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骁皇说为了给小公主出气,同时上次是在气头上,才让统领大人去围了昭阳殿的事情道歉,这才让长安躲在这处看热闹的。
这会儿长安早就忘了什么仇什么怨了。
那鲜于单气得脸都变了色,结果还是要咬着牙咽下气,开开心心地接受了这个和亲公主。
听说当晚驿站换了三套茶盏碗碟。
前晋使臣怨念得只多留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清晨,以鲜于单为首的使臣们便来寻骁皇,说是要离开了。
骁皇还提出要为他们办个欢送宴,鲜于单看着他一脸正经微笑的模样就梗着气直言多谢,随后认真地拒绝了。
天知道再多留一天,参加个晚宴会发生些什么。
自从长安和少傅大人过了明路之后,整个都天不怕地不怕了,连住在驿站的使臣们都不放过。
偏偏她的作弄一次比一次幼稚,什么在甜汤里撒盐啦,把巴豆扔进马槽啦。
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般。
但就是这样幼稚的恶作剧,一次次让使臣们防不胜防地中招,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他们还没有办法出来指责她。
有一次捅到了骁皇的面前,骁皇只是玩笑似地笑骂了她两句,跟他们说什么公主年幼顽皮,请他们多包涵。
回头他们驿站的屋瓦就被揭漏了。
去她的年幼顽皮!
有谁见过十五岁的年幼顽皮么。
在他们前晋,十五岁的姑娘家孩子都有两个了。
可是,谁让他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骁皇就是包庇着昭阳长公主,他们又不能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只能忍着。
次数多了,他们也知道是和亲一事惹恼了她。
本来想着把她带回去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让她恼便恼吧,以后到了前晋生死未知,她还敢对他们如何不成。
谁知中途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们只得忍受着辛酸,看她笑嘻嘻地出现在他们倒霉的时候,然后微笑着说一声抱歉。
鲜于单向骁皇提出辞行的时候,长安正好也去给骁皇请安,结果两方人就这么碰到一起了。
鲜于单身后一大帮使臣,长安除了两个宫女之外就只有她一人,气势却完全压倒了对方,使臣们看到她都一个个面如土色。
使臣走时长安也去凑了热闹,不过她是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身边站着少傅大人。
她瞧着前方两匹马开路,身后只余几辆半空马车的使臣队伍,偷偷瞄了眼身旁。
见没人看这里,悄悄拽了拽顾谨渊的袖子,猫儿似的声音,“阿渊……”
顾谨渊转头看她,眼中透露着询问,就感觉到手中有块小石头被塞进来。
长安仰脸朝他笑得谄媚,“阿渊,给他们点最后的小教训好不好。”
顾谨渊一时哭笑不得,刮了下她的鼻子。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瞧着四下无人注意他们,那块小石子从手中飞弹了出去,就见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使臣队伍中,领头的马匹突然嘶鸣一声,仰起来差点把马背上的人摔下去。
长安激动得惊呼一声,立刻被顾谨渊包住小手捂下来。
她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不远处骁皇看了眼远去的使臣车队,又打量了顾谨渊半晌。
眼中有着不可名状的担忧。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正激动着张望使臣团情况的长安身上。
半晌。
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罢了。
<end>danmei.clou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