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不是生气那么简单。
我忘记了吧,或者是不曾在意,他生气不想接我电话的时候,是会挂掉然后直接关机的。
但是这一次,接下来的几天,他消失了,我联系不到他,但是他手机一直没关机,我每次都可以打通,但他就是不接。
打不通电话的感觉是失落着急,打通了电话却没人接却是一种煎熬,一种折磨,每次接通,心里都是一喜,然后,这个庆幸欣喜的心就在一声声的嘟声中慢慢冷却,慢慢绝望。
为了这一件事情,我在之后很长的时间里,一直一直痛恨着沈奕,他是个变态,他就知道折磨人。
太闹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估计众位姐姐妹妹的感受,我绝对会彻底和他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本文也就甭写下去了,让那个狗屁的作者卷铺盖滚蛋吧!
我原来以为沈奕会彻底消失,课也不用上了,因为那是他的风格,对于这种教学事故,他一向是当家常便饭的。
可是,星期五,他却拿着书进来了,恩,怎么说呢,他今天看起来稍稍有点憔悴。当然,那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小脸儿依旧白嫩嫩,小凤眼依旧平静如水。但我就是有一种感觉,他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是刚刚被刮去的,他的脸色也似乎太白了。
总之我就是感觉他很憔悴。
他应该没看到我,因为我坐在很后面很角落的一个位置,而他从进来后,目光就一直平平地看向正前方。
“同学们,”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相信吗,因为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乍一听到,我竟然想到他那种属于男人的喘息,他曾经就是用这把相当性感的嗓音性感地在我耳边低低哼哼,让我陶醉无比。
我直直盯着他,觉得他身上的衣服正在一件件剥落。
额,这就是属于一个女人的yy,相当yd,相当实用。
他慢慢地说着,声音凉凉地:“我很高兴能和你们认识,并一起度过许多时光,”
真矫情,我相信被你挂科的哥们肯定不会愿意与你相识。
“对于这段时间,我觉得并没有把大家教得太好,相比与以前的老师,我还逊色很多,大概,我没有当老师的经验,或者,我不是很了解你们,和你们有着代沟,”
他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哪个老师跟学生是没代沟的?我感觉他倒是在跟爱人说着离别的话。
如此这般想,我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他看的只是座位中间的一把空椅子。
真是诡异。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通过话筒在教室里飘荡:“以后我恐怕不能再为你们上课了,也许,我并不太适合当一个老师。”
有人问:“老师,您为什么不教我们了?”
他笑了一下:“我其实只是代课老师,原来的老师回来了,我就不用代课了。”
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代课老师了?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似乎是半道子出家的来着,那天我还把早餐丢到他衣服上了。
我一直没有再说起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我后来洗了,在冬天冰冷刺骨的水里洗了半天,衣服上的油渍到底还是没能洗掉,因此我一直没有还给他,后来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说起来,这件衣服还一直在衣柜,和我曾经织的一条围巾放在一个纸袋里,静静地躺在衣柜的某个角落。
诶~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爬来更新。。。
☆、谁要甩谁
他刚才说什么了?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我的理解力其实是有问题,他,是在说,他丫丫的要卷铺盖不干了吗?
可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很挫败,郁闷得想去撞墙,整件事情,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就算是有点心虚那个莫名其妙且相当□的晚上,但是这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是因为被沈奕这厮伤了心才会借酒消愁从而酒后乱性的。
至少我的心,并没有背叛他,而且我的人,我觉得也挺贞洁的。
而他,到底是凭了什么,做错了事,不老实交代,还能大咧咧地摆脸色,而我还要惊慌失措、担惊受怕又万分伤心呢?
我不懂,或者没仔细想过,当然,后来我就会明白,因为我爱他,我们相遇得莫名其妙,相爱得没头没脑,就在短暂的时光里,我稀里糊涂地爱上了他,不计代价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听着挺矫情的吧,但那是真的,就因为心里有爱,小气暴躁的我变得包容而广博,额,甚至没有限度地放低自己。
我不相信自己陷入爱情会变蠢,因为我已经够蠢的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我变得更蠢,那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我见识到了,变得更蠢的我把自己尖锐的爪子都剪掉了,傻得把自己一身的刺卸下,再颠颠儿地贴上去。
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闹心啊,我鄙视自己。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沈奕相当煽情地说了一堆话,表示自己从此将退出人民教育者孔圣人传人的光辉行列,放过无数纯洁而无辜的祖国花朵们。说完这一些,他就没有再上课,放了个电影给我们看,他自己则坐在讲台后面,微垂着头,别提多憔悴、多诱人。
说起来我除了知道他好吃辣且鄙视西餐之外,我对他的兴趣爱好一无所知,当然,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很喜欢进行某种运动,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做三件事情,吃,睡,和某项运动,我们的生活就停留在这么浮华和生理的层次上,我们甚至很少去看电影,沈奕很忙,而我总呆在学校里。
所以说,其实我们的爱情很浮华,很生理,会产生问题,最后一拍两散也相当正常。
沈奕放了一个特文艺的片子,法国片,叫《蝴蝶》,具体讲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只记得里面的那个小女孩脆生生,甜蜜蜜的嗓音,加上那奇奇怪怪的法国话,竟然让我莫名地平静下来。
电影的片尾曲是一首特安静的歌,特别安静的女声,大家就在这种万分祥和静谧的气氛中慢慢离开教室。向清站起来扯我,却被戴潇拉住了。
她们两个就齐刷刷用一种悲悯而莫名的小眼神看了看我,把包往身上一甩,走了。
而我,则坐在那个角落里,定定地出着神。
看吧,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地,我就是小伤感小忧郁小文艺,我坐在那里,其实就是在想,关于人生爱情未来联想等诸多问题。
想到最后,画面停留在沈奕光溜溜的小身板上,额,这就是人类的本质与天性,这就是人性的光辉。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沈奕坐在讲台后面,垂着头,好像睡着了,知道吗,他虽然一直很冷淡和默然,我却是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这么低迷的气氛。
他似乎很消沉。
老娘一直以为他就是一神级的无耻禽兽,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打倒,因为他不管在讲台上,公司里,厨房里还是床上,都是那么镇定且勇猛。真是的,他到底是受了什么打击。
我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直到走到讲台对面,把手撑在讲台上,低头看他。
恩,他的头发很黑,松松软软,干干净净,低着头,有几缕刘海就散散地搭在眼镜上,看起来十分慵懒。
我静静地望着他,他低着头,就好像没有看见我一样。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
良久,沈奕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只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你发什么神经?”我低哑着嗓子问他,“很好玩吗,我不就是手机没电了,你至于吗?”
