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她不是你的前女友吗?”一想不对,我才是,于是又改口,“前前女友!”再想也不对,谁知道这一年来他把我的备份往上推了几代。想到这里,我更加生气,狠狠瞪他。
“对,我跟她的确在一起过,但是很快就分手了,你也知道,她跟一个英国人跑了。”
“那说不定你心里还想着她。”
“没有,我开始也没有多喜欢她,后来发现她的个性,安心,你知道的,我不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原来,你也知道于茜兮是怎样的女人啊~
“那我呢,你不是也不怎么不喜欢我么?”
沈奕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突地一阵大跳,我脱口大叫:“别!”不顾他疑惑的目光,我奋力摆手,“你别说,先别说这个。”
突然之间,沈奕的目光变得忧伤起来:
“陆安心,你不相信我。”
我摇头:“你先别管这个,我还有问题问你。”
沈奕穿了一小裤衩站在我两米开外,表情紧绷,目光似乎有些受伤,如果忽略掉他依旧精神抖擞的第三条腿,他现在看起来其实很悲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一章就完了,但是两个人还是把事情说清楚,所以只好推到下一章了,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掩面~~~
☆、破冰之肉2
在这夏日沉沉的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彼此火辣辣地对视,就像一场拉锯战。
拉锯战的结果是,汗跟水似的往下淌,我却傻乎乎地忘记要去开空调,主要是现在的气氛太过怪异,只剩下一块遮羞布的某人站在那里虎视眈眈,仿佛只要我一动,他就会立刻扑上来,把我剥皮拆骨,揉来揉去。
对于我的紧张,沈奕显得很是无奈:“你有什么问题赶快问吧。”其潜台词就是,问完了好继续办事。
我瞪着他,努力让自己理直气壮:“今天碰到的那个谁是谁?”
他无辜地眨眼:“谁?”
我气急败坏:“就是我们在酒店门口碰到的那个,林小姐!”
他耸了耸肩:“我爸朋友的女儿。”
“就这么简单?”
他点头:“就这么简单。”
“我,我~”我想说我才不相信呢,看那个什么林小姐如狼似虎的眼神,我相信你们两个没什么就是脑子脱线。可是话要出口时却突然想到他刚才一脸悲情地说:“陆安心,你不相信我。”
这么一想,我的后半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过沈奕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想法,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往前走了一步:“我跟她的确没什么,她父亲和我爸是世交,也许她父亲是有和我家联姻的想法,但是说句实话,我爸并不怎么看的上像她那样娇生惯养又傲气的富家千金。”
“那也不一定,”我有点不甘心,“你们好歹是青梅竹马,而如果你爸不喜欢她,怎么老是叫她到家里玩?”
沈奕耸肩,再次走进一步:“让她跟我爸玩总比跟我玩好吧。”
这叫什么话呀!我冷汗~
我低头,开始沉思还有什么要问,其实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间,分开的这一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不敢。
沈奕是个诚实的人,或者说,他其实算不上一个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即使现实残酷,他也不会粉饰太平,最多保持沉默,让你自己意识到那些残忍。
很久以后,沈奕和我脸贴脸靠在一起,他是这样说的:“作为一个商人,逢场作戏和虚与委蛇是必修课,你以为我不会骗人,我只是不愿意欺骗你,你和别人不不一样,我们是自己人,对自己人,不用算计。”
对此我很气愤,当场反驳他:“你敢说你没有算计过我?”
他笑,笑得很恬不知耻,还顺手刮我的鼻子,他说:“为了让你成为自己人的算计不算,你这丫头啊,好好追你没有用,就是要用骗的,说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是那个,犯贱~”
当天,某人被我关在了房门外。
好,再说现在,我还在低头沉思,某人已慢吞吞走过来,和我隔着一个沙发,他说:“说起来,你父亲和我爸也是故交。”
我说:“啊?”
他说:“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的。”
我说:“啊?”
沈奕笑了笑,开始绕过沙发朝我这边走过来:“这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过两天我带你去见我爸,是该见见那个老头子了。”
我依然低着头,主要是被沈某人绕的有点晕,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那个,”我问他,心里闷闷地,“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爸?”
他已经走到我背后,并且伸手环住我的腰,当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只是沉浸在我对他家庭毫无了解的懊恼之中。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背,声音有些暗哑:“你没问过我。”
“那你也可以说嘛。”我申辩。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爸妈很久以前就离婚了,当然,这不是我不提他的原因,”他停顿了一会,冷冷哼了一声,“哼,那个死老头子,如果不是他,我会~”
“你会什么?”我扭头看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抱在怀里,我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
当然,我没能跳起来,因为被他拽住了,我恼羞成怒:“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走过来的,你没看见么?”
我无言,我总不好承认老娘是没长眼睛吧。
我开始挣扎,并且气急败坏地推他:“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我跟你又没什么,你!”
沈奕突然低下头,一口咬住我的耳垂,顺利截断了我的话头,他轻轻啃咬我耳下的软肉,声音很是含糊不清:“其实你想问的不是这些吧,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
我全身发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沈奕在我耳边叹气,带着他独特味道的气息吹过耳膜,扑在脸颊上,让我觉得全身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而下一刻,我猛的僵住了。
他在我耳边说:“你不问也没关系,我告诉你。”他说,“我爱你。”
我说:“沈奕,你,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见吗,我说,陆安心,我爱你,我爱你。”
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一句是真话,是女人的一句也不要相信。我想有很多女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但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却依然忍不住沦陷,不是女人笨,是甜言蜜语实在太好听了,特别是自己爱人的甜言蜜语,会让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他说,他爱我,他从来没有说过,而我一直在期盼的这句话。
我是个女的,沈奕是个男的,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说这样让人心醉的情话,是为了想要说服我跟他啥啥啥么?
