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茶棚里,一条通身毛发漆黑唯有四只爪子是棕色的犬张着大嘴紧紧贴着饮茶的客人,眼神专注的盯着她。
茶棚矮小,但空间却挺大,内里坐了不少读书人与商贾,众人都刻意放低了声音听中间的人。
“桃花坞里桃花庵……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老者的眼睛生了翳,麻衣破旧随着坐姿微撇,一把断了七七八八琴弦的古琴如宝般捧于腿上,吊儿郎当地弹唱。
栩隐在角落,心不在焉的安抚小犬,痛快举起碗一口吞了剩下的汤饼。“长风,走。”她牵起狗绳,在桌上留下几枚铜钱。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长风哼哧哼哧跟上,歌声悠远,一束青云消散在栩隐前行的脚下。
即使远在江南,姜国的局面也尽在栩隐意料之中,不要多久姜国那位就得被踢下去换人,至于他后宫人肯不肯安分守己就不一定了。姜冀心肠可不是菩萨心肠,不把那些个兄弟姐妹明里暗里整个干净是不得安生的。
“叩叩,劳您传达一声,栩隐来访。”栩隐叩门,长风耳朵竖起不吵不闹。
很快,大门从里边打开。“请进。”
院子清静,小池里养了许多金红鲤鱼。过道上栽了数株绿竹,倒衬的这石墙院有了脱俗的意境了。
“栩弟,你来了,来来来快看,这是为兄新得的一柄剑,好不容易从异域那弄来的,你试试?”院子的主人热络的拉栩隐过去,塞给她还未出鞘的剑,长风无声插入两人之间,用身体推开那人。
“恭喜蔚兄喜得医宝,却之不恭。”栩隐暗中用脚碰了碰长风,一把抽出剑身。文蔚赞叹,“栩弟果真身怀浩然正气,不过是这样的动作也格外潇洒。快,用这截竹子试一试锋利度。”
栩隐探出两指,擦拭剑身,耍了一圈剑斩向竹筒。砰的一下,竹筒平整的一分为二。“是把好剑,蔚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