沈奕沉默。
老娘的小眼神就像一把把小刀子,刷刷刷地往他挺直的背上招呼。
他终于舍得回头了,他漂亮的眼睛隐没在眼镜后面,令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略带讽刺:“认识我这么久,原来你不知道我是个很小气的人。”
我瞪着他:“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你按着你的计划走每一步,你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吗?”
他又笑了一声:“你不用勉强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拉住他:“不,你给我说清楚。”
沈奕垂目看我,小眼神挺专注,却没有任何表情,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也许我们的确是有代沟,你和我在一起会不自在,所以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想我强迫你和我在一起是不对的,看见你像做贼一样,我觉得我也不该勉强你。”
我愣住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竟然在意这个,男人不都是不拘小节的吗?他竟然~
我只是觉得,师生恋这种东西,虽然现在这年代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是新鲜事儿,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我想要解释,他却已经平平静静地继续讲下去:“我看你和陈洛和的确挺合适的。”
晴天霹雳啊!我乍一听见这一句,惊得连连后退几步:“你~”
沈奕波澜不兴地掀了掀眼皮:“我正好路过。”
他,他,他看见了?
突然想起来,向清说那天他来找过我,他刚刚回来就来找我,顺路,是专程来找我吧,我虽然不了解他,他却似乎很了解我,他一定猜到我这种极品懒人一定会躲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所以就赶来了,然后他就看见我和陈洛和~
我急了:“不是,你误~”
“会”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这么活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我瞪大眼睛,看见于茜兮巧笑嫣然地走进教室,看也不看我,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甜甜蜜蜜地喊了一声:“阿奕。”
沈奕点头:“我们走吧。”表情平静,口气淡然。
老娘就傻在了那里,看着沈奕轻轻扭了扭手臂,不着痕迹地挣开我,和于茜兮双双离开教室。
他们转弯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于茜兮小巧的嘴巴弯起的得意的弧度。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又不是真的喜欢我,他给女人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而我就更惨了,他几乎就没有给我买过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只是拿爱情当实验而已,失败了就可以换一个继续的,这有大不了的。
你说我跟沈奕怎样关于茜兮屁事儿,是我不小心跟陈洛和打波波被沈奕抓了个现行,他不高兴了所以直接宣布实验失败,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她的确该得意,在理论上,这是个男女平等的年代,可是实际上,如我,如于茜兮这样的女人,还是奉行男人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的信条,一个女人就算输了,甚至死了,只要得到了心爱男人的认可、尊重,真心,就是赢了,不然活着也是输。
多么可悲啊,我竟活得这样卑微!
我郁闷地发现,我在沈奕心里也许真的什么也不是,于茜兮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可是他跟着她走了,她就是赢了。
那天我在教室傻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要跟沈奕掰了,可是为什么啊?要真掰我也该义正词严义愤填膺地质问他是否对我付出了真心,是否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然后痛骂他是个负心汉白眼儿狼,然后再刮他几个耳刮子,然后再华丽丽地甩了他,这样尽管苦,面子上我也过得去了不是?至于那些心酸委屈的伤口,就让我在漫漫长夜自己慢慢舔舐,慢慢忍受好了。
可是为什么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明明负心汉是他,明明被辜负的是我,他却满心幽怨地数落讥讽了我一番,甚至辞掉了工作,然后头发一甩,美女一搂,干干脆脆地把我丢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
说到底都要怪那一打害死人不偿命的酒,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三叩九拜,拜李白哥哥为师。
宁可磨刀霍霍向明月,也不断那一江春水,宁把琼浆玉露洗厕所,也不喝了酒亲小嘴儿。
我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就这样错失了一个甩掉沈奕的机会,甚至,有可能,有可能,我是错失了沈奕。
也许,我也可以忍受他不是真的爱我,我也许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有骨气,我不是一定要他对我痴心一片,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我虽然很生气很伤心,可是相比于失去,那似乎并不算什么。
更有可能,这都是于茜兮的一个阴谋,我们是有什么误会了,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呢?
老娘忍不住又要彼时自己,你怎么就跟一豆芽菜似的,没骨头!