我只能这样想,他一向是个诚实的人,他一向不会粉饰太平地说好话。
说完这一句,某人的手果然就开始不老实,轻巧的手指轻柔慢捻,在我身上挑起一朵朵火花。
而让我彻底沦陷的,不是那句“我爱你”,而是接下来他用低沉微弱却压抑着无数情绪的声音说的一句:“安心,你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在那一刻,我才突然被醍醐灌顶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从来没有办法去考虑他的世界,也从不曾考虑过我之于他的世界,他说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他,所以他也不确定,但我知道,我爱他,我怎么会不爱他呢?他却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的心,因为我没有告诉过他,所以他不能完全确定。
原来,他的心跟我一样忐忑呀。
好吧,我不管了,一切都不管了,我们还年轻,却即将不再年轻,疯狂又怎样,贪欢又怎样?
沈奕依旧在背后抱着我,他扶着我的腰,让我的手扶住沙发,我就真切感受到他烫得吓人的灼热贴在那里。
我抖索着声音跟沈奕商量:“要不,我们去卧室?”
他一下一下轻轻地磨蹭,声音魅惑沙哑:“不,我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他扶着我的腰,慢慢进去了一点,然后退出来,又进去,又出来,浅浅地厮磨。
我被他弄得很难受,这丫不是声嘶力竭地说等不及了,怎么还在这里瞎耗?
“喂,你干吗啊,你~”
“怎么?”他依旧浅浅地□。
我很羞耻,但最后还是很不知羞耻地说了句:“你,快点。”
沈奕笑了,笑得很流气,然后,他突然猛地冲了进去。
我浑身一抖,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岛国动作片其实没有骗我,圈圈叉叉的确可以嚎得跟杀猪一样。
沈奕也倒抽了一口气,他说:“安心,我很高兴,你看起来很久没有做过这事儿了。”
我努力扶着沙发背,翻着白眼儿:“哼,你,你就这,这么,确定,我,我~”
沈奕猛地往前一顶,顺利止住了我的话头,他说:“因为,你很紧。”
我立刻羞愤欲死。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没有再说话,因为沈奕明显很忙,而我明显很吃力,一时间客厅里只有我有点放浪的呻/吟和沈奕粗重的喘息,还有其他一些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尖锐的快感像电流一样蜿蜒直下,令我的两条腿全部麻痹,我扶着沙发就要软下去,沈奕一把楼住我,让我直起腰贴向他。
我低喘着扭头去看他,他俯身吻在我的嘴角。因为角度的问题,我没有办法让脸完全面对他,他只能碰到我的嘴角,我们保持这样的动作,很久很久,感受给予彼此的温度。
这一夜,我们一直在不停地疯狂做/爱,激烈情况就好像要把这一年少掉的无数次亲密全部补回来一样。
我是第一次把我们之间的这些如此直白地称为做/爱,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这样说很情/色,当然,这件事本身就很情/色,我虽然很奔放,但其实内心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在这一刻却突然明白,有欲不一定就有爱,有爱却一定有欲。
现在的我只愿意相信,我和沈奕属于后者。
我累得站不住,沈奕就坐到了地上,让我坐在他身上,继续,继续。
最后,沈奕把烂泥一样的我抱到沙发上,然后他覆上来,让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合。
我用发软的手推他:“混蛋,让开,你压死我了。”
沈奕把脸贴在我的脸旁:“你知道吗,明明知道你觉得很重,我每次却忍不住要贴上来,我想要,像现在一样,和你紧紧贴合,不留一点缝隙的感觉。”
我努力环住他的脖子,仰头,与他颈项相缠,然后,我喃喃道:“好吧,你压吧,压吧,但是,请先去减肥。”
他笑了,笑着哈我的痒。
于是,又是新一轮的大战。
等到沈奕这白眼狼在我体内释放了又释放,我才猛地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颤抖着手指,嘶哑着嗓子,努力抬起眼皮质问他:“你,你,你,没带套子?”
沈奕不嫌热地抱着我,大脑袋还蹭了我两下,颇有点讨好的意味:“我忘记了,而且你这里也没准备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终于把这章写出来了瓦,偶素看清水文长大得!其实偶素很纯洁的瓦!!!
真的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过偶会写番外地啦,偶已经打好番外滴腹稿了,只要一想到就想笑,偶在想,小心和小奕的结合版该是怎样的强大瓦~~~
智商应该不会被某心拖累吧~~~
☆、关于生娃和黑社会
这两天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某人不经我同意就敢不戴tt,虽然当时我也没反对,但那时我没意识到不是,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我要是,要是,有了,那怎么办呀?
而令人郁闷的还不止这些,他自己不戴也就算了,他丫丫的还不准我采取措施,那天完事之后,我拖着基本上已经散架的身板爬下沙发,差点没扑到地上,沈奕一把拉住我:“你干吗?”
我白他一眼:“我得去买药吃。”
他皱眉:“什么药?”
我怒:“什么药?当然是避孕药了!”
结果,他一把捞起我就往卫生间去,我无力的反抗完全可以忽略。
“你放开我,”我有点郁闷,“过了时间就没用了。”
沈奕的脸色有点阴沉,他大步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就开始冲,向清的这所单身公寓就大众水平,浴缸什么的是没有的,我累得几乎站不住,只好靠着沈奕,两个人一起玩鸳鸯淋浴。
沈奕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快洗完时,他才淡淡开口:“那种药太伤身体,要是真有了,我,又不会,不要你们两个。”
我其实已经快睡着了,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不是很明白我们两个到底是哪两个,本来想问他,结果一抬头看到他那种面无表情的表情,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关于那夜的记忆到了这里已经很模糊了,我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他把我抱到了卧室,放到铺着浴巾的床上,一下一下擦拭我身上的水,然后,我睡着了。
睡着之前,我朦朦胧胧地想,做人啊,知道所有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好奇心害死人,就算害不死人,把那些过去放在心里耿耿于怀,又怎么能好好把握当下呢?
