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弄清了杨六郎并非造反而是负荆请罪后,心中惧意顿消,气焰大壮,在一旁狐假虎威地喝道:“杨六郎,你可知罪?”
杨六郎手指潘美,故意回首四问:“哎,这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子是谁?”
潘美气得牙齿格格作响,心中怒极,但又不太好为了杨六郎不认识自己这事而发作,只得暗暗忍住。
待周围人告知潘美的身份后,杨六郎假装惶彷地道:“啊,原来是潘太师,杨六郎失礼了!罪过罪过!久闻太师之名,今日一见,果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名不虚传。”
杨六郎身后的老百姓见六郎戏耍潘美,无不“呵呵”一阵轻笑。
潘美表情尴尬,心中愠怒。杨六郎明里夸人实则损人,这夸人也不能夸得太离谱,杨六郎将他这张鸡皮老脸赞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摆明了睁着眼说瞎话,饶是潘美一向喜欢听人拍马屁,但杨六郎这马屁拍得令他脸皮发烧,万万不好意思消受。
潘美红着老脸喝道:“杨六郎,废话少说,你可知罪?”
杨六郎反问道:“请问太师,我杨六郎何罪之有?”
潘美清咳两声,摆满了架式,然后义正辞严地道:“杨六郎,你罪有四。一,殴打城管。二,暴虐拆迁人员,三,欺负吾儿潘龙,四,你……”潘美本想说杨六郎聚众造反,但突然醒悟了过来,马上刹住口,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第四,你抗旨拒捕,打伤朝廷钦差大臣王冼。这四条罪状任何一条,其罪足以砍头。”
杨六郎哈哈大笑,朗声道:“好,既然太师认为我有罪,那么待我杨六郎一一辩驳,辩驳之后,若皇上仍然认为我杨六郎有罪,我杨六郎无话可说乖乖认罪,绝不皱一下眉头。”
太宗想想也是,即使杨六郎遭多方投诉,他也有为自己申诉的权利,这是最基本的人身权利。太宗点头道:“好,杨六郎,朕允许你为自己辩解,你说。”
杨六郎道声谢主龙恩,开始辩解:“先说第四条,潘太师只知道我打伤朝廷钦差大臣王冼,却不知道我打伤王冼的原因。我杨六郎打伤王冼,并非抗旨拒捕,而是因为王冼口出污言辱骂于我。但打人归打人,归案归归案,如今我绑住双手前来归案,这也叫抗旨拒捕么?嘿嘿,恕我狂妄的说一句,我杨六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若当真有心抗旨拒捕,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阻止我。”
杨六郎身后三千禁军齐齐跪倒,齐声道:“启禀皇上,杨六郎此言属实,我们可以作证,求皇上明鉴。”
数以万计的老百姓也跟着叫道:“杨六郎没有抗旨拒捕,我们可以作证。”
“王冼口出污言,杨六郎才动手教训他,皇上明鉴!”
……
太宗傻眼了,面对万民谏言,不知如何处理。
潘美也傻眼了,没料到这么多人在支持杨六郎,气极败坏地道:“即使杨六郎没有抗旨拒捕,但他打伤了钦差大臣王冼,无论他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该打人,他打人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