要是有骨头,现在干吗这么难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吧,我有必要在这里说些肉麻滴话,偶有点纠结,偶希望可以满足每个童鞋的意见,但是所谓忠孝难两全,额~偶也只好看着办鸟,总之,偶爱每位童鞋。
其实《当老师》是我在码另一篇文时深感无力与词穷时的调剂啦,没想到竟然能一直写下来,而且写得很开心,可能因为写此文,偶不需要考虑太多的阴谋伏笔,只是希望能写出一点快乐来。
关于文的气氛的问题,我想主要是这两天小心心和小奕吵架,感觉有点伤感吧,可我又没心没肺整天颠颠儿的,写文的时候明明很感伤的,修文的时候就又颠起来了,哦呵呵,,
总之,偶秉持的风格,生活总有一点小快乐,即使有着大忧伤,也会有让人会心一笑的地方。
文到了这里,怎样发展好像很没个定数儿,偶想听听童鞋们的意见来着~~
爬走。。。
☆、藕断丝连
在这个先进而诡异的年代,没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有考试砸了从楼上蹦下来的,有失恋了从桥上蹦下去的,总之,就是不想活了。
人为何如此轻生呢?大概是觉得了无生趣,或者,太痛苦了吧。
在众多奇闻异事和新闻报道的熏陶下,老娘深深觉得,失恋也许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要是一失恋,离嗝屁也不远了。
但这种事情其实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说实在的,我感觉这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充满戏剧性的二十年人生里,老娘找了两个男人,被丢了两次,也不照样吃饭拉屎。
据向清形容说,我除了皮肤稍稍有些蜡黄,小身板稍稍有些精瘦之外,基本上也算是生龙活虎。
而我之所以会精瘦下来,主要原因是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跟沈奕这算是个什么事儿,他跟着我最不齿的茜兮妹子跑了,跑的理由却是我先跟陈洛和狼狈为奸无媒苟合了。
但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嘛,所以我的心里就一直闷着一口气,就算是被甩,我也得把事情弄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是很可惜,我错失了最好的良机,沈奕背着铺盖卷儿跑了,从此杳无音信,也不是杳无音信,就是我没法儿再去找他。
除却被男人和爱情冲昏头脑那会儿,我其实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虽然不是要跟他服软,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先主动找他,就会给他造成这样一种错觉,那我的老脸就丢回老家去了,所以,我绝对不可能先去联系他。
而沈奕这个薄情寡义没脸没皮死没良心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来找我。
于是我就现在这样一个矛盾中,不可自拔了。而这样的纠结居然让我淡忘了失恋本身的冲击与伤感,老娘成天就跟一狼狗似的龇着牙,满目狰狞,满脸纠结。
最多,也就是在夜深人静、午夜时分,默默地睁开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个整夜。
其实吧,这两天我一直想着装鬼,所以制造一种传说中叫黑眼圈的东西。
并不是因为我伤心了。
明白吗,我不伤心。
在此期间,陈洛和这个罪魁祸首的下场,哼哼。他丫丫的要以为吧唧了我的嘴巴两下就妄想老娘将就着以身相许,那他就是自己找死了。
我恨,痛恨自己竟然在他手底下做事儿,咱一整个舆情部的格调都被他带下去了,当然,这个格调,原来是带着往上扯,我扒拉着往下拽,现在是我俩一起欢快地一起往下蹦。
于是乎,舆情部沦落成学生会最最萧条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竟然还有脸打电话来哼哼:“安心,我感冒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找死。
当时,我就相当利落地把戴潇上段时间吃便秘的小药片儿塞进了阿莫西林的盒子里,笑吟吟地塞给了陈洛和。
他咳了两声,小脸儿粉红粉红的,一脸的感动:“安心~”
所以我说他不仅智商低下,这小眼神儿也有问题不是?他那对眼珠子算是白长了,我脸上如此张扬的狞笑,他居然满脸感动地望着我。
结果,第二天我就听说,这小子被弄医院里去了,据说那天晚上他厕所上蹲着蹲着,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昏了。
我这才知道,他丫丫的是真感冒了,原因是那天陪着我在风口里坐了一夜,而且还相当没脑子地把外套给了我,自己就穿个小t恤,结果再吃了我那个改良版的阿莫西林,直接脱水高烧过去了。
向清就蹬着眼睛看我:“你这女人也太狠了,他好歹也算你半个男人了,你怎么把他往死里弄呀?”
额,我冷汗,挠头,我这不是以为他装病么,装可怜邀宠是这小子的习惯,我哪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啊?
出于罪过的心理,我从学校食堂里买了一碗皮蛋熟肉粥装进便当盒,蹦医院去了。
陈洛和那张微黑的小脸现在是干黄干黄的,比黄花菜还蔫,他看见我进来,特虚弱地笑了笑:“安心,你来啦。”
我点头,把便当盒放在床头柜上,我觉得吧,这二块五的粥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当然他有了前车之鉴,估计是不敢喝吧。
没想到他颤巍巍地坐起来,看着那一碗粥眼睛发亮:“这是你给我做的吗?”
我笑而不语。
于是他开始吃了,吃了两口就开始皱眉头:“你这手艺不会是跟食堂那个胖师傅学的吧,你俩做的怎么一个味儿。”
瞧,他这张嘴其实还挺灵便的,就是脑子不大好使。
陈洛和软趴趴地靠在床头,特专注地看着我把便当盒洗了洗,装回包里,半天幽幽地说:“对不起。”
我一愣:“啥。”
他叹息:“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和沈老师在一起,却装作不知道,害得你们,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得了吧,都是过去的事儿。”
“那我~”
我打断他:“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
他无奈地笑:“我是说,那我还可以是你的朋友吗?”
我看着他,半天翻了个白眼:“什么朋友不朋友,我俩不就是头儿和跟班的关系么。”
陈洛和定定地望着我,最后慢慢地笑了。
虽然他看起来还很柔弱且很萎蔫,这个笑容却很温暖很阳光,其实陈洛和本来就是阳光大男孩。
结果,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我一巴掌拍死他,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乐颠颠儿地开口:“那就好,那我们还可以搞搞办公室恋情。”
我开始后悔我那那善良的两块五毛钱。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没有男人的日子,我可以将就着把电脑当老公,也就差不多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终于在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重新开始矛盾。
事情是这样的,想当年,我和沈奕还黏在一块的时候,我有许多东西放在他家,譬如衣服譬如袜子啥的。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放了许多杂志漫画在那儿,在家里也挺无聊的,那个时候,沈奕偶尔就会把本本搬到客厅里做他的事儿,我就躺在沙发上,头靠在他大腿上,看一会儿杂志,看一会儿他轮廓好看的下巴,再乐颠颠地傻笑两声。
想想好像挺温馨的哦~
本来没了也就没了,大不了我再买,或者我从此不看杂志了,可是那天人民教育者,即沈奕的接班人突然说,要做某某杂志的广告分析。
那小老太太似乎对自己的这个项目极为得意,小绿豆眼里闪着骄傲的光芒,而与此同时,我眼里也有一道精光划过。
这是个可以让我矛盾的机会啊!杂志都在沈奕家里,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应该可以冠冕堂皇,并且说服自己打个电话给他了吧。
是吧是吧,这跟尊严面子矜持什么的都无关的,我只是去拿东西嘛。
我就这样劝慰了自己两天,纠结得小脸儿开始蜡黄。
最后,我终于勉为其难地说服了自己,然后准备打电话给他,结果发现在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把他的号码给删了。
我是个对数字没什么感觉的人,很好,我不记得他的号码。
我傻愣愣地看着手机发呆,看着它亮起来,一串数字出现在上面。
哪根葱啊?居然在这种时候触老娘的霉头。
“谁啊?“我大咧咧地喊。
对面沉默。
“喂?“我又吼了一嗓子。
沉默。
“神经病。“我骂咧了一句,就要挂电话,那边却突然传出个特幽怨的声音:”你精神倒是不错。“
我一愣,这个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啊,于是我很诚实地说:“您那位啊,我听着有点耳熟呢。“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只听见长长一声出气声。
我郁闷,这小子不是哮喘的吧,说一句话喘半天的?