只要现在,我爱他,他也爱我,这故事也差不多圆满了,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和我的别扭和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沈奕最近的心情很是不错,成天乐呵呵儿的,他让我搬到他那里去,我不肯,他就死皮赖脸到我这里来了,还没头没脑说些有的没的,比如说,
“安心啊,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说,要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安心,你跟我回去吧,我想在家里加个婴儿房。”
我终于忍不住了,他丫丫的当自己那玩意儿是高射炮呀,一射一个准,写八字那张纸还在文具店呢,他就开始打算了。我瞪他:“哪有一次就中的,而且我大姨妈刚走,安全期。”
沈奕的脸立刻黑了,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蹭上来:“那我们再努力努力?”
我严词拒绝。
当然,如果现在的我知道我会生出个什么样的活宝出来,我就该好好跟沈奕配合,早点把我的合作伙伴给弄出来,整死沈奕这白眼儿狼。
诶呀,有他后悔的时候~
特别是本来该是我来亲亲大姨妈,结果她老人家没来的那几天,沈奕的脸几乎笑成烂菊花,当着我的面还得装正经,差点没把气死,忍不住打击他:“我那个的日子一直都不准,经常会推迟的!”
他也不理我,只顾乐呵呵儿整理文件,盘算着什么时候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
结果他还没得意多久,一个星期后的某日,我家亲亲大姨妈姗姗来迟。
沈奕的脸整整臭了一个礼拜,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是他自己不中用嘛,听到我这个想法,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我更加开心。
其实他不知道,我也挺失望的。
最近一个多月来,吴越不见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因为过度忧郁而玩失踪,又不知道沈奕有没有帮他,心里很担心,就想去瞧瞧他。但沈奕最近脑子进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缠着我,白天一起上班,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回家,我上厕所他都恨不得把爪子趴我膝盖上装哈士奇。
我憋了几天,终于在趁他去总部做提案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找吴越,结果在吴越妈妈所在医院的门口被沈奕抓个现行,他面无表情地扯着我往回走。
我很委屈:“我就看看他,”看看他越发难看的脸色,补了两个字,“妈妈。”
他一面走得飞快,一面快速回答我:“他母亲已经做好了手术,我帮她转了院。”
“那吴越呢?”我连忙问。
沈奕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回答我:“他有事出差了。”
“额,那你把他公司买下来了?”
他猛的停下脚步,我一时没注意,一下撞到他身上,鼻子生疼生疼,我那个恨啊,为啥鼻子和脸不在一个平面上呢,疼死我了。
“你问这么多干嘛?”沈奕回过身来看我,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
“我就关心关心他。”我小声道。
“你喜欢他?”某人眸色深沉。
“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你这么关心他干吗?”某人语气不善。
“那我对不起他嘛,我还没跟他分手呢,就跟你~”
我又被某人扯着往前走了,然后一把塞进车里,他踩着油门一溜烟儿走了,并对此事做了最后结论:“吴越的事情我会处理,我会跟他解释。”
我妄图争辩:“还是我自己跟他说~”结果被他一个白眼打断:“不准你见他。”
我才明白,沈某人这是吃醋呢,也不知道他这飞醋吃了多久了。不过他也实在太干脆了,在从陆安心成为沈陆氏之前,我愣是再没见到吴越。
他丫丫的真狠!
沈奕如他那晚所说的带我去见了他爸,在那之前我终于了解到了一些他家里的事情,沈奕的妈妈,也就是我所认识的院长,和他爸爸在沈奕七岁的时候离婚,沈奕跟着她妈,他们离婚的原因沈奕没有说,但他说现在的他们虽然没能破镜重圆,其实私下的关系是很不错的,院长人比较任性,不过沈爸爸明显和沈奕一条生产线的,无耻无赖什么的招数最拿手。
沈奕说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总结道:“其实,我觉得你挺像我妈的。”
敢情是恋母情结。
关于他家的银子到底有多少,我很隐晦地问了问沈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妈就一大学教授,我就一小公司的总经理。”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爸?”
沈奕耸肩:“如你所知,他是连夫集团的董事长。”
我表现得很平静,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在听到沈奕的话后,我的心脏已经被数不清的银子给压短路了,所以完全没注意到他接下来的话,“他也玩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终于明白沈奕所谓“他也喜欢玩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我们去见沈烈,即沈奕他老爸,不是在连夫集团那金光闪闪的办公大楼里,而是在一条集酒吧、红灯区、牛郎店外加烧烤一条街等众多大众元素于一体的大街,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脱线:“那个,你爸喜欢,玩这些?”他到底是喜欢吃霸王大肉串呢,还是喜欢玩女人,或者玩男人?
“他在这里有一栋房子,他偶尔会来这里住住。”
等到沈奕所说的沈家老爷子的房子时,我又开始咽口水,那个,那两排黑色西装白色领花身材魁梧表情面瘫的哥们站在长长的走廊里,是来欢迎我俩的?
我忍不住扯走得虎虎生风的沈奕,小声说:“咱不是进黑社会大本营了吧?”
