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吗。”
我听到是周逸辞,整个人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墙壁,许久没有反应。他那边耐心等我回答,也不催促,我嗯了声,然后只剩下无话可说的尴尬,与不断起伏的粗重呼吸。
窗子微微敞开一条缝隙,冲散了屋里地龙的温热,天边泛起一抹昏暗的鱼肚白,映得一室柔和。
我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先开口问他,“周先生睡得好吗。”
他说还可以,又顿了顿,“你不在有些不习惯,惊醒很多次。”
这话像炮弹,将我眼泪狠狠催了出来,眼前迅速涌起一层水雾,我吸了吸鼻子,“昨晚周先生的父亲和二太太睡的。”
他说了解。我刚想问他怎么会知道,他那边忽然响起吴助理的声音,周逸辞打断我要开口的意图,“好好生活,这两天我过去。”
在他要挂断的前一秒我不死心追问他,“周先生还会接我离开吗?”
电话中嗡嗡擦过一阵风声,他原本要撂下又重新拾起,我捏紧床单的边角,“二太太善妒,我故意让她憎恨排挤我,她会缠着你父亲,但我也不知道还能缠多久。”
周逸辞默然片刻,他仍旧没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便将电话挂断。
我盯着黑暗下去的屏幕,心里泛起丝丝恶han,呆愣了很久。
周逸辞说话做事永远滴水不漏,他总能在任何场合不动声sè为自己留下退路,即便和我私下接触,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在他心里一个字都会成为反目成仇后要挟他的把柄,连我这个枕边人他也不完全相信。
我有时候想,假设周逸辞没这么yīn毒,会不会有更多女人争抢他靠近他*他,如果是那我宁可他再无情一些,把所有凶很残忍的一面都bào露出去,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吓得落荒而逃。
遇到周逸辞后我才知道自己多自私,又多卑微,我有独霸他的恶念,这份恶念让我将美好的事物都不惜妖魔化,我也甘愿自己消化掉他身上的缺点,只为了一个情字忍耐所有。
我简单洗漱收拾了一下自己拉开门出去,正好二太太也从她房里出来,她打着哈欠,一脸慵懒风情,房间里头空空荡荡,穆锡海早就走了,听曹妈提起过,穆锡海每天早晨要去附近的高尔夫球场健身,十点多才回来。
二太太余光瞥到我,她率先快走两步挡在我前头,慢悠悠往楼下去,我不能越过她,就只好一步一顿跟在她后面。
她一边走一边对着空气说,“三太太起得可真早,年轻人赖床也没什么错。”
我毫无情绪掠过她背影,“二太太也早。”
她捂着腰扭了扭,语气十分夸张抱怨,“昨晚累着了,醒了起不了床,缓了好久才爬下来。”
我知道她话中深意,就是为了向我炫耀穆锡海在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