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愿得罪那老秃驴,老夫也犯不着出此下策。”那老者颇为自负,
也不再看其余人,双手背到背后径自往院内走去。那中年汉子倒也并不让他人阻
拦,只是擦了擦唇角的鲜血,看了那老者背影一眼,重新站在了门前。
那被叫做七彩蜘蛛的女子恨恨瞪着门前的那些汉子,慢慢试探着往院内走去。
不料那受伤的汉子开口道:“你们若要进去,便请自便。一进此门,生死由
命。”
“哼,这种吓人的法子,骗三岁娃娃去吧。”七彩蜘蛛不屑的啐了一口,领
着身后剩下的七八个男子匆忙赶了进去。
即使武功远不如那老者,他们也想着能占到些许便宜也是好的。
不过一进院门,拐过了迎门松,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
那个老者就站在院子当中,纹丝不动。
在那老者的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定在那儿,一头
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背后,铺在纯净的雪白衣裙上面,恍若小小的黑色瀑布。她的
身上,除了那简单的白色衣裙外,最显眼的便是手上那一把简单的长剑。
寻常,寻常到在镖局随处可见的长剑,此刻并未插在鞘里,而是握在她白玉
雕就一般的右手中。
剑尖上,一点点鲜血慢慢滑落,滴在泥土里。
那是谁的血?
马上,众人就得到了答案。
那老者晃了一晃,双膝一软跪下,旋即趴倒。从颈下的位置,鲜血慢慢洇出
了一滩……
“你……你是谁?”虽然猜出了七分,一个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女子转过身来,现出了一张清丽脱俗的绝美娇颜,那一双点漆般的黑眸有
些落寞的看着自己的剑尖,一双朱唇似启微启,全没有回答的意思,竟根本没把
这些人放在眼里。
她的眼里,竟似只剩下了这把剑。
“你……你就是那个燕逐雪?都传说是什么人间绝色,我看也不过如此么…
…”女人总是很难称赞另一个女人的容貌,除非那人并不如自己,七彩蜘蛛强笑
道,“贪狼星君是你杀的?”院中只有她在,这句话实在等于没问。但她此刻不
说点什么,就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惧。
雪衣女子依然没听到一样,看剑上鲜血已净,便慢慢收回到鞘中。
两个男人按捺不住,双双抢上,一使长枪一使双刀,叫道:“管你是什么人,
要命的就快让开!”
雪衣女子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轻,很低柔,口
气没有任何波动,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起上吧。”
七彩蜘蛛并没有上,她慢慢退了出去,她已经确定了院里的女人是谁,她不
想死,她只有走。她这样的女人,很容易就可以在尊严和性命中作出选择。
那些男人却不同。
他们冲了上去,为了贪婪,也为了被蔑视的自尊。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名号的
人,不管这女人是谁,他们都无法接受被如此的蔑视。
七彩蜘蛛退到迎门松后之时,就看到了院子里飞起了漫天的寒光。那是各种
各样的兵器,往中心那个雪衣女子招呼了过去,暗器、双刀、长枪、宝剑、流星
锤,小小的院子,几乎已经装不下这许在正中,身上的衣衫
连半点血迹也没有沾到,而那些冲上去的男人,只有一个还站在地上。
那个站在地上的男人还没有倒下,只因为他还被一样东西撑着——一柄洞穿
了他喉咙的利剑。
雪衣女子缓缓的收回长剑,插进鞘里,缓步走到院旁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站
住,微微抬头看着天空。
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她的视线并没有穿越那些枝杈,那翦水双瞳所凝视的,
竟不过是那一片片叶子而已。
吓破胆的女人逃掉之后,院子恢复了死一样的静寂。
直到一个匆匆忙忙的脚步,带来了有些慌张的讯息。
“报总管,董家大小姐从后门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追聂阳他们去了。”
雪衣女子微微蹙眉,旋即恢复如常,淡淡道:“派人跟去。”
那人点头领命,转身离开。
她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这样的孤独和寂静,也不管身边那些尸体和血迹,就那
么安静得站着,仿佛能站到天荒地老一般。
她本不愿来的,春天,本是与他相见的日子啊……樱红的唇瓣抿出了稍嫌落
寞的弧度,让原本漠如远山的容颜,隐约添了几分牵念。
“没见见你的小师妹么?成亲那天她哭得要死要活的,一定十分想你吧。”
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墙头穿来。一个看起来有些风霜之色的年轻男子微笑着坐在
那里,双眼牢牢的锁在那雪衣女子身上。
她并未回答,却转过了身面对着他,那一双黑眸骤然亮了几分。
他跳下墙头,笑着走近她,很自然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道:“你又瘦
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靠在了他的肩上,道:“你竟然来了……”
他伸臂环住了她,微笑道:“因为我知道,你在等我,是不是?”
雪衣女子并未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在这尸横遍地的小院中,
却丝毫不显得突兀,而是很特别的好像游离在环境之外。
就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一样。
一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轻轻的说了一声,“是。”
腥风血雨,尽化春日清风。
院外,一只燕子轻巧的衔起一片叶子,迎着暖洋洋的春光,展翅而去。
乳硬助性 第二十七章
(一)
“聂总镖头,”丘明扬的脸上十分沉重,像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谜团,“昨
天第一批人的消息回来了。”
“怎么了?”
“他们的消息我完全看不懂。”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1苆洳瑺。”
“谁从火星雇的镖师?”
(二)
聂阳的心情很差,烦躁的回了屋,趁着妻子还在姐姐那边,坐在床上开始练
功打坐,但邢碎影那张带着嘲弄的脸不住的在脑海里盘旋,盘旋……然后做了个
鬼脸……
“聂郎?你怎么摔到床下面去了?”
(三)
魏晨静很仔细的在方圆数丈内又慢慢走了一圈,最后蹲在了那片凹陷处,仔
细地拨开长草看着地面,沉吟道:“嗯……这里有人随地大小便过。”
(四)
魏晨静道:“大概三四十岁,粗豪汉子,颈下有道贯入胸腹的伤疤,浓眉虬
髯,很好辨认。虽然比较沉默,但说话很有分量。”
“他和逐影的几个大人物关系如何?”
“嗯……”魏晨静红着脸低下了头。
“好吧,我知道了……”
(五)
即使武功远不如那老者,他们也想着能占到些许便宜也是好的。
不过一进院门,拐过了迎门松,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
门内又是一个小门,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五两一位,三尺以下儿童半价。”
(六)
雪衣女子并未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在这尸横遍地的小院中,
却丝毫不显得突兀,而是很特别的好像游离在环境之外。
就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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