他冲我倾倒众生地一笑,点头道:“是黑社会,我爸从小就喜欢搞黑社会。”那口气就跟说我爸从小就喜欢过家家似的。
沈家老爷子在一间二百多平的大房间里等我们,房间很空旷,只有一套沙发,一面墙上是巨大的屏幕,此刻沈家老爷子正眯着眼睛玩俄罗斯方块。
沈奕很无语,摇头说:“几十年如一日啊。”
我终于明白沈奕这一副美貌遗传于谁了,沈奕跟院长那小老太太长得一点也不像,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沈烈看起来还很年轻,至少比院长要年轻,除了微微有点发福之外,沈烈还是一妖孽美男,还多了那种中年男人的韵味,我看着他的脸,觉得如果再年轻二十年,沈烈相较于沈奕,肯定会更加邪肆暴戾,因为他面部的轮廓明显比沈奕要张扬的多,只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他眼里已有了那种属于长者的慈祥。
他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来啦。”
我紧张地握紧了沈奕的手。
他继续笑眯眯地招呼:“小子,带着你媳妇儿过来坐。”那样子,完全就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我和沈奕在沈老爷子面前坐下,我用我最礼貌最矜持的声音喊:“沈伯伯好。”
沈烈摆手:“叫爸。”
我张嘴,无言。
沈奕替我解围:“爸,你别吓着她了。”
沈烈瞪了他一眼:“小子,我这里本季度的账目还没看呢,你帮我去看看。”
沈奕的脸黑了。
一分钟后,刚才在走廊里杵着的大哥们中的一位就走了进来,沈烈收起面对我们时的慈祥,顿时,一股子大哥大的气势显露无疑,他对进来的哥们说“带少爷去我的办公室。”
大哥必恭毕敬地称是,然后又弯腰毕恭毕敬地对沈奕说:“少爷请跟我来。”
沈奕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很爷们地站了起来,负手很爷们地走了。
此刻的我只有这样一个感觉,沈奕装起大爷来,跟他老子还真像。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要完结了,,,不过,偶对新坑还木有什么想法的说。。。。
昨天偶赶作业,一天赶了七八千字,然后,偶觉得瓦,,码字真素太幸福鸟~~~
☆、错误的爱情
我终于消化了沈家老爷子是一个黑社会,而且是一个黑社会大哥大的现实,我理解,我也能接受,太牛叉了呀!在我还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片子时,我的愿望就是抡起一把老步枪,傲视群雄,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觉得沈家老爷子那气场,跟我二十三年的人生里曾经相当宏伟的目标相当接近。
在这里,我要收回我对沈老爷子的一个观点,即岁月的痕迹令他邪肆暴戾的脸上多了一抹慈祥的神色这一句。对,他刚刚也许是慈祥的,不过那根老娘没关系,这不,沈奕一走,老爷子就开始跟老娘秀他大哥大的凌厉眼神和强大气场。
那一双张扬且□裸的目光已经锁在我身上五分钟,注意了,他这个□裸的眼神,跟沈奕看我那个眼神是不一样的,同样□裸,沈奕是在叫嚣,亲爱的,快,快把衣服脱了!沈老爷子是在阴恻恻地说,快,快把皮扒了!
我很无语。
于此同时,我也接受了沈奕是黑社会大哥大的儿子,即xx帮的少东家,传说中的沈大少这一惊悚事实。这样,我可以隐隐约约联想到一些事情,比如说,和沈大少这个身份相符的身手,我一直没仔细说过,其实老娘的身手是很不错的,这源于我从小想当一个流氓的愿望,我可是学了好几年的跆拳道还有散打的,我不说,是因为我很低调~不过,在沈大少面前,我那点三脚猫完全属于小儿科,他到底有多厉害我不知道,我也没试验过,毕竟在社会主义的光辉照耀下,咱过的是文明生活,不玩暴力的。但我知道,沈奕的警觉性是相当、相当的高,比如说以前,我偷偷跑到他房门外作忧愁状,他在门里总是能听见并开门来抓我的现行,在比如我出其不意想要一个横扫腿秒了他,结果每次都是被他秒。
还有,我曾经与陈洛和不幸莅临群架现场的那一晚,似乎也是沈大少救的场(详见酒吧街哪一章)。
他果然是黑社会的儿子,xx帮的少帮主,等他坐上帮主的那一天,大家也得唤他一声沈老爷子!
空荡的房间就这么一直沉默着,我在这种超强压力下正襟危坐,表现得波澜不惊。
怎么样,一直嫌弃老娘身无长处脑子秀逗的众亲们,有没有发现,其实我是有优点的,我有胆量,有魄力!黑帮大哥用眼神凌迟我算什么,他又不是真拿刀片儿凌迟我!
其实,我是胆怯的,我是有点发毛的,我的脊梁骨已经凉飕飕五分钟了,但是我没表现出来,为什么,因为我是个好面子的人,而且是一死要面子、不惜活受罪的奇葩,在二十三年的光辉人生里,我一直坚持贯彻这一原则。沈奕对此评论:“年轻人总认为自尊是世上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比生命还重要,可事实上,自尊就是个p,该放就放,不必姑息!”
他说的对啊,在强大且无比猥琐的命运面前,自尊什么也不是,不过还好,我这一辈子,竟碰上了这么一个人,最喜欢虐待我、阴我、欺负我,凌虐我,百般折磨我,却让我那碌碌无为的一生,不必为了什么抛弃自尊,一切,都有他在。
好吧,扯远了,说现在,老爷子在阴森森看了我五分钟后,阴着一张脸开口:“丫头,你不怕我?”
我调整呼吸,露出一个堪比菊花的招牌笑容:“我为什么要怕您呢?”
他继续阴森森:“我可以把你剁成肉酱,”他用手比了个切菜的动作,见没有达到恐吓的效果,又补充了一句,“在老子合纵联盟的地盘上,老子保证,没人敢来给你收尸。”
对此,我的想法就是,老爷子是不是想吃肉丸子,但猪肉没了?
老爷子又问我:“你怕不怕?”
我摇摇头。
“为什么?”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个动作跟沈奕还真是像。
我不禁脱口而出:“您要真对付我,我可以唆使您儿子跟您对着干啊。”
沈老爷子一愣,随即仰天大笑,那笑声气吞山河,直笑得他差点没岔气。笑完了,他点着我说:“好,好,你这丫头果然不错,有胆识,不愧是陆宁峰的女儿!”
