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去求了舍利子,父皇才同意我们的事情。”
昭阳殿内一片温馨。
满地的瓷器碎片为了怕划伤,方才已经让宫女进来收拾过了。
这会儿,长安正把头靠在顾谨渊的胸膛上,听他说这一切的始末。
长安今天早上在昭阳殿闹了一早上,还没来得及从清诗那个情报收集小喇叭口中听到少傅大人的英勇事迹呢。
这会儿听着,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哪得一个纠结了得。
顾谨渊没有将威胁骁皇的事情说出来,只略略说了些百姓们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这样,长安听着都觉得惊心动魄。
她转过身,把整张脸埋在他怀里,“阿渊,你胆子好大呀,居然敢跪在城门口逼父皇妥协。”
顾谨渊理了理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头饰,眼神十分柔和,“只要想到是为了长公主殿下,臣就是胆子再小也要做。”
长安听得高兴,又笑了起来。
一会儿复又问道:“阿渊,那你是怎么从扶国寺那里求到舍利子的呀,那里的和尚是不是都看你特别不顺眼,让你上刀山下油锅,过十八铜人阵?”
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模样,顾谨渊无奈地叹了口气,“扶国寺的高僧们修的是佛陀不是修罗。”
长安哼哼唧唧地扭着,偏闹着他要说出全过程才好。
顾谨渊一把按住她,长安不好意思地安静下来。
于是顾谨渊继续道:“也没有什么,只是臣救了几个僧人,于扶国寺有恩,所以方丈才让我拿走了舍利。”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从未习武的文人怎么救下的人命,不过长安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十分乖巧地在前襟上蹭了蹭。
顾谨渊慢慢地顺着她的头发。
谁能想到扶国寺竟然藏着先帝留下的遗诏呢。
若是这事让骁皇知道了去,这扶国寺上下一千两百名僧人的性命危矣。
顾谨渊轻掀了掀唇。
这也算是救人么。
算吧。
毕竟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骁皇不是么。
长安和顾谨渊的事情算是在骁皇跟前过了明路,她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骆长平的时候,还遭遇到了太子殿下的嘲笑。
骆长平非拧着她还有点婴儿肥的脸,说他若是再动不动就去父皇面前告他的状就是恩将仇报,毕竟少傅大人做的事有他在背后撺掇的一份。
结果被长安几声好皇兄一叫顿时不知哪里是哪里了。
看得骁皇不由哈哈大笑,直呼太子若是这样受不得美人计可不成。
长安立刻自告奋勇要帮父皇做美人计的实施者,让太子皇兄多经受几次习惯习惯就是。
一转头就被太子挖苦说不是美人。
当即气呼呼得就跑去找少傅安慰她了。
这边开心了,驿馆那处气压可是低得很。
本来是奔着先来和未来皇储打好关系,然后将三皇子带回去继承大统的一众大臣们,此刻心态都要崩了。
鲜于单那里他们不敢问,老太医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隐约透露出来些意思,叫他们震惊至极。
鲜于单下了封口令,要求所有人对这件事再不许谈论。
前晋使臣们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他们也知道,如果带回去的是这样的三皇子,他们要面临的是什么。
骁皇随后就从昌安侯府挑了个最不受宠的女儿,册封了仁喜公主,让前晋使臣们作为和亲公主带回前晋去。
鲜于单看到那个瘦弱不堪,像是风中枝柳一吹就要倒下去的和亲公主时,脸色黑得几乎跟碳一样。
叫躲在侧殿透过纱窗看热闹的长安笑得见牙不见眼。
长安自从知道了上次是这个领头的,提出要她去做和亲公主之后,不知在心中诅咒了他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