“这位大哥,您还活着吧?”于是,我很好心地问。
“好,很好,”那人顿了一顿, “你果然有良心。“
其实我还没听出这个声音来,不过一种令我熟悉的阴森森的气息从我的脚底板往头顶冲,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语调,只属于一个人。
额,都说时间是疗伤的圣药,太正确了啊,这才一个月,我就已经华丽丽地认不出沈奕的声音了。
有良心吗,在我没有听出那股讽刺的意味之前,我很疑惑,这句话也算是他的口头禅了,不过一般他不这么说,而是“没良心的小东西”,每次都能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这也不能怪我,是手机质量太差,变音严重,不能怪我的。
我没想到,沈奕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不禁让我浮想联翩,丫丫的他那个接班人的项目命题不会他的馊主意吧,为了和我藕断丝连?
不是我自恋,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还记得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吗?我因为逃课被字体老娘弄去办公室写大字,我本来还在奇怪这老师抽什么风,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沈奕一根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张妖孽脸愣是迷得那女老师七荤八素,下令把我们弄进办公室,我才会被沈奕这厮折腾去院长那,然后和他独处,然后一起去吃火锅。
一切都是阴谋啊!
我开始让自己呵呵儿地傻笑:“沈老师,是您啊,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偶反反复复看了童鞋们的评论,最后仰天长叹,都是黑心眼儿的小盆友,齐刷刷地求虐,虐男虐女看法不一。
在此,偶拍案而起,宣布,都虐。
还有小心心第三春的问题,偶在此征求意见,是让陈洛和童鞋挑大梁,还是出个新男配,主要素偶看陈洛和好像一直在被嫌弃啊~~
真素心疼偶家的小心心,心疼偶家的小奕~~~
☆、从奸情到暧昧
沈奕的声音冷冰冰的,当然,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他如是说:“你不来整理一下你的东西吗?”
“啥?”我的小心肝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装作没听懂。
沈奕叹气:“陆安心,你的教材都在我这里,你不要了?”
对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学期开始的时候,我直接把书搬到沈奕车上去了,一起驼回了家,当然,我说的是沈奕家。结果后来我还没来得及收回这些书,我就被他丢了。
其实书根本不重要,老娘上课不需要书这种东西,但还有其他东西,额,比如说我那些宝贝杂志和漫画,还有我的一些换洗衣物,寝室他家两地跑,我总是要在两个地方都放点衣物吧。话说起来,他哪里还有好几件新衣服呢,虽然都是地摊货,那也是新衣服不是?我和同学逛街回来,就喜滋滋地穿给他看,他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小凤眼儿微微眯着,嘴边若有似无一丝笑意,看了半天点点头:“还行。”
我就乐了,结果还没乐完,他就接了一句:“下次买两个海绵厚点的内衣。”
额,原来他也是会自欺欺人的。
尽管是在打电话,尽管他看不见,我还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行啊,那我周末过去。”
他淡淡“恩”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周末到沈奕家时,我没有用钥匙开门,说不定他已经换锁了呢,我要还拿着那钥匙戳啊戳啊,岂不是很傻,于是,我按了门铃。
沈奕开门,一身我很熟悉的睡衣,头发还微微有些凌乱,我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这小子还在睡觉?
我想,他昨晚活动过于激烈了吧。
我动了动脑瓜瓢子,看了看他身后,挑起一根眉毛斜睨他,额,这还是我跟他学的动作,觉得特有风情:“我方便进去吗?”
听到这话,沈奕原本有点游离的眼神在我身上停了两秒,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回去了。
于是,我进门,脱鞋,鞋架上并没有属于女人的东西,倒是有一双曾经属于我的拖鞋,买的时候是白色的,结果被我穿着走了两次,就成灰的了。
当时,沈奕就一脸嫌弃地望着我:“你多久没洗脚了?”
这关我的脚什么事儿啊?是鞋面脏,我只是有几次下楼忘了换鞋,嘿嘿~当然,这种事情我是不会跟他说的,不然我一定会被迫洗礼他那个不大但也绝对不小的房子。晚上我俩啥啥啥的时候,他还楞让我去把脚洗干净了,不然不会碰我。
切,谁要他碰。
结果,我还来不及把这双拖鞋洗一洗,他就丢了我。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没穿拖鞋就进去了。
沈奕坐在沙发上看我,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我,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穿着白色棉袜的脚上。
我把脚往后缩了缩。
他却把目光移开了,只见他站了起来,慢悠悠地开口:“你的书都在书房里。”然后就自顾自地进了卧室。
我的小眼神化成无数白花花的小刀子,刷刷刷地往他飞去。
我只好一个人暗落落地去书房找书,教材都在书房的书柜里,至于杂志,放的地方就比较多了,书房是主要根据地,我记得我还在马桶边的小柜子里塞了两本,还有客厅茶几下面也有。
理了理,好像还少了几本,正好是我要用的,想想大概在卧室,床边那个床头柜里,额,就是放那个啥啥啥的地方。
深吸两口气,我推开了卧室的门,还是熟悉的样子,床上的被子稍稍有点乱,沈奕靠在上面看书,垂着脸,书本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来找杂志。”我站在门口说。
良久,沈奕点头,淡淡“恩”了一声。
于是,我走进房间,穿过那张大床,蹲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抽出杂志,额,看到了下面那个啥啥啥的包装盒。
眯起眼瞧了瞧,好像是空的,恩,我记得上次我俩啥啥啥的时候正好用完最后一个,我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觉得这个世道真是没天理,看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小模样,为啥我还要累死累活地,额,那啥啥啥呢!