乍听到陆宁峰这名儿,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我贪赃枉法后跳了楼的老爹,十多年了,我竟觉得这名字是如此陌生,他的声音面容也早已模糊,我只能记得我那老爹是很疼我的,具体怎么个疼法,我也不怎么记得清了。
沈老爷子提到故人,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又用那种慈祥的眼神看我,频频点头:“你这丫头不错,真不错,有胆子,肯定敢跟我家小子对着干,又会装柔弱,对那小子的胃口,太适合他了!”
我冷汗,这个,装柔弱,他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又说:“宁峰是条汉子,我就知道,他的女儿也不会差。”
我说:“老爷子,您和我爸~”
沈烈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慢慢眯起眼睛,开始回忆:“当年他只身走进合纵联盟的时候,我就佩服他的勇气,他陆宁峰是谁,省公安厅副厅长,来跟我谈生意,我当时问他,你一个条子,就算是副厅长,老子也照杀,你怕不怕,”沈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你跟你爸很像,他被我的人打得浑身是伤,爬起来却对着我笑,说,沈先生,有没有兴趣谈笔生意?
我问他什么生意。他说,他想投资我的马场和赌场,还有放高利贷,寻求我的门路和庇护,当然他也会提供他那里的方便。说实在的,我不缺钱,也不怕条子,他那点生意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可是他却对我说,你知道我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吗,是贪污来的,他说沈先生,相信对用政府的钱来建自己的大厦吧,您会感兴趣吧。”
沈烈的脸上出现了那种畅快的表情,我想象那一次对话是如何的激情澎湃,我的父亲,在我印象里,他是个有着温暖笑容长相清俊的男人,很好看,很宽广,就像所有孩子心目中的父亲一样,他是个英雄,还是个帅锅。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那老爹实在是太强悍了,而且,很奸诈。
难怪生出了如此奸诈的我啊。我想起他和陆安纯母亲的那个家,多么豪华的别墅,那种上流社会的生活,像小公主一样的陆安纯,还有那个让我妈帮着揉着太阳穴,看见我就会温暖的笑,抱起我来说:“小心,爸爸的小宝贝。”温雅而气度不凡的男人,竟恍若隔世。
早已经褪色的童年时光,说是忘记了,一瞬之间,却又历历在目。即使看不清面貌、记不起声音,那种感觉却如此清晰。
陆安纯说,爸爸爱的女人是我妈,疼爱的女儿是我,我想,她说的没有错,因为沈老爷子说,我爸的事情捅出来后,他来找他,提了唯一一个要求,保护好我们母女,我爸不能保证,他无法确定自己肯定能保护好我们,所以他拜托了沈烈,而陆安纯母女,他则选择自己解决。他至少得判个无期徒刑,不过沈烈愿意帮他,关个二三十年也就差不多了,我爸却拒绝了,他从高楼上跳下去,他用他的死,将轩然大波压了下去,保住了陆家和他妻子家族的名声,当然,这里面出力的还是沈烈,只是我爸一死,很多事情就无法再求证,沈烈硬生生将此事压了下去,我爸走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畏罪自杀的。
我想,也许他是不想让我那死脑筋的老妈等他二三十年,所以放她自由,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懦弱与一厢情愿,让我妈守了一辈子,我妈今年四十五岁,未婚。
当年那些纠结的感情到底怎样我不知道,但从我、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场错误的爱情,一个男人为了事业与一个女子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最多只能算相敬如宾,然后这个男人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通病,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甚至又有了一个孩子,对于家里的妻子,这个男人无法给与爱情,对于另一个女子,他无法给与责任。
多么残破的爱情,这世上的女人都是希望圆满的,就好像我妈,她是真心爱我爸,爱到抛弃尊严,不计较一切,但是我知道,多少个日夜,她都在为不能成为他的妻而黯然神伤。
在女人的世界里,爱情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即使爱情再重要,都无法代替一切,我妈得到了爱情,却到底还是有着许多遗憾,比如她不是他的妻,比如他已经不在了。
我想,如果我遇到沈奕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却对我付出了爱情,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象。
不过还好,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我和沈奕小磕小碰,说到底,只是一个平凡的故事。
在我低着头冥想的时候,有沈烈的手下进来,附耳对老爷子说了几句,沈老爷子就突然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看得老娘背脊直发毛。
我搓着手,对沈老爷子摆出个自以为最乖巧的笑容,只希望和沈奕一条生产线的他,能被老娘的美色收服,然后别再这么恐怖兮兮地盯着我!
“那个,沈伯伯,是,有什么事儿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沈烈呵呵儿一笑,高深莫测地笑:“丫头,知不知道奕小子为什么看上你了?”
我摇头,并以一种迫切的眼神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将在下周之内完结,明天偶还会更新地,周末努力!!!
新坑无能。。。
这两天偶一直在思索偶到底会写点啥,那个宫斗宅斗啥的,不会写,武功招式不会写,权术阴谋不会写,最近萌上网游,就更别提了,偶就是男配女配都不会写瓦,
偶只会写闷骚男~~~
我泪。。。。
童鞋们,可以感受到我那颗风中林乱的心肝儿么???
