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丽的女人,她正瞅着自己,眉眼有一丝好奇。
董钦钦真是好奇,他走进来逆着光,黑漆漆的看不真,等他坐下她才看清这男人到底长什么样。五官俊美气度不凡,温和而儒雅,举手投足无比贵气,这样无可挑剔的男人竟然是磐虎堂心狠手辣的大当家,她觉得不可思议,她心里对这类人的描绘就和孟三爷一样,凶神恶煞,比较丑,岁数大,嘴巴臭,纹身光头大肚子,底气足开口就骂街,她未免有些失神。
孟三爷旁边的沙发倏然塌陷下去一块,他不由得蹙眉,他知道穆津霖没规矩,他就是规矩,他自己手下兄弟必须听话,他在这行混却极少尊重对方立下的行规,这人傲气,也很yīn,虽然确实有资本摆谱,可到底孟三爷在圈子里论资排辈是他前辈,这样不请自来,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他推开怀里偎着的董钦钦,松了松脖颈处的衣领,“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地盘当景点,来去自如?”
穆津霖没搭理,他看清屋子里情况,摘掉手上的皮手套,随手往茶几上一搁,从口袋里摸烟,巴哥立刻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他狠狠吸了口,朝头顶嵌着的灯泡吐出去,鲜红的舌尖裹着一丝雾气,在门牙上舔过,“我一批货,刚出港就让兴龙会手下给截了,这事是三爷授意吗。”
第202章 千娇百媚
孟三爷听明白原来穆津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他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chā手过阻截磐虎堂货物的事,首先他近两个月没有干预兴龙会做什么。完全放权交给了史清明,他觉得自己自己带了史清明那么久,他也算聪明。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手腕,何况还有白堂主与二当家扶持。根本不会出差池。他十分放心撒手不管。
至于兴龙会与磐虎堂明里暗里都没有生意往来,更不掺杂利益冲突,上下家都不混合。怎么会截他一批货呢,要说两家兄弟不懂事私下斗一场,折了胳膊腿。他倒还相信。可穆津霖也不会亲自来出面讨说法,这明显看隆中不如华西赚得多,想要敲一笔竹杠。
孟三爷心里有底。所以嘴上也没留情。他冷笑一声。“穆老板,都是做这行生意混口饭吃。手底下一批兄弟要养活,谁也不容易。你做得qiáng,我做得也不弱,屎盆子不能乱扣。两瓣嘴chún碰一下,可得有理有据。”
穆津霖叼着烟卷,脸sè已经发了狠,“三爷以为我时间富裕,跑你这里碰瓷儿吗。我货此时此刻就在你兴龙会码头上放着,过卡子口时我人都打点了,兴龙会带着一批手下中途chā了一杠子,截了我的船还绑了我的人,我穆津霖在滨城地界上可没栽过,这脸真他妈打得响。”
穆津霖咬着牙把这番话撂出来,每个字掷地有声,说得孟三爷心里有点含糊,编排也没这么干的,穆津霖一晚上捞的钱也不在少数,跑华西溜达一趟未必捞得够数,他没这么闲,莫不是兴龙会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真惹了这樽阎王?
孟三爷招手叫来一名保镖,让他告诉史清明立刻过来一趟,保镖点头退出包房,顺便带下去三名狼狈至极的荷官。
伙计从屋外沏了一壶新茶放在茶几上,孟三爷偏头扫了眼,发现穆津霖脸sèyīn煞,他心里越来越没底,可他觉得史清明也不是惹祸的人,到底事情真相如何,现在没法定论,等人来了一问才知道是找茬还是得罪。
孟三爷吩咐伙计上酒,去收藏的酒柜里挑选一瓶最好的红酒,拿两个干净杯子,伙计赶紧拿上来,他接过杯子摆好,笑着说,“不管货是不是兴龙会扣押的,既然你人来了,我们也得喝一杯,都说同行是冤家,可同行也一家亲,事儿没出我们老死不相来往,事儿出了还不打不相识,要真是我这边得罪了,咱们总得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
穆津霖挑眉看他,“三爷会办事,想要和我小事化了,现在不急,等稍后人来了,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