当然,其实是我强烈要求一定要在上面,多威风啊。
“我不行了。”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沈奕很自然地伸手捉住我的腰,微笑:“凡事要有始有终。”
额,其实吧,这种事儿哪能说停就停的啊,我这不是想吓唬吓唬他,好跟他,额,换个姿势。
结果~
那天最后,我倒在他身上时,基本上已经没有力气抬眼皮了,沈奕则精神抖擞地虎摸我被汗水浸湿的背:“下个周末你来的时候顺便到超市里买几盒,”他用眼睛瞟了瞟那空盒子,“要没味道的。”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白眼。
他笑了笑:“你想要有味道的,也行,那就多买几个口味吧,别老用草莓味。”
他以为我同意了,很满意地提着我去洗澡,其实我只是没力气翻白眼而已。
结果吧,我还没去超市呢,我就被他丢了。
我把杂志整了整,放进书包里,这才站起来看还在看书的沈奕,说起来,这家伙看什么呢,我怎么没见他翻书页呀,还有他那两只眼珠子,怎么好像跟黏在书页上了似的,一动不动的。
“老师,我整理好了。”
看见沈奕的手似乎抖了一下,我很得意,对,我就是故意叫他老师的,在这间有着我们种种那啥啥啥回忆的卧室里,我叫他老师,特别刺激。
当然,他手抖了一下,也是一个相当微小的动作,小到我现在又有点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表情也太平静了一点。
我心里突然有点懊恼。
“恩。”他就这么淡淡点了点头,眼珠子依然黏在书上。
“那我走了。”我拿起书包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沈奕慢悠悠地站起来,把书放在了床上,看也没看我一眼,就那么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凉凉的声音看似漫不经心地传过来:“去阳台把你的东西收下来。”
我不明所以,默默跟在他身后,去了阳台。
他回过身来,用眼神示意我往上看。
于是,我就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看了,然后就活生生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形呢?诡异吧,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沈奕的这个小公寓吧,坐北朝南,阳光不错,阳台挺大挺宽敞挺亮堂,中间还摆了圆桌藤椅,上面一根亮闪闪地晾衣杆子。
现在呢,圆桌的正上方,正华丽丽地挂着一条黑色蕾丝小裤裤,额,在风中飘荡。
额,如此性感,如此销魂。
还有更性感,更销毁的,就是这根晾衣杆的两头,遥遥相对地挂着两条雪白雪白的四角小裤裤,也在风中飘荡。
额,三点一线,黑白配,飘荡得非常非常欢快。
据我估计,这条黑色的小裤裤应该已经挂在上面至少一个多月了吧?
以前我俩彼此扯彼此的小裤裤时,是□裸的奸情,现在我俩齐刷刷地仰头瞻仰这三条小裤裤时,是桃红色的暧昧。
我咋觉得现在更刺激呢?
我想为了这种暧昧的效果,阳台上这张桌子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人光顾了吧。我只要一想到沈奕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头顶1.5米处飘舞着我的小裤裤,我的嘴角就有一股抽搐的冲动。
哆嗦了半天嘴唇,我最终指着上面,颤巍巍地开口:“你怎么不收下来?”
他很理所当然地撇撇嘴:“还没干。”
于是我又指中间的那条:“那这条呢?”一个多月了,不会也还没干吧?
沈奕垂下眼,极慢极慢地抿了抿橘红色的嘴唇。
这个动作,怎么说呢,相当的柔弱,就像一只受到了委屈的小鹿,那一刻,我立刻有了一种想犯罪的冲动,而他那个抿嘴的动作,更是让我火辣辣的视线无法离开他橘红色的嘴巴片子。
我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很丢蓝,真的,很丢脸。
于是我开始死撑,我用相当潇洒的动作收下那条小裤裤,提起来,在沈奕面前晃了两下,然后微笑,挑衅:“沈老师,你不会是故意把这个挂上去,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还是,随便找个理由留住我,恩?”
最后那个尾音也是我跟他学的,他每次这么长长的恩一声,我的头皮就要麻半天。
不知道是被我的那声“恩”给雷到了,还是真的被我瞎猫撞到死耗子,给蒙对了,沈奕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开始变颜色,现实浅浅的粉红,再是通红,再是酱紫,再是铁青,现在,一层黑气已经渐渐罩上他的脸。
很精彩,相当精彩,同时也很恐怖。
我心里一面得意,一面慢慢地往后退。
下一刻,沈奕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往上提。
暴力,绝对是暴力啊,没想到沈奕这厮居然有暴力倾向。
我连忙踮起脚尖,我还不想被他掐死不是?
其实沈奕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捏着我的脖子而已,可是我为了防患于未然,先踮起了脚尖,再双手抓住了他的咸猪手,老脸朝天,双目圆整,嘴巴大张,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偶有一个小小,小小。小小的消息告诉大家,嘿嘿,偶明天,吼吼,嘻嘻,哈哈,不能更新啦!!!
诶,就断一天,后天继续,明天,诶,作业太多啦!
童鞋们感受到偶家小奕的绵绵情意了么?
男配的问题,继续征求中~
☆、骚中之王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沈奕其实是个很骚包的人,这缘于他的长相,有时候,长得太过对得起祖国与人民,也是一种对不起祖国与人民的表现。
额,这种道理有点扭曲。
不过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发现的,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表情冷淡,口气冷淡,眼神冷淡,却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表现出其柔弱而魅惑的一面,比如说,他会慢慢垂下眼睑,让那长而直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再比如,他会微微地抿起橘红色的嘴唇,让艳丽而诱惑的颜色被挤压,成为一个勾人的形状,再比如,他会淡淡地看着你,清冷的声音里却有着一种幽怨的味道,让人的骨头都酥到一半。
当然,这千种风情万般妖娆不是一般人消受的起的,而他,会在没人的时候,露出这相当无耻的一面,当然这时间也很短,每次都让我惊心动魄。
够骚吧,在外人看来,他最多就是闷骚了,在老娘这里,他一般情况是闷骚,特殊情况下,是风骚,浪荡!
就比如说现在吧,他虽然没有真的掐着我,我还是觉得窒息,因为受到了美色诱惑。今天实在是太不虚此行了,首先我看到了恼羞成怒的沈奕那变幻得极其精彩的脸色,然后现在,又见识了发骚了的他。
我们站在客厅的边缘,阳台旁边,沈奕掐着我的脖子,我踮着脚,仰着头,双手抓着他的手。他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很平静,很淡定。
只是,他的睫毛微垂,轻颤,嘴唇微张,,慢慢靠近,是什么意思!