☆、王子爱灰姑娘的原因
我表示我相当有兴趣知道沈奕看上我的理由,据我的观察,这必将是一个相当扭曲诡异的过程,王子看上一个灰姑娘,并且这姑娘要美貌没美貌,要才华没才华,这本身就是这诡异的事情,我想沈奕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睁眼瞎。
我确定沈奕是爱我的,不是他对我有多好,只凭一个女人的感觉,他看着我的眼神,是专注的,这个不喜欢情绪外露的男人,却会在看我的时候露出那种疑似深情的眼神,所以我确定他爱我。
既然结果是这样,其实我不需要计较他是怎样爱上我的,如果这过程的真相太惨烈,我不如不知道,免得心里有刺,一个聪明理智的女人,应该是这样的吧。
可是明显我不是什么聪明理智的人,我最多就只能算装聪明,我没有去问沈奕,我觉得他并不是很想告诉我,我就不问,但沈老爷子主动要告诉我,这就要另当别论了吧。
结果,作为沈老爷子告诉我真相前的临时演讲,他滔滔不绝地跟我介绍了他和院长之间的爱情史。
大概的故事是这样的,三十多年前的沈烈还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才俊,而院长是个长相清秀性格简单脾气火爆的小姑娘,两个人一见如故日日拌嘴吵架,最后日久生情,然后冲破重重阻碍走到一起,结婚生子,产下沈奕一枚,二人曾经一度甜蜜幸福地执手,创下了连夫集团,而导致两人婚姻失败的,却是xx帮,额,即合纵联盟,因为沈烈从小就有当混混的气场,长大后更有做老大的宏愿,他一直在这条路上打拼,院长却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某一次沈烈三个月没有回来,那一次联盟在香港的老巢出了内奸,差点被警察端了,沈烈被偷偷送回来的时候,腿上中了一枪,从那时候起,院长才知道,他丈夫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的手上有人命,他的身边有一大群暴露性感又开放的黑帮女人,他开着会打死人的赌场,他洗着黑钱,他是个坏人,而这一切,他都瞒着她。院长是个简单的人,却也是倔强的人,她无法忍受这一切,于是这一段本来很平常的爱情在复杂的背景下,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沈烈是用很平静的口气讲述这一切的,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直到现在,这仍然是一个让我很难抉择的问题,我心爱的事业和心爱的女人,现在的我大概是后悔的,但如果我当初选择了她,我未必就会满足吧,人总是贪心的,当我有了两件心爱之物却不能两全的时候,不管怎样选择都是会有缺憾的。不过有件事她却是误会我了,我爱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
沈烈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曾经告诉沈奕,找妻子要找像他妈一样的女人,沈奕跟我很像,漂亮的女人并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生活在复杂环境下的男人,有时候需要的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一个让人安心,让人能把疲惫的心搁置的地方,像她一样的女人,简单,甚至是笨,却又倔强得可以,生气的样子是那么可爱,”沈烈的脸上露出那种温柔的神色,随即又咬牙切齿,“沈奕那小子是听进去了,可是他太蠢,我让他找像像他妈的女人,结果他倒好,找了个于什么的女人,长得像他妈妈,可那副嘴脸,差点没气死我,不过还好他总算没有蠢到家,最后找到了你。”
我要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震惊、不可置信、愤怒、伤心、失望,我知道沈奕一开始追我的时候,并不是真心喜欢我,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的回答,想到他是像挑选商品一样选中的我,我的脑子就嗡嗡作响。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冷笑着开口:“沈伯伯,我看您说的也不一定对,如果院长真的适合您,你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以此类推,这样的我也未必适合沈奕吧,您就不怕您的儿子走和您一样的老路吗?”
对于我咄咄逼人的怒气,沈烈表现得很平静,他摆摆手,苦笑道:“不,沈奕这小子比我看得开,他从一开始就走着和我不一样的路,他根本不愿意接受合纵联盟,甚至,连夫集团他都不愿意继承。”
我愕然:“他~”
沈烈笑了,笑得很得意,是对自己生出了这么个奇葩儿子而展现的那种得意:“做生意打群架,沈奕那小子不一定强过我,不过我这个儿子比我有魄力,比我有胆识,他十六岁的时候,我和他妈妈一个要他念高中,一个让他进联盟来训练,吵的不可开交,你知道那小子怎么的?”沈烈笑眯眯地招呼我重新坐下,问我。
我想起沈奕曾经跟我说过他十六岁一个人出国,十九岁的时候被家人抓去英国念书,于是我说:“他出国了。”
沈烈点头:“他跟你说过,那他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我摇头。
沈烈笑:“我跟他妈吵得不可开交,他小子倒好,一声不吭出国了,我一找就是三年,最后在南美洲找到他,十六岁的沈奕瘦的连只鸡都掐不死,居然有胆子跑去南美洲的丛林里,想想我就后怕,他没有被人打死也会饿死吧,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段时间沈奕最穷的时候还偷过别人的面包,但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上千人的老大了,手下种植园几十个,嘿嘿,说不定丫头你喝的咖啡还是这小子的手下摘的咖啡豆呢。”
我汗,现在我可以解释沈奕这厮不喜欢喝咖啡的原因了么,干哪行厌哪行啊~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在南美洲已经混的风生水起,我其实挺高兴,这小子到底跟我像,结果,他二话没说卖了在南美洲的产业,听他妈的话去了英国继续念书,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和他妈的话他都听,流氓他当一当,书也要念,但他不要联盟也不要连夫集团,那个广告公司虽然在连夫名下,却是他一手创立的。他比他老子强,他割舍得下名利权势,他不在乎这些,哼,这小子还建议我把联盟捐给希望工程,哈哈,给希望小学当保安。”
沈烈笑了,我也笑了,心里却不是滋味,沈烈口中的沈奕,强大得像一个神,而事实上,我所认识的那个曾经是大学老师,现在是一家广告公司总经理的沈奕,已经光鲜得让我咋舌,而那个在南美洲叱咤风云的男人,太可怕了,老爷子说沈奕有魄力,我却觉得他是决绝,奋斗三年的事业可以毫不留恋地割舍,那我呢?
我坐不住了,我要去问问沈奕,我再也忍不住,什么聪明理智的,全部都给我滚蛋!
我怒气冲冲地坐在沈老爷子给我安排的车里,滔天的怒火让我的头发几乎根根竖起,我说老爷子怎么一直拖着我说话,原来是那个什么林小姐的来了,现在沈奕居然在跟那个林小姐打高尔夫,沈老爷子告诉我这个的时候,笑得极其高深莫测,我当时就炸毛了。
老娘的脾气可不太好,没理由在听了沈奕那些让我郁闷的光辉历史,决定找他促膝长谈的时候,却得知我郁闷的同时,这丫丫正和美女幽会,我还能不炸毛。
沈奕,你欺负老娘不会打高尔夫是不?当过老大怎么样,惹毛了我,老娘就趁睡觉时结果了你,的小弟弟!
