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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霜白心有戚戚,便道:“我仔细想了,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与家中姐妹一比,却是文不成,书不就,女红吃不来苦,可不得让你担心了去,昨儿瞧见大姐姐做茶,觉得有趣也新奇,就想学分茶与点茶技法,也是一门风雅技艺,将来在外头,也不至于叫人笑话了去。”
这话却是将姚氏听愣了。
虞霜白继续道:“我也贪嘴,觉得自己还能在吃食上用些心,所以也打算学一学,娘,您觉得怎么样?”
她抬头看向了娘。
姚氏回过神来,笑容溢了满脸:“我立时使人去寻个厉害的茶艺师傅进府好好教你,厨艺的话,便学些精致的点心,有空便学一学,可不得将自己累着了。”
虞霜白高高兴兴地回了院子里。
姚氏连忙叫来身边的陈嬷嬷:“快去打听打听,京里头厉害的茶艺师傅都有哪些,霜儿却是主动要学茶艺呢,我得好好寻摸寻摸,给她找个好师傅。”
陈嬷嬷一听,也是欢天喜地:“姐儿这是长大了,也懂事了,往后夫人可得放心了。”
姚氏一听这话,神情微顿:“听说窈窈最近在学琴?我箱拢里有一本不错的琴谱,还是难得的孤本,你找出来,给窈窈送去,这会却是多亏了窈窈。”
连她这个做娘的,也没想着霜儿喜欢有趣又新奇的事物,窈窈却想到了这些,还让霜儿对茶艺上了心。
六姐儿虞芳菲,年岁比其他姐儿小,因此课业也学得吃力些,时间久了,便越发跟不上了,原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儿,久而久之也变得敏感自卑起来,每回来她房里请安,都是低着头,问起话,也是唯唯喏喏。
也是最近窈窈上进了,课业学得好,虞芳菲时常借她的笔录,有不懂的地方,也时常向她请教,课业却是大有长进。
头几天,听说还让叶女先生夸了一回,眼看着开朗起来。
难得窈窈自己长进了,也知道拉带家中姐妹。
收到姚氏送来的琴谱,虞幼窈却是十分高兴。
得知虞霜白不仅要学茶艺,还要学些点心,又找了两本不错点心食谱,让陈嬷嬷带回去给虞霜白。
夜里,虞幼窈睡得迷迷糊糊,恍惚又回到了镇国侯府的偏院里头。
两个长得粗壮结实的婆子,正按住她的头脚,让她不能动弹。
虞兼葭身边伺候的秦嬷嬷,捻了一根细长的银针,一针扎进她的胸口,直入心间。
她疼得哭喊、流泪,甚至是哀求,直到一滴血从心口冒出,秦嬷嬷用白玉碗装好,这才取了针,让婆子们松开了她。
她捂着胸口,曲绻在床上,疼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表哥,救我……”虞幼窈尖叫一声。
周令怀倏然惊醒,瞳仁在眼里急速收缩,浑浊的喘息声,夹着沉重的呼吸,在昏暗的夜里一片寂寥。
外头值守的长安听到动静,连忙进了屋,见少爷穿着单衣坐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绵密的汗,面色青白惨淡,状若修罗。
“少爷,您又做噩梦了?”长安取了架上的外袍披到少爷身上,屋里有些凉,他担心少爷受了风寒。
周令怀好像没听到,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响,胸口也不停地剧烈起伏,耳边还回荡着虞幼窈尖声哭叫着喊:“表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