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目光一滞,勾着唇角问“二位竟然追到云锦城来了,真是叫本殿下欢喜。”
肖锋面无表情地别过头不说话,左少棠哈哈一笑,行礼后“殿下,这就证明咱们是有缘人,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滕誉讥笑,他堂堂的皇子要与魔教叛徒成一家人这是何道理
左少棠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托大,解释说“如今七少爷成了本教教主,是左某的主子,您与七少是一家人,这关系自然就近了。”
“嗯”滕誉诧异地看向殷旭,等着他解释。
殷旭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得意之色,“昨天遇上了那魔教老头,非得与我比试,结果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所以临死前就把教主之位传给本少爷了。”
肖锋和左少棠嘴角抽了抽,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不过那枚代表教主传承的令牌确实在他手中。
二人愿意奉他为主,并不是因为他杀了上任教主,也不是因为他手持教主令牌,而是殷旭这个人有资格成为他们效忠的对象。
209 殿下真是太仁慈了
“以后请教本少爷霍教主”
滕誉爱极了殷旭的这幅小模样,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恨不得把人扑倒亲两口。
“咳”滕誉揉了揉他的脑袋,“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别乱跑,肖家人失踪了,我怕他们狗急跳墙,会对你不利。”
殷旭刚才在外头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整个云锦城因为这事都沸腾了,一门三四百具尸体被抬出来,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人敢往肖家门前经过了。
“肖护法可知道肖家去哪了”滕誉盯着肖锋问。
肖锋回视了他一眼,眼底并没有太浓烈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回答“不知。”
滕誉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怀疑,只是强调一句“肖家必死无疑,若是你与肖家是一路的,便趁早自戕吧。”
“肖家是肖家,我是我”肖锋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肖家有什么关系,连小时候照顾自己的那位奶娘也被放弃了,肖家再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牵挂了。
“那就好。”滕誉把殷旭拉到身边,“我准备明日回京,你还有没有要交代的”
“这么快京都那”殷旭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滕誉点点头,“秦王反了,现在皇城内一片紧张,我们得尽快回去。”这才像一个担心父皇的好儿子该做的。
左少棠和肖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教主,您必须随属下回魔教总坛。”
“在哪”
左少棠瞥了滕誉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
滕誉被他这态度气笑了,“这有什么好保密的他知道了不就等于本殿下知道了”再说了,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殷旭斜了他一眼,“那可未必,以后那里就是本少爷的秘密据点了,不能告诉你。”
“你说什么”滕誉眉头一皱,显然对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你以为不说本殿下就找不到”
“现在你能找到,等我设好护山大阵后,你就算找到了也只能干瞪眼。”殷旭前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几个小阵法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布阵水平只能勉强挤进末流。
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发现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没把那末流的技术忘了,反倒是他前世最引以为豪的功法、灵器宝器全都没了用处。
左少棠和肖锋在京都时也听闻过殷旭布阵的本事,虽然没亲眼见过,但看他那自信的样子,显然不是一般的阵法。
如此,他们支持殷旭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教中那些老头想反对也得掂量掂量了。
休息了一夜,翌日一大早,滕誉和殷旭就分兵两路离开了云锦城,雅园因为被木知府送给了他们,所以滕誉也留了几个人看守。
殷旭带走了自己的三百五十名侍卫,此去魔教总坛,势必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一路上,左少棠都在耐心地讲述教中的情况,包括有多少人,多少钱,多少分舵,又有多少人是应该注意的。
魔教中的内斗比任何一个门派都严重,以往有教主镇压着,这些人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相互使绊,相互诋毁的事情层出不穷。
左少棠和肖锋能这么年轻就坐上护法之位与教主的直接维护不无关系。
而当初那魔教教主之所以选中他们二人,也是不想教中的权利都掌握在几位长老手中。
“前教主不爱管庶务,一心扑在练功上,所以需要提拔两个自己人与长老们对峙。”
“这么说来你们应该是那老头的心腹了,怎么他死了你们竟然一点不伤心难道不应该替他报仇吗”殷旭笑看着他们,暗忖如果这二人包藏祸心,那他就得使用老手段了。
当年他将三大魔门收入麾下,也没时间驯服那么多人,便与几个重要头领签订了主仆契约,量他们也不敢背叛自己。
“虽然是心腹,但我们与前教主感情不深,既不是他的弟子也不是他的后人,没有为他报仇的必要。”左少棠说得委婉,肖锋却直接来了一句“早死早超生”
真狠啊,看来这所谓的心腹也只是单纯的利益结合关系。
滕誉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入了冬,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地落下,冻僵了远道而来的车队。
城门的守将乍一看到这么多人,还以为是秦王带兵打进来了,吓得赶紧把门关上。
这一动作瞬间起了连锁反应,附近的百姓见状急忙地往回跑,商贩们连东西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仅片刻功夫,通往城门的街道上就没了人影。
原本城中的气氛就紧张,仿佛一根紧绷的弦,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扯断这根弦。
一队士兵赶至,刷刷地亮出武器,领头的将军骑在大马上,呵斥道“出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