赶到高尔夫球场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奕一个人走出来,我一下跳下车,扑腾着冲了上去。
额,可能是我的力道太猛,刹车性能又太差,我一下扑到了沈奕身上,他被我撞得踉跄了一下,他用手揽住我的腰,声音带着笑意:“怎么投怀送抱了?”
我怒火攻心,一拳往他脸上招呼:“投个p,你看不出老娘是想撞死你吗,你说,你来干什么的,是不是跟那个什么林小姐卿卿我我来了,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沈奕笑了,他开始摸我的头:“怎么这么酸?”
我一把推开他,不顾他惊愕的神色,大声说:“酸个p,你要找她就去找好了,反正我只是像你妈,又不是你亲妈,你是谁啊,南美洲种植园的园主,那么厉害,反正我也配不上!”
沈奕的脸色变了几变,他走过来拉住我:“安心,别闹,那都是过去的事,年少轻狂,而且我早就卖了,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额,年少轻狂成他那样子的,也不容易啊,我翻了个白眼说:“就是因为你卖了,你辛辛苦苦奋斗的事业,说不要就不要了,更何况我,你以后要是不喜欢我了,肯定像丢垃圾一样丢了我。”
“不!”沈奕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目光滚烫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安心,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向往的是平淡的生活,朝九晚五,下班和你一起逛超市,我做饭你洗碗,我们再生个孩子,不,是一堆孩子,看他们长大,然后我们慢慢变老,我的愿望一直都是这样,而你,就是和我一起完成这个愿望的那个人,我会去南美洲,完全是因为爸妈的原因,他们的期望我都不想辜负,又不想我吗担心,才会去了南美洲,等达到我爸的期望后,再去英国念书,完成我吗的期望,仅此而已,安心,我不会继承联盟,我也不想要连夫集团,我们只做平凡夫妻,你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额,偶觉得我设定的小奕的过去稍稍有点惊悚,,,不过,普通人都会想过呼风唤雨的生活的吧,只有经历过,明白其中的艰险和要付出的代价,才能明白平凡的可贵,而小心心,在经历了父亲的变故之后,也不会是个热衷上流社会的人,那样的生活,奢华,却也太复杂太黑暗,不适合她,她也不会喜欢。偶觉得,幸福是属于平凡人的。
下一章正文就结束了,之后会写几个番外,哇咔咔~~
☆、婚礼
面对沈奕的告白,我有点惶惶然,其实就是脑子短路,在盛怒中的我,本来是要火山爆发的,结果沈奕突然深情款款地冒出了一堆告白,就像在即将爆炸的小火苗上撒了一泡尿。
我纠结了,有点木然地摇头。
不知道我的反应在沈奕的眼里成了什么样,总之他突然急了起来,不,是炸毛,他气得像一个陀螺,开始在原地滴溜溜地打转跳脚,并骂骂咧咧:“那个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净给人添乱,他就不能省省心嘛,”他哼哼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看样子是给沈烈的。电话接通后,沈奕脸色不善,忿忿地说:“爸,你跟安心说什么了?”
沈烈不知道在那里说了什么,沈奕更加着急,声音就不禁大了起来,我本来要回车里的,听到沈奕的话却突然停下脚步,只听到沈奕万分幽怨地说:“爸,我真是服了你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当时找人跟踪安心,还把她的行踪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儿子有多难过,看着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哎!你告诉我她的行踪不是折磨我么,明明知道见了面她也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我又忍不住,每天跟在她后面,像个傻子一样~好,这个就先不说,我们好不容易好了,你又胡言乱语的,你~”
我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和陈洛和在一起厮混的岁月,那时我就怀疑沈奕在跟踪我,为此我还感到十分不忿,跟踪狂都是变态啊,他就算表现再悲戚我也不会鸟他。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听到他炸毛一样说起这些事,心里竟然有莫名欢乐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我“哧溜”一下蹿到他面前,笑着抬脸看他。
沈奕原本忿忿的表情僵硬了,他也许是忘了我还在这里。
我高深莫测地笑,煞有介事地点头作沉思状:“原来你那个时候跟着我时是这么想的啊~”
沈奕的脸很可疑地红了,天哪,这皮糙肉厚的家伙居然会脸红来着。
我开始审问他:“诶,你仔细说说,你那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说清楚了,我就跟你好。”
他拗不过我,精致的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别别扭扭地交代了一切,原来沈老爷子一直关注他的感情生活,在注意到他和我极其不正常的同居关系后,兴致大发,当然,是沈老爷子觉得我这个故交之女人品不错,符合他儿媳妇的要求,于是他开始关注我,在得知我和沈奕出了问题后,派人跟踪我,并将我每日的行程告诉沈奕。当时的沈奕虽然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万分地思念我,在收到他老子的跟踪报告后,心里纠结万分,他一面觉着作为有品质有尊严的男人,不应该来找我,一方面又万分思念我,在看到我整日和陈洛和厮混后,他更加生气,万般矛盾之下,就发生了一年前的种种。
沈奕说的时候,眼神闪躲,连一贯磁性的声音都闷闷地透着一股子别扭劲,而我的一张脸早已成了烂菊花,最后我乐得花枝乱颤,笑吟吟地去掐他白嫩的脸,很无耻地说:“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的啊,这么,啧啧~”
我还在感慨,某人却恼羞成怒了,沈奕突然一把打横抱起我就大步往前走。
“你干吗啊!”我锤他。
他愤愤地说:“去民政局。”
“别啊!”我大叫,“我没带身份证和户口本。”
“那去宾馆。”
“去宾馆干吗?”
“生孩子!”
