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奥斯没有动。莫宁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微微按了按咽喉，发出了带着些嘶哑和不耐的声线：“谁？”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立刻停止了。莫宁迷茫地问：“这会是谁？”而且怎么敲了几下就停了？

赫利奥斯看了他一眼，又笑了一下。莫宁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他甚至能从那个一闪而逝的笑中品出一点促狭。

“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去洗个澡，稍等一下？”

“啊！好的！您去！”

赫利奥斯走后莫宁打开了手机，又一遍去看那份剧本。“赫里恩”开的公司甚至可以查到，最早一家成立于3118年，也就是四年前。

这意味着在来到地球的第二年长官就有这么一个身份了，看起来不像是军部在背后操控。这么说来长官是不是也算是个总裁什么的？长官是有三头六臂吗怎么什么都会也什么都做的好啊！

他乱七八糟想了一堆，等了一会儿就看到赫利奥斯穿着白衬衫出来，发梢还微微湿着。像中心赌场这种级别的娱乐产业，房间里一般都会放些不同尺码的衣服，而长官那一身也是赌场提供的。莫宁没多想，只记得他是有点小洁癖。

“刚才敲门的，不是庄别，就是佛洛斯特的人。”赫利奥斯说，“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您说！”

“你出去随便转一转，玩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找你，或者问起我，你就说我在休息，可以吗？”

莫宁点头：“好的！”

莫宁想着先在赌场里转会儿，然后出去给长官买套衣服。虽然长官穿什么都好看！但是长官毕竟还是有那么点洁癖的，赌场的衣服虽然干净，但莫宁觉得还是再买一套更好。只是他刚转了一圈，就被人给拦住了。

“干什么？！”莫宁向后退了两步。

庄别笑了笑，上下打量他一圈，说：“你还能出来？”

“我有事情，懒得和你说话。”莫宁错开他想走，就听到庄别问：“你的保镖呢？”

“他在休息。”莫宁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庄别很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语气惊讶：“没想到......你那么小个儿，挺厉害啊。”

“？”莫宁没懂他在无厘头地说些什么，但他又不想和庄别再对上，就装出一副“对我确实很厉害”的样子，说：“你知道就好，我走了！”

他脚底抹油，快速溜了出去。衣服倒是好买，毕竟像长官那样的人天生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完美。只不过回去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庄别，那男人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的东西，啧啧道：“竟然是真的，我还以为你在随口搪塞我。”

莫宁实在不懂他的脑回路，又想着赶快回去，只能闷头赶路。谁知道庄别越说越起劲：“你那保镖，怎么样？我没想到他那么大个头，竟然喜欢这个。怪不得他生气呢，原来你还真的是金主。哎，你是哪家的小少爷？盛家？我认识盛家的盛致，可不长你这样。”

他叭叭一堆，莫宁本来想问他什么叫“喜欢这个”，但又觉得按照剧本来说自己确实是“金主”，干脆全部都不反驳了。

庄别依旧跟在他旁边问东问西，问的莫宁不胜其烦。要说莫宁几个小时前可能还怕他，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觉得他吵了。不过也奇怪，他出来之后庄别也没再动手动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觉得他可能和盛家有关系——虽然他确实是。

等到了房间门口，莫宁又一次瞪他，庄别才识相地离开。莫宁开了门，看见赫利奥斯正靠在窗边抽烟。明明应该是在放松的场景，他却站的很挺直，指尖无规则地微微敲着窗台。

莫宁看了一眼，觉得他是不是烟瘾有点大。虽然他不怎么经常见长官抽烟，但那也是因为他不怎么和长官长时间相处。而上一次他和长官同在一件房间的时候还是那次执行任务，那次长官也抽了烟，他还偷偷藏了长官的烟蒂。

不过长官做什么都是好的，所以他只是将纸袋递给赫利奥斯，小声说：“长官，那个，咳，我给您买了衣服......”

“谢谢你。”赫利奥斯快速将烟掐了，说，“我会改。”

“哎？”

莫宁其实是不太喜欢烟味的，又或者说他不喜欢任何刺激性气味，所以他不抽烟也不喝酒，更不喜欢这些味道。不过他根本就没开口说过！长官那么忙，总要缓解压力的嘛！

“不、不用！您，您那么忙——”

“‘吸烟有害健康’。”赫利奥斯说，“你教给我的。”

“啊，是......”他确实这么说过，也是上一次长官抽烟的时候。不过这话虽然是对的，可他只是随口说的！他也不是、不是要教训长官呀！

“但是不太好戒掉，我会努力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