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
葭葭被他的遣词弄得忍俊不禁。
这个名叫程旭的年轻医生于是愈加得意,“凌哥儿,你看你媳妇我一来就笑,你在就哭呐。”他麻利地例行检查,嘴里还不忘了去玩笑,“她跟着我明显开心得多。不如”
凌昭冷冷地扫过去一眼,“她是被谁家的人弄伤的”
“嘿,程枫那臭小子是该打。你别说,就敢乱开车把你媳妇摔成骨折这事,他再怎么天天来探病也赎不了这罪。小美人,不如直接来当他嫂子,入了程家门,以后天天收拾他报仇”后一句直接对着薛葭葭说的。
若不是这次骨折,薛葭葭还不知道凌昭朋友里有这么号人物。
程旭,程枫的亲兄长。
号称医学界奇葩这是他自我介绍时说的,估计是自封他一路不顾家长意见,读的医学系,连着跳级读到毕业,便在这家医院里安身立命正巧是骨科方面的医生。
当时薛葭葭被送来的时候,是凌昭钦点的“弟债兄还”勒令程旭速来诊治。
程旭每天依凌昭的话天天来检查只要他没有手术他说话轻佻,长于玩笑,但医治葭葭时毫不含糊。几日相处,便渐渐熟悉起来。
他也一眼看出了葭葭为凌昭的软肋所在,恶作剧似的动辄以调戏葭葭激怒凌昭为乐而凌昭近来因为她受伤,精神焦躁,更是容易被他调戏出一脸冰霜。
而这种调戏,已经被葭葭当作程旭的口头禅,完全以无视应对。
“行了,今天最后一次检查完毕,收工。”程旭在玩笑中迅速完成任务,还是不忘了抱怨,“我说凌哥儿,这种事儿真的不需要我亲自出马,随便哪个护士就能干了。”
“要怪就怪你弟弟。”一口回驳掉程旭试图逃脱职责的借口,凌昭开门送客,“明天记得准时。”
“嘿,你这人”来不及调侃,便被凌昭一胳膊推到屋外,外加关门声告别。
程旭摸摸鼻子,看看门外一脸愧意的程枫,“你可以回去了。”
“她今天怎么样”程枫没胆子进去,本来算得潇洒的脸孔上印了一块青紫,显得滑稽了一点点。
“还能怎么样。”点燃一根烟,突然看到墙上的禁烟标志,连忙掐掉他倒不是怕有护士来诘责,他是怕里面那个神经质的男人跳出来杀了他。他拍拍弟弟的肩膀,揽着一起往外走,“就是骨折,真搞不懂了,你们怎么都这么大惊小怪的。我那天接到个病人,开放式的骨折哟,那个骨头从皮里”
“哥,打住。”程枫连忙制止兄长历数光辉阅历,“她当时一滴眼泪都没掉。”自清醒过来以后,他也进去看过她,她惨白着一张脸微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但他就是不能安心。
哪有女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一点也不哭的呢。
“你以后可别说你交了多少女朋友,这点也不懂。”自称多吃了几年米的程家兄长鄙视弟弟,“那小姑娘不是不哭,是不可能在你面前哭。”
“唉”
“以后你不用过来像守孝一样,那小姑娘没事,你以后在喝他们喜酒的时候包个大点的红包就行了嗯,顺便多给你哥哥我一点精神损失费,凌哥儿这次可把人给折腾的”
卷五第二十五章
到了第四天早上,薛葭葭终于想起了自家二老。
倒不是说之前没心没肺出事不知道首先通知二老,而是在彼时疼到昏厥,醒来以后由凌家大大小小拥在床前嘘寒问暖,又有凌美人伴随身边,实在让她无暇去捡那远在桌几上的手机。
更何况,那种脸色惨白,外加一个硕大的石膏手臂装扮,她实在还是没想好理由去跟父母大人说明这是一个“小事故”。
然而,到底是要跟家里通个气。报个平安不是她再怎么样也是大难不死
于是在力持平静的语调跟家里通完电话以后,她为电话里父母大人听起来还算正常的声音感到了欣慰,然后很放心地搁下了电话。
凌昭扶她起身喝水,“你爸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会尽快来看我的。”她靠在他的颈窝处,懒洋洋地说道,“还好,电话里听起来很镇定,我妈要是在电话里哭起来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很镇定”他字句缓慢地重复着,心下纳罕着她的父母怎么怎么可以这么镇定。
“是啊。”她倒是似乎丝毫没有发现他的疑惑,眯了眯眼睛,“我跟他们说我有朋友在这里照顾我,还让我住在他家。让他们不用担心,只是个小小的骨折。”
他的眉心又锁紧了几分。
“所以么。”她慢吞吞地说,“你也要做好准备了。”
“嗯”他还在失神于揣测她的家庭是否对她的关爱不够。
“前几天你让我见家长,这几天也要做好准备来见我家的家长了。”她嘻嘻地笑着,又在他的颈间蹭了蹭,“虽然时机有点奇怪,不过你可要好好表现。”
他皱了皱眉,将杯子重新放到床头柜上,却还是保持着拥着她坐好的样子,“你们家住在哪里他们来要多久呢”
“怎么,你想安排住宿吗”她轻笑,“我们家就住在z市,坐火车么一个多小时就到这里了。而且我妈不会住这里的。”
“嗯”
“她一定会坚持带我回家去我每次在家里生病,她都亲自照顾我。她自己就是个护士长,自然有本事把家里弄得像特护病房。”
“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他抱着她,满心思全被她那句会被带走的话牵住,“以后也都会是我照顾你。”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脸色虽然还是不好,却不影响笑容绽放。于是轻轻巧巧地在他的颊边轻啄一下,“我知道了。”
他在向她保证,在许诺着以后。
女孩子爱听甜言蜜语,虽然他说这些还不够熟练,不过正因为不熟练,所以才更加真实,所以她更加喜悦。
从前觉得生硬的亲吻,在此时却是情之所致,她轻快做来,不觉有异,只微红了脸靠回他的颈窝。心里却在为他瞬间的僵止微微好笑。
他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和脸上的笑容,心里好像被什么轻轻地拨了一下。
于是低头,去加深她刚才的轻吻,索取她齿颊间的芬芳。
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了他。
大概是去洗手间了。
她忖度着,偏了脑袋去看旁边的床位。
这几天他在这里照顾她,家也不回,直接移过来草草入睡。
半夜她疼得厉害的时候,虽然忍着不去痛呼出声,但呼吸间异样,他也会起身陪她说话缓解她的疼痛。
而她偶尔醒来,会看见他在旁边床位上熟睡的脸。
像天使一样美丽的睡脸。
纵然为照顾她而略显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