被幸福占得满满的我,早已将什么林小姐什么南美洲的种植园抛到了脑后,我是蠢啊,人家说了那么几句,我就乐得找不到北,心甘情愿地被吃干抹净外加永久性卖身。
而我完全没注意到,在以后的日子也没有再想起,今天的沈奕是那么反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沈大少会是那种轻易跳脚的人吗?还没头没脑地跟自己老爸说那些有的没的。想想吧,此事多么蹊跷,同一条生产线的沈家父子说不定早串谋好了,演场戏来彻底收服我的心,只因为沈奕要将他的过去告诉我,他不想欺瞒我,不想走父母的老路,因为隐瞒而导致感情的破裂。他料准了我会生气,所以和老爷子一唱一和,顺利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念起他的好,四两拨千斤地让我接受了他的那些乱糟糟的过去。
他多有才啊,而我却不知道。
当然很久以后,我隐隐地觉察到了一些,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闷骚的坏东西,那是他的本性,在那时的我想来,其实一切都很正常,这个男人的确很强,但又怎么样,人家可是自愿拜倒在我牛仔裤下的,也甭说仙人草蹲了个萝卜坑,他就是爱我,他就是疼我。
那是我的福气,是我好命。
我也问他到底为啥爱我,他就摇头叹息,说女人咋就老在意这些有的没的,末了又说,爱一个人有什么理由,世上比我好的女人千千万万,但只有我是他的。我不依,他又揉我的头发,说:“陆安心,你没觉得你其实挺漂亮的嘛,睫毛虽然不长,却很密,眉毛淡淡的,却有温柔的风情,眼睛不大,却是漂亮的鱼形,皮肤细嫩得跟白瓷一样,嘴巴一扁就来撒娇,让人骨头都酥麻麻的。”
我从来不知道我是这样好,或者说,我从来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这样好,他宠溺地看着我:“你傻你笨,你毛躁你废话多,你总是唧唧歪歪的又闹腾,让我觉得生活的充实,但这些也不是理由,反正就是喜欢了。”说完,用一副你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看我,然后又问我:“那你说你为什么爱我?“
我立刻大叫:“你帅!”
某人挑眉。
我再叫:“你有钱!”
某人的脸黑了。
这么说,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是因为他好吗?爱情这东西不能用什么标准来衡量,不是一个人好,我就非要爱他的,不可否认,我最先心动,是因为他的外表、他的气场,但最后的爱上,却只是一种感觉,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在一点一滴对彼此的了解中,在拌嘴、在吵架、在分离、在思念中慢慢沉淀,最后形成爱情,我所爱的,不仅仅是他的光鲜与优点,还有他的缺点,他的怪脾气,他的一切。爱是多么不可定义的字眼啊,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是第一眼见到他时,是将自己交付于他时,是在简单生活的相处中,是在一年分离的某个夜里偶尔思念时,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在意,只要现在,我爱他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可以说的那么清楚,那生活还能称之为生活吗,那只能算是程序了吧。
我和沈奕最终还是结婚了,在结婚之前,我们玩了很久找东西的游戏,就是沈奕满世界找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想把我弄去民政局卖身,而我藏得乐此不疲。
与此同时进行的,就是造人计划了,沈奕说什么也不肯再使用卫生用品,即传说中的杜蕾斯和同系列产品,终于在他再接再厉的努力之下,我怀上了某人的种。
他乐得嘴巴都合不拢,第一次,沈奕在医院里,像个大男孩一样抱着我,颠颠儿傻笑。
我觉得很快乐,打心眼里的快乐。
婚礼准备得有点仓促,因为有了沈奕这禽兽的小禽兽,肚子大了不好穿婚纱,所以我们在两个月后结婚了,婚礼那一天我看到了许多故人,比如回国的我的娘家人陆安纯,消失了许久的林涵生,以及吴越。
我这才发现沈奕为我做过的许多事情,林涵生本来只是个小混混,经沈奕介绍进了联盟,现在在老爷子手下做事,混得也算不错,林涵生看我的时候眼神有点复杂,最后却只是对我点点头,说:“恭喜。“平雪子站在他身边,穿着很合体的晚礼服,对我祝福得相当真诚,我也听说了关于林涵生和平雪子的事情,大概就是平雪子很爱林涵生,为了林涵生甚至不惜去陪他的顶头老大过夜,总之最后他们走到一起,那就是圆满了,那是沈奕的功劳。
还有吴越,沈奕并没有买他的公司,而是找了一家投资公司投资了他的工作室,替他解决了资金问题,而后又利用连夫的人脉为吴越赢得本市电视台的广告代理权,然后,沈奕给他介绍了一单生意,把吴越弄去了海南谈生意,让我再没能见到他。
吴越看我的时候眉眼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眼里却有莫名的东西在闪动,我老爹早不在了,又没有哥哥,最后是吴越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到沈奕身边的,他将我的手放到沈奕手里,说:“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沈奕回答得很郑重。
吴越的眼神很莫名,我才知道也许我是错过了什么,但却是注定要错过的,他,永远是我的哥哥。
不过还好,在婚宴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大发现,即陆安纯和吴越貌似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啊,我很邪恶地笑了。
在交换戒指又当众打波波,我被沈奕缠绵悱恻的吻弄得飘飘然,结果在下台时绊了一脚,在众人的惊呼中往地上扑去,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居然很镇定,相当淡定地看着吴越林涵生他们满面惊慌地扑过来,最后我倒在一个极其熟悉的怀抱里,沈奕的面部扭曲,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第一次觉得你神经大条到欠抽!”
我笑了,眨眨眼说:“心疼你家小禽兽了吧。”
沈奕却突然狠狠抱紧了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竟带着微微的颤抖:“陆安心,你这个白痴,你想吓死我吗?”
哪有啊,我很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趁着意外证明一下,你,沈奕,就是陪在我陆安心身边的男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