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平到昭阳殿时,长安正闷闷不乐地揪着月季花瓣。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殿中摆置的花朵品种都已经换过一轮了,现下放的这些都是花瓣多的。
“你又调皮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长安心情好了一点儿,“太子皇兄。”
她颠颠地朝骆长平跑过去。
“恩。”骆长平摸了摸她的头发,长安现在已经快长到他胸口那么高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心情低落了好多天的长安一时没忍住,眼眶当即就红了。
骆长平眸色黯了黯。
长安像倒豆子般,把事情从头至尾地都与骆长平说了一通,等着太子皇兄与她一起同仇敌忾,好好批评批评少傅大人。
不想骆长平听到这件事居然还有顾谨盟掺杂其中,眉心就是一皱。
“孤与你说过许多次,让你离顾二远些,你竟还因为他与少傅生罅隙,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安忍不住打断了。
“太子皇兄,你就是偏心。”
长安气鼓鼓地瞪他:“明明就是少傅大人的错,为什么要扯上顾二将军,皇兄你就是偏帮少傅大人。”
“太子皇兄,偏见最是取之不得,尤其是储君,父皇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嘛。”
长安这话是从骁皇与太子谈话时偷听来的,这会儿正好用来教训他。
“长安。”骆长平无奈地喊了一声。
“我不要听,不要听!”长安赌气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反正太子皇兄一定会为少傅大人说话,我才不要听呢。”
“长安,不要胡闹。”骆长平拧了眉,耐心地把长安的手拿下来,“孤不是来为少傅说话的,孤只是想告诉你,顾谨盟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孤让你离他远些是有原因的,你只需照做就是。”
长安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被这两句话打发了。
“还说不是为少傅大人说话。”
“太子皇兄一直抹黑顾二将军,不就是为了把错处都推给他,不然你就说出来,顾二将军如何不简单,你让长安不要与他接触的原因是什么。”
骆长平看着现下十分敏感的长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是因为顾谨盟看起来像是个正人君子,才应该升起戒备不是么。
他这模样却让长安抓住小辫子似的跳了起来,“太子皇兄果然是骗人的。”
她哼了声,“我偏不要听,才不要离顾二将军远远的呢,就要与他接触,皇兄你就生气去吧。”
说完,她也不给骆长平再教训自己的机会。
这是她的昭阳殿,太子皇兄不肯走,她走不成么。
长安幼稚地给了他一个鬼脸,就匆匆跑了。
留下骆长平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昭阳殿无奈扶额。
长安虽然和骆长平赌气说不肯离顾谨盟远远的,却没真打算与这人再多接触。
她倒不是觉得顾谨盟不怀好意,只是觉得这人忒霉,好像每次和他遇到的时候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直觉上就不想见到他了。
只是,有的时候就是天不从人愿。
说巧也巧,倒真是让她在宫里多次遇到顾谨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