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西宫里殿,灯影绰绰,身影摇曳,钟离春将手里的书卷放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旁边只盯着自己看,根本不看自己手中书卷的人。
“咳咳……”对上钟离春的眼神,田辟疆有一瞬间的错愕与愣怔,下意识的做贼心虚就把目光移了开来。
钟离春眯了眯眸子,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了几分担忧,“也不知道橪橪如今到了骊山没有。”
那个丫头,居然不等她安排的人送她离开,居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夜里给离了宫。
“春儿不必担心,橪橪虽小,本事却不小,寡人相信她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田辟疆咳嗽一声,将钟离春手里的书卷取了下来,放在一旁道。
钟离春皱了皱眉头,橪橪有本事不假,但是那个孩子终究是玩心太重,怕她有什么闪失。
田辟疆这么说,钟离春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她……罢了。”
“春儿,寡人知你担心。”看到钟离春那皱起来的眉头,田辟疆心里说不出的怜惜,“你放心罢,寡人派人出去打探了,待得探子回来就知晓她是否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骊山。”
钟离春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你何时派人去的?”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点儿事儿,寡人还是知晓你心中所想的,怕你心里惦记,所以才特意没有说。”轻轻笑了一声,田辟疆看着钟离春的眸子里都溢出来了几分柔情。
“多谢。”钟离春眸子闪了闪,点了点头。
“莫要对寡人说这个字,你是寡人的王后,寡人对你做的任何事情自然是心甘情愿的。”田辟疆皱着眉头,伸手去揽钟离春的肩膀,“你之所忧,便是寡人所忧。”
听到田辟疆这么说,钟离春心里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暖流,二位师父待她极好,父母也待她好,但是那些感觉都和田辟疆对她的好不一样,而且……她居然很是欢喜。
“对了,还有一事寡人想要告知你。”田辟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眉头,“你上次说的那个孟轲,他果然前来求官了,寡人让他说说他的治世之道,他却给寡人说什么保民之道……”
田辟疆说道最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于那人的说法不满意。
钟离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用多想也知他定然是不愿意认同孟轲的说法的。
若是她是田辟疆,恐怕心里所想的也会是如此罢,毕竟他不是一个想要只守着齐国的君王,他想要统一,又怎么可能认可这所谓的保民之策。
“按照寡人看,他不若早早离去便罢。”田辟疆最后袖袍一拂,闷声道。
“大王不可。”钟离春眸子一闪,立马阻止了田辟疆,声音里带了几分劝慰,“大王之所以如此,是那孟轲的想法同大王当下所想不符,但是大王转念一想,若是统一之后,他的想法可否行?”
“倒是可行。”田辟疆看着钟离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大一统之后,自然是要保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