他他他,是邪火攻心,忘记我俩已经一拍两散,要用他性感而妩媚的嘴巴片子轻薄于我吗?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他用很慢很慢的速度靠近我,蛊惑我,麻醉我,让我的眼神渐渐变得和他一样禽兽。
很坦诚地说,我现在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他的靠近,诶,这是人的本性。
我定定地望着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作为新世纪的好青年,我应该毫不犹豫地推开他,不过这也是看时机的,而老娘,决定在他轻薄完我之后,再一把推开他,然后义正词严地指责他的无耻与卑鄙,他的好色与不要脸。
如此这般,我就可以吃两把他的嫩豆腐。
天哪,我是如此卑鄙。
不过很明显,这个世上比我更卑鄙的人多了去了,比如说沈奕。
沈奕的嘴巴在离我两厘米处停了下来,他的睫毛垂着,其实没有长到能碰到我脸的程度,但我还是觉得脸上很痒,心里也痒,好吧,我是猴急了。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是很扭曲的,比如说现在,我和沈奕保持这种两两相望惺惺相惜的姿势,我觉得相当怪异和僵硬,但是沈奕却似乎没什么感觉,他脸上那种挺闲适的表情,我甚至觉得他快要哼歌了。
难道,他是在等我主动?
男人都是变态,喜欢欲拒还迎那一套,具体过程是这样,比如说俩人准备那啥啥啥了,男的泰上压顶扑上去,女的立刻反抗挣扎,并且娇嗔:“不要~~~”
男的狞笑:“不要什么?”
女的继续挣扎,并娇喘道:“你坏~”
男的欲火攻心,开始扯女的衣服。
女的伸出一双玉臂护在胸前,用力摇头,媚眼如丝:“不要。”
男的:“为什么?”
女的:“人家害羞~”
对于我猥琐而广袤的想象力,我忍不住顶礼膜拜。
以上,就是我盯着沈奕的嘴巴所引发的联想,联想的后果就是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变成了一厘米。
我们几乎是已经贴在一起了。
我在犹豫要不要往他脸上吹气,毕竟早上吃了韭菜饼,估计味道不会太好来着,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现在的气氛,虽然我一直知道沈奕这厮是属于饥不择食型的。
就在如此这般挣扎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眼睑,凉飕飕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然后,
嘴唇贴了上来,与我的微微相触。
我几乎是习惯性地伸出舌头想去舔他。
结果,出人意料地,他忽然迅速地放开我,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我的距离,一双小凤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抖了一下,再次下意识地,出于本能地舔了舔嘴巴,那里有属于他的味道。
沈奕的眸色有一刹那的深沉,随即他勾起嘴角,不咸不淡地讽刺我:“怎么,想要了?”
我就说吧,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说话总是这样不要脸。
我蹬他,死撑着:“要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
沈奕继续笑,注意了,是冷笑:“是吗,刚才看你的眼神,我以为,你很渴。”
我立刻大声反驳他:“我不渴,我饿!”
额,这有差吗?
沈奕很习惯地挑起了一根眉毛,稍稍压低了声音说:“哦,原来如此。”
我弯下腰,捧住肚子:“不,我是想尿尿!”说完,毫不意外地看见沈奕的嘴角抽了两下,不过我已经没脸再站在这里看他的表情变化,捧着肚子迅速消失。
天可怜见,你们相信我,人有三急,我没说谎,真的。
从洗手间出来时,沈奕双手抱胸,靠在桌子边,看见我,他又挑了挑眉:“想吃什么?”
“啥?”我不明所以。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不是饿了吗?”
我保证,他现在肯定很享受调戏我的感觉,我说男人都是变态吧,你说我不就是我么,怎么我一从他正牌女友的位子掉下来,他就又有调戏我的心情了?当时在教室里他说什么不勉强我的时候,不是很正气凛然,很看破红尘的吗?
所以说,女人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偷人的感觉才是重点。
我呸,呸呸呸呸!
我有点沮丧,于是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了,我先回去了。”
沈奕看了我一眼:“随你。”然后,他直起身子,从冰箱里拿了点肉和鸡蛋,进厨房去了。
我闷闷哼了一声,走进卧室,去拿我的书包。
一分钟后,我从卧室里出来,再挠着脑瓜瓢子走到书房门口,看见沈奕正手法熟练地打着蛋。他居然还系着我买的那条粉红色围裙。
好丑。
丑得我有点儿心酸。
沈奕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端着碗就回过了身,斜睨了我一眼:“干吗?”
我有点郁闷地低头:“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书包。”
沈奕耸了耸肩:“你的书包我怎么知道?”说完这句,他就盯着我,“不会是你没带过来吧。”
我又开始挠脑袋,半天恍然大悟:“对,我应该是没带来。”
然后,我就看见沈奕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他抽什么嘴角啊,展示他面部肌肉的灵活度么,我又哼了一声:“那我走了。”
沈奕已经回过了身,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恩,别忘了把你的书带走。”
我一愣,随即开始大叫:“不对啊,我把书包带来了啊,我的书都放书包里了呢!”
也许是我的嗓门儿太大,沈奕的背似乎抖了一下,他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你忘在哪个房间了吧,自己去找找。”
我看着沈奕忙碌的背影,又开始挠脑瓜瓢子,最后哦了一声,转身去寻找我的书包。
我的书包真的不见了,从卧室到客厅,从书房到阳台,凡是今天我到过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后来,甚至是洗手间和客房,我都去了,问题是,我根本就没去过客房。
我的书包蒸发了。
最后,我开始猫着腰在厨房,额,沈奕的大腿边晃来晃去。
他忍不住了:“你干什么?”
我瓮声瓮气地:“找书包。”
我听见他闷笑了一声。
愤怒地直起腰,却对着他很淡然的眼睛,他端着刚刚炒好的鱼香肉丝走出了厨房,把盘子放在桌上:“我要吃饭了,你要不要一起,”他瞟了我一眼,“吃完了再找?”
