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钟离春轻笑一声,“大王不可只记得眼前,当要看到以后,如此大王方能够留住人才,万不可因一时的不符合而让人才流失他国。”
看到田辟疆眸子里的神色略微松动了,钟离春顿了一下又道,“再者,这孟轲人士,乃是儒家圣贤,于当世也是颇有号召力之人,留他在齐国,哪怕大王不听他的政论,亦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大王难道还缺了他一人的饭食不成?”
“你说这话……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师兄?”出乎钟离春意料的是,那原本沉默着点头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眯着眸子盯着钟离春,目光灼灼的道。
钟离春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田辟疆居然会知晓此事,不过这又与孟轲是自己的师兄有什么关系?
“你为何知晓此事?”钟离春开口望向那带着逼迫的目光。
“橪橪同寡人说的。”田辟疆嗤笑一声,别过了头去,眼里的神色似乎被人欺骗了一般。
在稷下学宫回来孟轲追上他们,钟离春又说了那样的话之后,那日他就觉得这个孟轲的关系不寻常。
后来问了橪橪,果不其然……
“橪橪?”钟离春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叹了一口气,“他是如何同你说的。”
“难道他不是你的师兄?”田辟疆却不回答,反而再问了一遍,“难道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何人告诉你我同他一同长大?”钟离春一听这句话,顿时明白了,感情田辟疆是以为她是因为私心才向他为孟轲求取一个机会。
田辟疆眉头一跳,“难道不是?”
明明是橪橪告诉他的啊,难不成有错?
“大王。”钟离春站起身来,目光里的神色带了几分冷笑,“他是我师兄不错,但是何人告诉你他同我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在此次之前,我从未见过他,他是我师兄,那也是之前在鬼谷听师父讲过一段时日的道,而那个时候,我早已经离开鬼谷,师父告知我,孟轲是个不错之才,否则我为何要将他推荐于大王?!”
说道最后,钟离春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冷冽。
“春儿……”听了钟离春所说的前因后果之后,田辟疆顿时觉得自己喉咙里如同卡了一根刺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为何方才问出这样的话,还不是因为怕钟离春对那个孟轲有不一样的想法嘛,谁知道橪橪说的不清楚,他只是一个这样无关紧要的师兄。
“春儿,抱歉,是寡人误会了。”田辟疆也跟着起身,想要将钟离春拉回来。
钟离春冷冷地看着他,“若是大王不信任我,那么便自己决定罢。”
说罢,抓起放在桌上的玉佩,戴好后竟是直接出去了。
望着那道很快就融入夜色中的身影,田辟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这是真的把钟离春给弄得生气了啊……可是这也不能够全部怪他罢,若是一开始春儿就把那个什么孟轲和她的干系说清楚,他何至于还要郁闷好几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