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夔想跑,晏知要留,两人推推搡搡就到了甲板边沿,靠在了栏杆上。
此时他们已经达到了渡头,船夫正在拉船靠岸,船头碰在了河滩的巨石上,整个船身突然就颠簸了一下,左右剧烈摇晃起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找东西扶着稳住自身。
花夔也不例外,下意识就去抓船舷栏杆。这时晏知却忽然喊他:“花兄小心身后!”
花夔本就害怕,被这一吓,顿时慌了神,手上也没抓到东西,脚下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掉进江里“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救命!救命!救命……”
花夔一落水就开始胡乱扑腾大喊救命,晏知在甲板上哈哈大笑,手里拿着根长竹竿,就是不去捞他。
“晏……唔!晏知你、你个黑了心的……唔唔……你、你不得……好死……”
“花兄我看你骂人中气十足,应该还有大把的气没用完,那我就不着急拉你起来了啊!”
“……混账!”
玉卿意去扯了扯晏知袖子:“别闹了,快捞他起来,不然真淹死了怎么办?”
“没事。”晏知不以为然,指着放进水里的竹竿子说道:“看见没,水深不足五尺,淹得死他堂堂七尺男儿才怪了。”
他们正说着话,却有人从岸边递过一根竿子到花夔面前。
“兄台抓稳!我拉你上来。”
花夔赶紧一把拽住,借力站稳,这才惊觉岸边江水居然只没过了腰际!
他满眼愤恨地看了眼船上悠然自得的晏知,随即回头向及时出手的壮士投去感激的目光。
花夔在好不容易爬上岸以后,对着行侠仗义的壮士连声道谢:“在下花渐鸿,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甚感激。”
他揩去脸上的水抬眼细看,这才惊觉眼前壮士竟然不是五大三粗,而长了一张难见的俊逸面庞,瞳孔是琥珀色,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壮士拱手一礼:“原来是花兄。在下沈灏,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放出小沈了!\(≧▽≦)/
46 邀请
晏知看见沈灏就头疼,他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住玉卿意,不想让对方看见人,谁知还是晚了一刻。
“玉小姐!”沈灏一脸喜色地出口喊人,还高兴地扬手挥了挥,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玉卿意其实早就看见他了,不过碍于前几日的醉酒失态尚觉尴尬,且晏知又在身旁,是故她专门视而不见。这会儿见到躲不过去,只好走出来打招呼。
“沈公子。”
晏知不乐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沈公子眼高于顶啊,我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您没见到?”
沈灏这才挪过放在玉卿意身上的目光,面露羞赧,拱手道:“原来晏公子也在啊,失礼失礼。”
晏知瞥他一眼,鼻腔冷哼一声,转过脸去喊花夔:“快点上来换件衣裳,要是你病了谁给卿卿熬药来着?”
花夔气得跳脚:“死知了你给小爷等着!老子出来再收拾你!”
他一边骂,一边还是往船舱里走,船上婢女赶紧端着暖手炉子还有干爽绒巾跟进去伺候。
“卿卿,我们先下船。”
晏知不容分说揽住玉卿意的腰,刻意和她很亲昵的模样,半抱半搂地带着她下了船,站到沈灏面前,颇有些示威的意味。
他凤眸微眯,出口不善:“沈公子,我们又是那么巧~~~在渡头偶遇了?你该不会是专程来接我们的吧?”
他咬住“巧”字拖了个长长的音。
沈灏彬彬有礼地答道:“在下确实是来渡头接人,不过,”他看着玉卿意浅浅一笑,“我没想到竟然接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恐怕此人早在意中了。”
晏知见到他含情脉脉盯着玉卿意看的样子就生气,忍不住出言讽了一句,随即说道:“那我们就不耽误沈公子办要事了,告辞。”
言罢他牵着玉卿意急匆匆就走,沈灏在他们身后喊道:“二位请留步!”
玉卿意回头:“嗯?”
沈灏指着不远处正在驶近的一艘大船,提议道:“既然碰上了,不如和在下一起为杜大人接风洗尘可好?”
两人循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通流河道上徐徐驶来一艘大船,长约五十余丈,足可容纳百余人。此船高伟宏丽,雕梁画栋,造得极为精巧,且运行平稳,身居船上之人犹坐平地。船头所插的旗帜乃是官旗,表明这是艘朝中大员的官船。
大船所过之处,其余小舟画舫纷纷让行,躲避开来。当其停靠在岸,等候多时的华州官员急忙迎了上去。
“卑职恭迎杜大人!”一干人异口同声。
“哈哈……”
爽朗笑声先传出,等到踏板放平,一位身着赭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朝着众人摆摆手:“劳烦诸位来接,杜某真是惭愧!惭愧!”
华州知府急忙哈腰笑道:“杜大人这话可要折煞卑职了。我等有失远迎,怠慢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杜大人个头不高,体型微胖,说话行事透着股不拘小节的作风,他手袖一挥朗声道:“大家同朝为官,最重要的是怎么帮圣上解忧,为百姓谋福。其他的客套就省了罢!”
这时沈灏走过来躬身见礼:“晚辈沈灏,见过杜大人。”</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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