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麟却没顾得上回话,仍旧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君书影,半晌道“爹爹,麟儿可不可以要抱抱”
从未从他口中听过的稚气话语让小松愣了愣。君书影觉得心底尖利地疼了一下,他猛地把他的麟儿抱到怀里,像他小时候一样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中轻轻拍著,把脸紧贴著麟儿柔嫩的小脸蛋“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麟儿是爹爹的宝贝,我的麟儿想要什麽都可以”
“爹爹,麟儿好想你们”楚麟搂著君书影的脖子软软地叫著,终於像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了。
小松识趣地走开,走到了楚飞扬的身边。楚飞扬看著君书影和小儿子,扯开嘴角微微地笑了。
小松突然听到身後传来一片叫嚷声,回头一看,便看到小石头一跑喊著麟儿的名字飞奔而来。
他转过头来,叹了一口气向楚飞扬道“师兄,真是不公平,什麽好事都让你给占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楚飞扬听了,也仍旧是微微一笑。
秋季明亮高远的天空下,这一幕重逢似乎定格成了永恒。
而在那愁云缭绕的後院书房内,信白训斥完自家那个不肖子,挥挥手赶走信云深,倒在椅子上看著自家儿子离去的背影。看那样子对於他说的话明显的满不在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信白颓然地歪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想不通,君书影他能生,为什麽高放不能生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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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不敢”白衣人长袖一甩,负手於身後,一身都是肃杀的杀意。
“倒是你,傅江越,其铮会变成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你胡说”江三──傅江越双目血红,厉声大吼道,“都是因为你,是你嫉妒其铮拥有的一切我今天便要杀了你这个贱人,为其铮报仇”
苏诗想眼神一黯,只一瞬间却又恢复那副冷冽无情的模样。他嘲讽地一笑道“傅江越,想不到过了这麽多年,你还是这麽愚不可及。如果其铮看到你这副嘴脸,他一定会为自己曾经的一片痴情悔恨不已──”
他话音未落,傅江越便已经欺身到近前。苏诗想一个旋身,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软剑,迎面而上,完全不避忌傅江越那狂暴的锋芒。
楚云飞虽然对於师父和晶棺里封印的那个人的关系还是一头雾水,对他们和江三的关系也是完全没看明白,这时候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抽出剑来便要去帮助那他师父。
楚云飞还未近身,却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苏诗想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怒斥道“你给我好好呆著”
江三也粗声粗气地吼了他一声“臭小子,有你插手的份麽不自量力”
楚云飞一愣,看著面前战得难解难分的二人,那一瞬间却猛然觉得,这景象似乎曾经非常熟悉。心底蓦地涌上一股浓浓的旧时思恋,却完全无法在记忆中搜寻出那段往事。楚云飞後退了一步, 愣怔地站住了。
楚飞扬和君书影站到一边,只是旁观著,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这是别的门派的私怨,楚飞扬不想干涉。君书影则是对这些毫无兴趣,一心只关注著那块闪动著醉人光茫的巨大晶体。
楚飞扬伸手转过他的脸朝向自己“喂,回神了。别看了,这麽老大一个,再看你也带不走。”
“那可不一定,也许可以想想办法。”君书影抬手摸了摸晶棺表面,温润的触感之间,似乎有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一直传递过来,“这真的是个好东西。续命晶棺的名称不是白叫的,如果能把它据为已有”
“想都别想。”楚飞扬果断地打碎了他的美好梦想,“你要实在想要,我给你掘下一两块带回去收藏也行。”
“你也不嫌寒酸”君书影不满地嘀咕著,一只手还在不舍地轻抚著晶棺,
楚飞扬低叹一声“这麽个腥风血雨的东西有什麽好,它在这里就挺合适的。传说中的东西,永远埋藏在传说里就够了。江湖武林不需要这麽大的惊喜。”
君书影对他的这番言论只有一个不屑的白眼,却也不再与他争论。
正在这时,却听楚云飞一声惊叫“师父”
原来苏诗想与江三的对峙,江三竟然占尽了上风。苏诗想一个不察,竟被江三从半空中击中,重重地落在地上,软剑也被江三夺去,横在了他的脖间。
苏诗想抬手止住急於上前的楚云飞,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看向江三,面色平静地道“傅江越,你赢了。动手吧。”
江三将剑逼近了些,在苏诗想白晰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迹。他气急败坏地道“你想死也没那麽容易,告诉我怎麽救其铮出来”
苏诗想嘲讽地看著他“傅江越,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你不知道这续命晶棺的作用吗其铮现在命悬一线,全靠它吊著一口气。你把他放出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江三本来也知道事实如此,这时听苏诗想亲口说出来,还是愤恨地红了眼睛“你你这个狠毒的混蛋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麽忍心害他至此这劳什子的天山掌门,对你就真的那麽重要”
“你说对了。”苏诗想微微一笑,“你恨我吗恨不得想杀死我我的命现在在你手上,你动手吧。”
“你别以为我不敢”江三咬牙切齿道。
“江三,你放开我师父”一旁的楚云飞急道,苏诗想却依旧阻止他靠近。楚飞扬也暗暗地运起内力,不管怎样,总不能让天山派的掌门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江三恶狠狠地看著苏诗想那双毫不在乎的双眼,又看向身後被冰封在巨大晶棺中的苏其铮,心里恨意更炽。他握剑的手一紧,高高地挥了起来──
“师父”楚云飞一个飞身冲了过去,横剑挡在苏诗想身前,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