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津霖恍然哦了一声,他把那声哦拉得特别长,半天都没哦完,我觉得浑身发麻难受,我跟他说了声再见,竭力保持端庄转身飞快逃离。
等我回到自己房间才想起来我忘了和他道谢,十里楼一天限量售卖一百只醉酒鸭,其他鸭子不限量供应,但滨城喜欢吃这口儿的不下百万人,不管多高贵的身份也走不了后门,必须排队买,他真是冒着被踩踏致死英年早逝的风险淘换来的,我解了馋好歹要说声谢谢,才算不失礼。
我趴在床上打了两个饱嗝后,又返回去找穆津霖,他洗完澡正坐在天台一把老藤椅上晒太阳看书,身上穿着一件浅蓝sè毛衣和一条灰sè线裤,背影看上去温暖又干净。
我从jī毛掸子上揪了一根棕sè的软毛,悄无声息的探过去,轻轻扫他后脖颈上的皮肤,他似乎没有知觉,坐在那里十分安静,一页页的翻看着,阳光下我看到那本书被风吹起的封皮,是一本很浪漫的法国名著译文,叫巴黎站街女。
没想到穆津霖还喜好那种口味的书,看来一个禁欲的男人都隐藏着一颗*到极点的心。
我将毛草尖儿一直顺着他耳根脖子扫进他领口里,他终于有了点知觉,才懒洋洋开口,“好玩吗。”
我吓得手一抖,毛草从指尖脱落,掉进他衣服里,穆津霖十分无奈将手伸进去抓出来,他看了一眼是什么东西,反手扔在地上,“你没事情做吗。”
我下巴垫在椅背上说是啊,没事做。
他不再理我,继续看书,他看得很投入,我将书合上一把夺过来,“你又不开场所,看这个干嘛。”
他笑着注视我,“不开场所就不能了解下底层女人的风月生活吗。”
我把书在手上随意翻了翻,熟悉的场景和名字纷至杳来,掀起我记忆里最疼的那一角。原先琪琪不知道从哪个摊位淘来过这本,我们一起并排躺在狭窄cháo湿的床上她读给我听,她很多字不认识就会问我,我认识的告诉她,不认识的就胡扯一个,她总是很相信我,我说什么她都信。
我盯着最后一页女主的手绘,“这本书写了上世纪六十到九十年代所有在*的女人最悲惨的一生,可惜还是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跳进这条河中,溺死的十之八九,游上岸的千分之一。”
穆津霖说,“书中的汤莉是自作自受,她不值得同情。”
我微微一愣,是啊,这世上谁也不会同情失足女,可失足女也不全是坏女人,只是她们的好被湮没在世俗的唾液里,成为了很嘲讽的东西。
我把书还给穆津霖,他接过去又重新打开,在他刚看到的页数上窝了一个角,他随口问我,“你以前做什么。”
我身体一僵,“你指哪方面。”
“工作。”
我抿着嘴chún试探说,“穆大少爷无所不能,没tiáo查过我的底子吗?”
“我为什么要tiáo查你,这不该是周逸辞的事吗。”他说完眯眼凝视前方又改口说,“不过现在也不是他的事了。”
我没直面回答他,他等了片刻说,“没关系,你不愿意讲不qiáng求,毕竟我给你的印象也不值得信任。只是周逸辞现在忙着地皮竞拍,他顾不上为你作假。早晨我出门时看到穆锡海从前的一个心腹过来,在庭院说话,提到了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问他提了什么,他眼角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