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了。”
我对说好好好,越过管家头顶看了一眼餐桌,保姆正往桌上添菜,食物很丰盛,而且多了许多蔬菜和汤品,穆锡海和大太太分坐两边,空了四个位置。
我这才松口气,敢情齐良莠也没起。
昨晚这颗炸弹给整个宅子的人都炸得晕头转向,我猜测几乎全部人都失眠了,倒不是穆锡海这把年纪还能造出孩子让人觉得稀奇,而是陪了他七年的二太太一无所出,只进门两个多月的三太太却一朝得中,不管这个孩子是在怎样的怀疑wū蔑中到来,二太太一人独大的格局已经开始动摇,等到孩子降生确定是穆锡海的骨血,我将狠狠反超,彻底瓦解齐良莠七年独霸。所有人都在审视和筹谋,到底该跟随哪一边,才能保自己生活无忧。
而这些人中最茫然无措的就属齐良莠,我已经三番五次渗透过她做的事我全然掌握,她最担心我会闲着没事干为沈碧成平反,她不只是丢掉安稳生活那么简单,她很有可能付出偿命的代价,因为她戕害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穆锡海的血脉。
我拉开二太太座位旁边的椅子坐下,大太太问我睡得好吗,我点头说好,她打量我脸孔看了一会儿,“可气sè还是很消沉,是不是怀着孩子不舒服。”
我偷眼看穆锡海,他一声不响盯着自己面前的空碗,不知在想什么,保姆将最后一道甜点摆上桌,绕到他身后为他盛饭,我对大太太说,“是有点不适应,jīng神很紧张。”
“女人都要经历这一步,习惯了就好,如果生的顺利,争取为老爷凑一个好字,家里很久没有喜事了,这是一年的好兆头。”
大太太这番话说完餐桌上安静得诡异,佣人过来问我吃什么,昨晚凌晨干掉的那大半只鸭子撑得我现在还不饿,我干脆说不吃,穆锡海蹙着眉头拿起的筷子又撂下,“不吃不行,你不吃孩子不吃吗。”
他不容置喙的语气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指了指汤碗,保姆立刻为我盛了一勺,我闷头喝着,一句话不敢说,生怕穆锡海又问我什么,把我bī到死路答不出来。
这顿饭吃得无比压抑,每个人都不说话,唯一一点动静就是筷子碰触碗边的脆响,但穆锡海那里每响一下,我心里就跳一下。
快结束时齐良莠终于从楼上下来,她穿着一身宝蓝sè棉旗袍,面容很憔悴,眼窝也肿了一圈,看得出哭了一整夜,她没有遮盖自己的脸,似乎故意让人看到她有多狼狈。
齐良莠一声不吭在我旁边坐下,没有yīn阳怪气对垒任何人,只是沉默吃饭,这样的她不只我不适应,所有人都不适应,穆锡海虽然昨晚被她的坦白气得够呛,可他也没有对此视而不见,他问齐良莠是不是没睡好,后者感动于他的关切,拿着筷子的手一松,噼里啪啦掉在地上,随即滚下两行眼泪,“我对不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