我觉得我的书包已经诡异到一定程度了,它大概是知道了我其实是很想留在这吃饭,所以自动自发地消失了?
菜很简单,鱼香肉丝,水蒸蛋,我望着水蒸蛋上漂浮的葱花,不禁皱眉:“你怎么放葱了?”
沈奕很自然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你又没说要在这里吃饭。”
我语塞,老娘最不待见葱,沈奕是知道的,以前他炒菜的时候基本不放葱,虽然每次他都皱着眉说不放葱不好吃。
果然他丢了我是有好处的,他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吃葱了。
我摇头,站起来打开冰箱看了看,果然在里面找到一盒吃了大半的泡菜。我就知道他的冰箱深处肯定藏了这玩意儿。
没想到吧,沈奕这厮喜欢吃泡菜,其实他不喜欢吃酸的东西,不过他喜欢吃泡菜,而且,他还不承认!其实我早知道他这点儿小习惯,老娘是什么人,翻冰箱找吃的可是我的长项,不管他把泡菜藏得多深,也躲不过老娘的魔爪。
说起这个,他还真有点可爱,他有时候说去弄夜宵,结果就躲在厨房里偷偷吃,我一进来,他就超级淡定地回过身,拿着面条或者馄饨或者其他夜宵往外走,并义正词严道:“出来吃东西。”
哼哼哼,他当我不知道,他有本事就别猴急着亲我嘛,那我就不会跟他分享他嘴巴里的种种,额~
现下,沈奕看见我拿着泡菜盒子走过来,小脸色就变了一变,他原来正在挑水蒸蛋里的葱的筷子也是一停。
我得意洋洋地笑,打开盒子就吃。
他继续挑那些葱,清冷却带了些许幽怨的声音传过来:“给我留点。”
我差点喷了。
作者有话要说:爬来更新!!!
昨天真是相当扭曲的一天,偶一直在抓狂中,终于,码字的时候被作业折磨得支离破碎的心情好了一点~
偶觉得吧,小奕已经奔在一条猥琐的不归路上鸟~~~
恩,本文完成了一大半,不过离完结还是有一段时间滴,新男配出现的时候,文就快完结了,恩,偶打算出个同样美颜同样腹黑的男配,如果小奕也属腹黑的话,童鞋们有意见吗?
偶已经在打新坑的腹稿鸟,虽然好像有点早,偶就素想问问童鞋们,如果偶挖个古代的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接着看,额,偶可舍不得失去童鞋们,
哇咔咔~
☆、纠结
苍天明鉴,老娘从小到大活了了二十多年,从未伤天害理,从未放火杀人,为人虽然不是太纯善,但也不大奸大恶不是?为啥我会碰到这么一个极品呀?
此极品虽然长得好,气质也挺好,其他什么的都挺好,但是我还是难以将就他无耻的脾性。
太无耻了!
他在保持淡定表情的情况下,用极度哀婉的眼神凌迟我,在我发愣的那一会儿云淡风轻地从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了那盒泡菜,放回了冰箱。
“你真小气。”回过神来的我对沈奕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他很平静地坐下来:“我这两天不去超市。”
我就知道,泡菜本身的价值并不重要,他懒惰不想去超市才是重点。
额~
沈奕回来后把那碗水蒸蛋往我眼前推了推,里面的葱已经被他挑掉了,我觉得有点恍惚,该死,他有时候就会露出这种该死的温柔。
当然,如果老娘再聪明一点,就应该发现沈奕这厮其实,绝对是故意把葱放进去的,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我却还在为了这种阴谋而神情恍惚,他有多阴险,我就有多傻x。
吃完饭,我和沈奕放下饭碗,默默无言,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是我站起来去洗碗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他煮饭来我刷碗,勉强也算公平。
但是我没动,我是谁啊?现在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我,是他的客人!
沈奕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盯了我半天,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去了卧室。
我等了一会儿,大概有五秒钟左右,然后就坐不住了,他没关门,于是我决定站起来散步,顺便散到卧室门口,再顺便往里面瞄了两眼。
相信吗,沈奕的卧室里有一只保险柜,我觉得吧,有保险柜存在的地方就有抢劫和爆炸发生的可能,于是我曾经上下打量那只保险柜,还顺便摸了两把,冲沈奕天真烂漫地眨眼:“哎,这里有啥啊?”
“公司的文件。”沈奕说的很平淡。
我当然不信了,扯着他的袖子傻笑:“这里面不会是有十亿红票子吧?”
他摇头:“不是。”
我也摇头:“我不信。”
“是十亿欧元。”他好整以暇地看我。
我倒。
现在,沈奕就蹲在这只保险柜面前,从传说放了十亿欧元的柜子里扯出了我的蓝色书包。
顿时,我觉得我的书包都变得金光闪闪起来。
他提着书包站起来,看见我,也不惊讶,只是提了提眉毛说:“你怎么把它弄这里去了?”
现在你们终于能够理解他到底有多无耻了吧!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白痴。我冷笑一声:“是吗,是我忘记了。”
沈奕看了我一眼,把书包放到我手里,我接过来:“那我走了。”
他点头。
于是我提着书包去门口穿鞋,打开门后对站在客厅里的沈奕招手,甜甜地笑:“老师再见!”满意地看见他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走出大楼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熟人,其实我俩不熟,只是我们都跟沈奕熟而已。
我忽视掉她,绕过她继续往前走。不过,明显她似乎没有这种觉悟,于茜兮在我后面开口:“陆小姐。”
我不理她,继续走。
于茜兮上前两步,站到我的面前,漂亮的脸蛋有着浅浅的笑意,恩,带着讽刺意味的那种。
“陆小姐,你看起来似乎不大好的样子,”她笑意盈盈地,似乎很得意,不过她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好了?“是阿奕请你来收拾东西的吗?”她一脸了然的表情,看着我背在身上的大书包。
我忍不住翻白眼:“你废话很多。”
我言简意赅的话明显让她一愣,然后她的脸上就有了一丝恼怒:“陆小姐对别人都是这种态度的吗?这样的素质,难怪阿奕会和你分手。”
没看出来嘛,这个于茜兮说话这么直接,我记得她以前总是一副楚楚可怜若柳扶风的娇俏模样,现在倒是挺利索的了。
我笑:“我当然没有于小姐你漂亮大方。”
她微微笑了笑,一脸的理所当然。
“哎,”我叹气,“也不知道沈奕当初为什么要跟你分手。”
于茜兮脸色一变:“谁说他跟我分手,是我~”
看见她猛然闭上的嘴巴,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是你什么,是你傍上一五十岁英国佬了?”
