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逸辞根本没往心里去,他饶有兴味的注视眼前一幕,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愤怒,直到白玮倾累了,从方棋口中得不到任何结果,她转身要离开,颓废无力中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她脸sè变得更难看。
方棋顺着她惊愕的目光也看到周逸辞,他非常慌张退后了两步,周逸辞微笑和他打招呼,“伤好了吗。”
方棋惊恐戒备,我冷笑说,“当然好了,不然方先生也不会在这里泡小姐。”
那个女人听不惯,她质问我说谁呢,我看着她,“说你啊。这都抬举了,小姐才不会眼拙到什么没出息的男人都勾,而且你身上的气质,只能充其量算做一个站街女。”
女人被我气定神闲的辱骂侮了个脸sè铁青,她捅方棋要他帮忙出头,可方棋脚都软了,女人气不过,在他背上狠狠拍打了一下。
白玮倾和周逸辞互相凝视彼此片刻,她扯出一个极其惨淡的苦笑,“满意了吗。”
周逸辞问她满意什么,她说,“离开你后的我,过得很惨。”
周逸辞嗯了声,“这是你的选择。”
白玮倾深深吸了口气,她没争辩什么,也没有脸面久留,她十分凄芜离开了餐厅,方棋拉住女人也往外走,经过周逸辞身旁时用力低垂着头,恨不得立刻逃离。
我看着白玮倾踉跄的背影,看着方棋冷淡厌倦的眉眼,以及那个青春靓丽的女人胜券在握的气场,我忽然间明白周逸辞为什么叫我来这里。
他让我清楚看到,这世上没有哪一段感情能真的承受住一切考验,把全部赌注押在另一半给予的爱情上,是最愚蠢的选择,会重蹈白玮倾的覆辙。
生死病魔、权势漩涡、美sè*,都会成为让一个人面目全非的东西,而能握在手里的才最重要。
穆锡海可以给我钱,给我最好的生活,我可以光鲜亮丽以他姨太太的身份存在,接受众人的尊重和恭维,这远比*的身份有保障得多,哪怕分道扬镳,我还能分到一笔庞大的资产作为补偿。我不爱穆锡海,所以我不会为他以后的冷淡背叛而伤心失落。
周逸辞永远不能像他父亲那样给予我堂堂正正的身份,就算他肯,在他父亲的索要和qiáng求下,周逸辞也无法与我善果,拒绝只会让刚刚有所缓和的亲情再次破碎,很明显他选择了牺牲我保全他另一份东西。
我也是在这一刻,在我和周逸辞腹背受敌终要结束时才明白我对他的感情。
我早不是最初那个只为了求得依靠才在他面前逆来顺受的女人,我沦陷了。
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于他的生活里,跌入了万丈深渊。
我鼻子发酸,拼了命的隐忍,我找不到借口让他放弃这个念头,我生存的根本都掌控在他手上,周逸辞想要折磨一个人自然不会有死里逃生的好下场,我不能为了无法改变的局势得不偿失。
况且一直以来我不都迫切渴望摆脱贫穷过上万人之上的生活吗,我不是信誓旦旦要替琪琪风光的活下去吗。我现在退缩什么,难过什么,这样好的一条路摆在眼前,我有什么好犹豫。
我笑着捏住酒杯,笑得猖狂又认真,却发现杯身上倒映出的我那么难看而凄惨的脸,我眼圈红了又红,到底骗过这世界,还是骗不过自己。
刚才那样一幕对我的冲击太大,周逸辞连自己妻子都这般冷漠,何况对我,但我不死心,我哽咽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