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摩瞟了眼他的手,笑着放开他:“那个周棠给的药倒是真管用,悲回风……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父王服食后,各种症状都像是心情急怒所致,吊着他一口气,也好让我不用疲于应付那些愚臣。不过,我还真有点等不及了……”
阿门索收敛心神:“殿下,不可急躁。”
“原本是不怎么急的,但与那周棠几番交锋,看得出来他亦不是好惹的人。他想利诱我削弱北凌的实力,再把我逼到不能反抗的境地,让北凌彻底威胁不了他。那样的话,我可真的成了卖国之君了。”
“殿下想要如何做?”
“我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王爷么,他离间我北凌王族,我也不能让他们大承的皇室好过。”罗摩说,“阿门索,你替我探一探大承军营吧。”
“是,属下遵命。”
正要离开,罗摩叫住他:“慢着!”
阿门索回过头来静候吩咐。
罗摩顿了顿才说:“你……要当心,那人身边高手不少,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别把命丢在那儿,一定要回来。”
阿门索的目光柔和下来,抬头深深看他:“是,我知道。”
罗摩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好了,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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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你先想想怎么应对宁王的邀约吧。”方晋提醒道。
周棠只得把小皇帝的喜帖放在一边,叫来了那个送来喜帖,同时又暗中递上宁王密信的信使。
信使到了,恭敬一拜:“王爷考虑了这么久,不知考虑得如何了?”
方晋在一旁直翻白要考虑到洞房花烛夜了。
周棠指点案几:“你家主子是在拉拢我?他是想借我的兵,帮他抢回……‘该属于他的东西’?”
“王爷是聪明人,定然懂得审时……”
“本王聪明不聪明不用你来说。”周棠打断他,“你家主子看不到么,现下北寇入侵,虎视眈眈,就算本王有心要助他,也抽不出兵力。再者说,本王人在塞外,他许我的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回京后能不能兑现得了。”
“王爷,北寇主帅病倒,想来已经不足为患,这场仗多半快要结束了。我家主子派我前来,就是想为您打消一切顾虑的,若是有什么令王爷心存疑虑,或者王爷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请王爷直说,属下一定悉数禀告主子。”
周棠冷哼了一声:“我想要什么他就给得起什么?他未免也太敢夸下海口了。借兵之事兹事体大,待北境战事了断之后再议,你先回去休息吧。”
信使不甘不愿地退下了,眼中颇有不忿之色,觉得这个越王太不识抬举。
方晋对周棠说:“看来宁王已经沉不住气了,你准备怎么办?”
周棠不屑道:“跟他合作?呵,他觉得自己是纡尊降贵来跟我打商量的,连一个信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哪敢高攀他。我的将士们拼尽血汗杀敌,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群莽夫,想借就借,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点诚意,我敬谢不敏。”
“恐怕王爷还有其他想法吧。”方晋悠悠道。
“当然。”周棠理直气壮,“小夫子还在周衡那边,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人威胁到他的安危。最多假意与他合谋,想办法把小夫子遣开之后再与他撕破脸。”
“看来慕权在朝中确实辛苦,宁王对王位志在必得,他与他周旋这么久,也不知怎么撑下来的,好在听说小皇帝待他不薄。”
周棠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方晋苦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到日后他若真为你叛了小皇帝,该如何自处。”
“洛平是我的人,我不会让……”
“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