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爷掌心还沾着血迹和脑浆,他盯着那只狗,冷笑说,“畜生,还他妈挺横,一只狗而已,还想和人叫板,我能喂你吃rou喝nǎi,也能给你一脚踢死,告诉你是自己人别再逞能,你还没完没了,这要是碰见脾气爆的外人,你不给我惹大祸?”
狗最后一口气息在孟三爷骂完这番话后咽了下去,它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什么,眯着眼睛不肯闭上,余光闪烁着一丝晶亮。
这样血腥的一幕把史清明吓住了,他进门到现在不过十分钟,从生到死,从威风凛凛到尸骨未han,他明白那不是死了一只狗,这狗是隐喻,它是替自己死了。
孟三爷拿纸巾擦手上的血迹,他白sè锦缎的褂子上还迸溅了几滴,显得特别狰狞骇人,史清明站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下,膝盖差点磕碎,吓得脸sè也青白。
“*饶命。”
孟三爷擦拭血迹的动作一顿,他微微笑,“饶命?你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说这样一句话。”
史清明笔直跪在地上,“我知道自己闯祸了,让*在这个位置上为难,也让兴龙会受我连累,买卖营生赔得一塌糊涂。”
孟三爷脸上yīn森的笑容渐渐敛去,他把涂满鲜红的纸随手扔到狗的尸体上,“你知道还做。”
“我不甘心,穆津霖太嚣张了,码头现在真成他天下了,我找了上头举报他倒卖走私,结果上头派人去了,一点pì大的水花都没撩又走了,说什么穆家三太太保长子,没人敢动,一个女人保他nǎinǎi!这不是玩儿我吗?早动不了早说,就别瞎嚷嚷,这不等于把我撂在里头!”
“穆府那老头子,这辈子混得风生水起,商场做得大,仕途人脉也没放下,他的势力非常大,他生了两个儿子,穆津霖和周逸辞,你睁大眼睛瞧瞧,现在滨城还有人能和这两个抗争的吗?”
“不还是指着老子!”
“指着老子?”孟三爷好笑,“知道什么指着老子吗?从吃喝拉撒到衣食住行,离开了爹和爷爷,就活活穷死!这俩人如果指着老子才有今天,我会忌惮吗?其他人会忌惮吗?就像你,兴龙会服气你的挑得出十个吗?谁也不是瞎子和傻子。”
史清明还是不服,“那他穆津霖就凭本事让那些人走,干什么搬出他父亲的三姨太?”
“能让三姨太为他出面保他的买卖,这就是本事,当初穆氏的股份,穆家的祖宅,穆锡海的钱物,到底落在谁手里是滨城多少人瞩目的事,谁也没料到三姨太会是穆家战争中最大的赢家,不仅把他老子坑咽了气,还在周逸辞压倒性的稳*胜券中,把穆津霖安进了穆氏,所有股东都成了她的助力,这样的女人是简单角sè吗?你简直胳膊拧大腿。不要小看女人,尤其不要小看给豪门作妾,还笑到最后的女人,穆津霖自己斗不得,有三姨太保,就更斗不得。”
孟三爷端起茶杯,他说得口干了,喝光了一杯水后又倒了杯,这次没喝,而是浇在地上,“送狗上天堂,别埋怨我。谁让它投胎当了狗。清明,这狗可是替你死的,不让你亲眼看,你心里记不住。看到了吗?对待自己的手下尚且这么狠,穆津霖和你非亲非故,只剩下了博弈和仇视,他会对你留情吗?你有几分把握,你死得能比这只狗舒服。如果不是*我戳在这里,穆津霖早废了你,你现在只能去臭水沟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