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狐狸目光幽深地望着我,缓缓道:“青瑶,你现在要撑住,要想办法和江文略谈判,说动他,甚至哀求他。要回早早的唯一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我连连点头,努力提起全部的精神。是,我若不支撑住,又怎能救回早早?
狐狸又伸出手,将我凌乱的头一缕一缕地整理好,待将头全部理好,他凝望了我一眼,忽然用力地将我抱入他的双臂之中。
我呆了呆,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松开了双臂,没有看我,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山寨。
夜风中,我的思绪比滚滚洪涛还要汹涌,正竭力想着等会见了江文略,要如何说动他去向罗婉要回早早,忽然下腹传来一阵酸胀的感觉。
待下了山顶,酸胀难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这要紧的关头,竟然身体起了这种反应,我不由欲哭无泪,只得低低地问了句:“苏婶跟来了吗?”
狐狸答道:“没有。”答完他才象明白过来,停住了脚步。
我窘得浑身轻颤,狐狸再愣了一阵,才抱着我走向小木屋。因为太久没有住人,屋中一股浓重的霉气,狐狸摸索着掏出火摺子,所幸屋内还有残烛,他点燃烛火,将我抱至床后。
我和他同时看了看床后那小小的木桶,又同时迅转头。
可那要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只得象蚊子般开口:“六叔,你——”
狐狸的手似乎也在颤抖,他将我放到木桶上,别过头去,半晌方低声道:“能坐稳吗?”
我窘得低下头,颤声道:“你、你将我再抱起来一下。”
狐狸的手又颤抖着伸过来,伸入我的肋下,将我稍稍提起,我摸索着提起摆裙,颤声道:“好——”
不等我说完,狐狸已象被火灼了一般松开手,迅闪了出去。
再度抱着我从小木屋出来,狐狸没有看我一眼,我也不敢看他。直至穿过小树林,遥遥看到议事堂内有烛火亮起,狐狸才停住脚步。
他似是深呼吸了一下,才涩然地道:“江文略已经到了。”
我点点头,轻声道:“六叔,劳烦你送我进去。”
狐狸“嗯”了声,脚步也沉稳了许多,刚迈上议事堂的台阶,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急步迎出。
江文略的目光先望向狐狸的脸,再往下移,当看到我时,他身形摇晃,微微后退了一步。他面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看了看我,又看向狐狸。
狐狸微垂了眸,低沉道:“江兄,大嫂行动不便,我这是从权之举。”
不等江文略答话,狐狸抱着我迈入议事堂,先用衣袖擦了擦椅子中的灰尘,才将我放下来,低声道:“大嫂,我先出去,你和江兄慢慢谈。”
门被轻轻关上,狐狸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江文略却在门口呆立了好一会,才猛然大步走过来。他在我身前蹲下,拉住我的双手,仰面望着我,轻声道:“窈娘,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我想运力抽回双手,他却握得更紧,又低头看向我的双腿,颤声道:“我只知道你受了伤,到底伤在哪里?”
我沉默了一阵,低低道:“被投石击中腰部,两条腿,不能动了。”
江文略的身躯微微一震,他慢慢松开我的手,又极缓慢地将手伸向我的双腿。碰触到腿的那一瞬间,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再抬头望向我时双眼腥红,声音也有些嘶哑:“窈娘,你为什么不去小江口?!”
我无力地摇头:“这个时候,问这句话,还有用吗?”
江文略闭了闭眼睛,猛然站了起来。他一把将我抱起,我拼力挣扎,他却不管不顾,抱着我在椅中坐下,将我越抱越紧。
他不停抚摸着我的头,不停在我耳边低声说着:“窈娘,都是我的错——”
窈娘,都是我的错——
他这句话似含着无穷无尽的痛悔,这种从骨血中透出来的痛悔,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够演戏至如斯境地。
我心中一动,渐渐停止了挣扎。这一刻,两年来的痛苦、辛酸也统统涌上心头。
我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泪水成串掉落,低泣着道:“文略,我求求你,把早早救出来——我再也不恨你不怨你,也不恨江家,不恨罗婉,我只求你,把早早还给我——你不能让早早落在罗婉的手里,她若知道真相,会杀了他的。文略,我求求你——”
江文略不停轻拍着我的后背,低沉道:“窈娘,你别急,我一定会要回早早的。”
我揪住他的衣衫,泣道:“你见到早早了吗?”
他微微摇头:“罗弘才现在对我有所防范,不让我见他,我也不好逼得太紧,怕罗婉起疑心,危及早早性命。”
他将我扶着坐正,替我拭去泪水,凝望着我,轻声道:“窈娘,你信我,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将早早带回来给你,你相信我。”
-------------------【早早(下)】-------------------
我仰面望着他,“真——的?”
江文略将我拥入胸前,手越环越紧,他将脸埋在我的间,低沉道:“窈娘,三个月,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将早早带回来给你。”
不知是不是他的手拥得太紧,还是听到这句话我过于激动,</dd>
[ 新第三书包网手机版域名:m.shubao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