳。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留在这里,恐怕什么事情都做不吧。”秦伯牙皱着眉,最近这个无意识的动作,用得越来越了,他对容敬欢的那种莫名的情绪,也愈见强烈。
“我等你醒过来,跟你告别。”容敬欢还是笑着,低下头,在他惊异的眼神中,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这是叫早安吻,对吧?”
“什么?”秦伯牙惊呼出口,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早安吻?“你是谁?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他是谁?明明这个年代不会存在早安吻这样的东西,为什么,这个人,会全部知道?秦伯牙已经要跳起来了,容敬欢却一把按住了他,“睡,等到哪一天,你重新爱上了我,我会告诉你的,伯牙。”
伯牙,他又在叫他伯牙,秦伯牙已经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声音了,容敬欢却还只是微笑,“时间到了,你自然是会知道的,只是,现在还不合适。”
完,容敬欢就站起身,离开了这个清雅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味,很安神,秦伯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敢确信,容敬欢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了,可是,这一步步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秦伯牙是穿越,他容敬欢也是穿越的?
真是笑话,这步步迷局里,他是真的不知道,哪个可以相信,哪个又才是真相了。
窗外的太阳已经高照,他以为,来的人,会是连子期,没有想到,随着太监高声的叫唤,来的人,会是孟如锦,曾经的锦妃,现在锦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