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昊德早已对尉迟锋这位砍杀无数匈奴将士的大夏将军恨之入骨,此时见尉迟锋仗着简珏撑腰如此嚣张,随即跟着冷笑一声,冷声反问道:“尉迟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本王子说错了?”
尉迟锋却不急着回复赫连昊德,笑累了便仰头喝了一口茶,待茶水滑入腹中,这才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开口,“赫连王子难道没有说错?既然皇上尚未下旨,便说明此事做不得数,赫连王子却公然将此事说出,不但破坏了玉小姐与尧郡王的声誉,更有破坏两府之间关系的嫌疑。咱们大夏的女儿比不得匈奴,女子名誉素来重要,岂能让人平白地嚼舌根?”
尉迟锋在外素来沉默寡言,但若是被他捉到把柄,他便不会心慈手软放过时机,此时他一双含着杀气的眼似笑非笑地看向赫连昊德,偏偏周身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让人不由得偏向于他。
赫连昊德岂会看不出尉迟锋眼底的警告威胁,垂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禁微微握紧,心底恨透了多嘴多舌的尉迟锋,更恨五年前为何没有一举将尉迟锋的头颅砍下来,否则岂有他在此嚣张狂妄的时候?
联想到五年前的那场埋伏,赫连昊德一时心痛无比,如此好的机会竟也让狡猾的尉迟锋逃了出去,若是一举砍杀了简珏最重要的左右手,只怕匈奴早已挥师大夏,攻进大夏皇宫,坐享这片富饶疆土的一切。
扼腕,此事赫连昊德心底是无尽的扼腕,而迎向尉迟锋的目光中却浮现出更多的杀意,二人之间的较量不必言语便隐隐现于众人眼前。
‘噹噹噹’正在这时,河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击鼓声,将原本的丝竹之声尽数压下,只留这阵击鼓声徘徊在河面上空。
尉迟锋忽而收起眼底的警告威胁,转而对赫连昊德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露出一抹不屑,继而转目看向船舱外,注意力被外面那阵节奏感极强的击鼓声吸引。
赫连昊德气结,正要开口反驳尉迟锋,却发现船舱内众人的心思早已被外面那阵击鼓声吸引,再也无人关注于他,一时心底气愤,却也跟着抬眸看向船外。
一艘只挂着灯笼的画舫在此时划入众人的眼帘,只见画舫宽阔的船头上坐着几名吹拉弹唱的少女,一人抚琴、一人半抱琵琶、一人吹箫、一人击鼓,少女们姿色秀丽,均是安静地弹奏着手中的乐器。
待音乐急转而下进入一段**时,几名赤膊大汉抬着一只巨大的钟鼓从船舱内走了出来,鼓面上则坐着一名身穿舞衣的蒙面女子。
几名大汉将钟鼓抬放在船头,随即快速地退回船尾,而原本坐在鼓面上的女子却在乐声停止的一霎那缓缓站了起来,赤脚在鼓面上跳起舞来。
一声声脚尖踩踏在鼓面上发出的乐声渐渐落入众人的耳中,女子一身雪白舞衣,旋舞之时,身如飘雪飞如,让四周画舫内的看客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这场别开生面的舞蹈。
而随着舞女的翩翩起舞,众人越发好奇此女的长相,许多原本坐在船舱内的公子少爷已是争相来到甲板上,伸长了脖子想透过舞女脸上的轻纱看清此女的容貌。奈何那层面纱始终牢牢地覆在舞女的面容上,让这些想窥视真容的少爷公子不禁有些失望,却依旧聚集在甲板欣赏着不同于大夏歌舞的舞蹈。
赫连塔娜听到这阵熟悉的旋律,又见那舞女翩翩起舞的模样,倨傲的眼中顿时浮上错愕的神色,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竟将茶盏中的茶水洒在了脚边。充满怒意的眸子直直地瞪着另一艘画舫上的舞女,赫连塔娜心底怒不可赦,丢下手中的茶盏就要起身,却被赫连昊德的目光制止。
与此同时,湛然与简珏却是相同地沉了下目光,湛然目色负责地看了简珏一眼,心中揣测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舞蹈是否是简珏的有意安排。
简珏却是定定地看了舞女一眼,平静的目光继而扫向身旁的尉迟锋,却见尉迟锋果真被这场舞蹈吸引,此时竟看得津津有味。注意到尉迟锋目不转睛的表情,简珏微一挑眉,黑眸神色微闪,却又在下一刻隐下了所有的心思。
“想不到大夏竟也有人将胡旋舞跳得如此出神入化。尧郡王,不如请那位姑娘上船一叙。”皇甫少司常年在外历练,见识自然不同一般,只是一眼已认出此女所跳的是塞外名舞胡旋舞。
胡旋舞难跳,且需要童子功,加以日以夜继的不断练习,方能跳得动作轻盈却又能够急速旋转,且看此女的胡旋舞,显然不是一日之功,倒是引起了皇甫少司的好奇之心。
只是,皇甫少司的邀请,却让赫连塔娜彻底黑了脸色,一张原本明媚娇艳的俏脸此刻阴沉着,却是耐着性子等湛然将人请上船,她倒要看看,是个长得什么样的贱人。
湛然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对身旁的湛青点了点头,将袖中湛王府的腰牌递给湛青,让他前去请人。
湛青得命,忙恭敬地接过腰牌躬身离去,命人放下小船前去舞女的画舫,只一盏茶的时间便将人请进了船舱。
第185章
随着湛青的禀报,湛然点头命人请那名女子进来。
船舱的竹帘被侍者轻轻掀起,一阵清风自河面刮入船舱,带来一道清新舒畅的气息。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同时转目看向船舱入口处,只看到三抹纤细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方才翩翩起舞的女子,此时她已经换下了一身舞衣,穿着一身浅紫色摇曳长裙,双臂间挽着一条鹅黄色丝带,随着她的走动,鹅黄色丝带微微往后飘起,让人竟觉得她是从月宫中走下来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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