于茜兮的脸色很难看,她听到我这么说,柔弱的小身板抖了一抖,后退了两步:“这,这,是谁告诉你的?难道是阿奕,不,不可能。”她咬着嘴唇,满脸的纠结。
我心里暗暗得意,也不全是沈奕跟我说的,但他也的确说过一点,有一次不经意说起,沈奕当时也没怎么在意,没否认,也没多说,我问了他的情敌,也就是那个英国佬的情况,沈奕抽了抽嘴角,言简意赅地说那爷们五十多了,差点没笑死我。
如此这般,也算是沈奕说过的,我也没有误导她滴~
于茜兮自己在那里纠结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看我,眼神很冰冷:“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我冷笑,用她的话回击她:“对,你和我的确没有什么区别,他对我,对你,都是玩玩而已,就像你说的,他买的东西都是一样,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反正也不在乎,不过我看你还挺喜欢他的嘛,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乎呢?”
于茜兮的脸色在我开口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变白,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让我就这么承认我跟这虚伪做作女是同一打的,同属于沈奕那厮的玩物,我的小心肝就一阵阵的生疼。
因为心里有点恍惚,我并没有发现于茜兮的不对劲,直到我把所有话说完,表面得意洋洋,内心心酸无比地望向她时,才发现她的脸色很古怪。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看我,而是,看向了我的身后。
似有所感,我慢慢回头,就看见了站在大楼门口的沈奕,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色苍白得很可怕,跟个鬼似的。
心里莫名一揪,我迅速别过头,快步离开。
“陆安心。”
我的脚步猛的刹住。
沈奕走过来:“你的手机。”
我低头,接过自己的破板砖,抬头微笑:“谢谢老师。”
沈奕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白,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喷鼻血的动作,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洁白的牙齿咬在艳色的嘴唇上。
额,好生香艳!
我在心里狠狠拍了自己一耳刮子,转身就要走,却被沈奕拉住了胳膊:“茜兮跟你说了什么?”
我瞟了站在一边,脸色惨白的于茜兮,哼了一声:“你不会自己问她?”
沈奕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抓着我的力气很大,我觉得我的胳膊都要被他卸下来了,我一直知道沈奕这厮是有点身手的,他没说自己多厉害,但是以前我们打架的时候,他的一招一式生猛着,现在他这样无意识地抓着我,额,有点儿疼。
但我是要面子的人,疼死我也不会服软,我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说实在的,沈奕现在的样子很狼狈,虽然他跟早上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但那种惨然而稍显急切的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现在焦灼的心情。
他就这样狠狠地抓着我,再次问我:“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冷笑:“也没什么,她就是给我看了看你给她买的东西,瞧着挺眼熟的,恩,还有嘛,大概就是告诉我一些我事情,比如说,”我靠近他冷淡的脸,“在你眼里,女人的区别大概也就罩杯而已。”
我明显地感觉到沈奕的手抖了一下,有点奇怪,他抖个什么劲,我可不认为,他会被自己的变态吓到,或者因为我了解到了他的变态而恐慌。
装,他就知道装,他真的以为我是白痴,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不想弄清楚而已,我会不明白,他总是像耍猴一样玩弄我?看我被玩得滴溜溜地转,他就心情舒坦,我会不明白,在他心里,我从来没有跟他站在一个高度上,因为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因为他聪明我傻x,他总是像一个大人逗弄小孩一样逗弄,并乐此不疲。
我,只是他的一个小宠物,他就算对我有情,也是亵玩多于爱恋。或者说他对我的爱,就像主人对猫咪,猫咪对老鼠,老鼠对大米一样。
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恐怖,这些日子在心里压抑的怨念一下子爆发,本来一直和我对视的漆黑瞳孔剧烈收缩了几下,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沈老师,”我笑,“你是要捏断我的手吗?”
沈奕一愣,手上的力道慢慢松开。
我掉头就走。
他又要来拉我。
我用力甩开他,大步抛开。
我很想告诉自己,沈奕他是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毕竟我就含含糊糊说了这么两句,不然他怎么不解释,他明明看起来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怎么不解释呢,肯定是他没明白。
我慢慢地在路上走,他那样一言不发,应该是没明白,总不会是默认吧。
诶,我又流泪了。
我真没用。
原来,只要一想到他不是真的爱我,只要一想到他只是玩我,只要一想到在他眼里,我和于茜兮是一样的,我就想爆炸!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童鞋的留言,偶突然很感慨,嘿,感慨偶的处女作,吼吼吼,不知道有没有童鞋看着类型的文,仙侠,也不算仙侠,反正是仙的,如果有,支持《无根》吧,偶呕心沥血的处女作,这感情毕竟是不一样滴,虐文,绝世冰冷非善类男主vs外表小白内心智慧天狐女主,啦啦啦~
哎,小奕和小心心又纠结了。。。
☆、随便虐虐
这个世上有后悔药吃的吗?
当然没有了。
不然我也不会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当然,沈奕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对于过往做过的事儿,我们谁都不能后悔。
现在我终于可以明白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里所说的,相爱却不能相守是什么意思了。
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抒发这种哀怨而无奈的感慨的原因。
首先,这一次是我主动,是我自发地,丢掉沈奕,我不是一时生气才这么做的,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面子,我是盯了整整一晚上的天花板,做出的决定,怎么说呢,如果连沈奕对我的感情是假的这样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那我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容忍的?恐怕到了最后,我都要舔他的脚趾头过活了吧。
爱情不能完全平等,也不能完全失衡,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如果他习惯我的屈服我的忍让,那我只有无限制地屈服和容忍下去。
我想,我不会幸福的。
其实,我还是抱了一丝幻想,其实一切都是茜兮妹子挑拨离间的,可是我到沈奕家的那天晚上,他就来找我了。
他沉默地看着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