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招只是相互试探罢了,滕誉担心自己用力太过把好不容易找来的帮手打折了,殷旭则担心自己身上的魔气太重,控制不好把这十全十美的炉鼎给废了。
不过这一招试探过后,两人心里便有了底,再次发招时那股猛劲看得旁观着心惊胆战的。
滕誉平时练功时虽然没少和人对招,但大家估计他的身份都不太敢用全力,殷旭则不同,他前世久经生死,在他看来,只要不死,伤筋动骨都是小儿科。
所以打着打着,很快两人身上就挂了彩,还好他们还记得可能要进宫的事情,没往对方脸上招呼。
韩森目睹着殷旭一拳头砸在三殿下的背上,眼皮子一抽,差点没忍住冲过去帮忙。
他暗道三殿下多金贵的身子啊,竟然有人敢跟锤石头似的锤上去,这霍家的七少爷也太不懂事了。
等他看到三殿下一个手刀砍在对方的肩膀上,心里又感慨起来了七少爷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殿下以大欺小就算了,怎么就不知道让着他点呢
正打的火热的两人可不知道韩总管心里的纠结,越打越兴奋,越战越勇,也对对手的实力有了个更直观的了解。
只看招式,滕誉明显更胜一筹,他的招式变化极快,一招一式都正好发挥到点上,绝不多一分少一分。
而殷旭的招式则随意多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躲避滕誉的进攻,但只要他出手,一定能给滕誉带来痛的感觉。
两人打得酣畅淋漓,原本景致优美的院子却遭了殃,娇弱珍贵的花朵被摧残的一株不剩,树木倒的倒,断的断,靠得近些的甚至被连根拔起,如台风过境般凶残。
一个时辰后,两人都有些力竭,殷旭的体质虽然好了不少,但长时间深程度的消耗还是吃不消,滕誉身体好,但内力消耗过大,也有些打不动了。
殷旭用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截树枝,双手一握,魔气瞬间将树枝包裹,然后用力朝滕誉刺去。
滕誉看着那黑如铁的树枝朝自己胸口刺过来,一股寒气从脊背往上升,也不敢硬抗立即退到一边。
“你作弊”滕誉呕了一口老血,一边避着殷旭的进攻,一边寻找有力的武器,但地上除了枯枝败叶连个小石子都没有。
要怪只怪府里的下人做事实在太敬业了。
滕誉身子后仰,避开直逼面门而来的树枝,脚下一点,身体从殷旭的胳膊下穿了过去,然后提气跃上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待殷旭转身,十几粒珍珠大小的果子朝他飞来。
他左闪右避,狼狈的躲过这暗器的攻击,下一刻却见滕誉靠在那棵树下,双手握着一大把的果实,正坏笑地看着他。
殷旭不用猜都知道他接下来想干嘛,他抬头看了看那颗长满小果子的大树,嘴角一勾,放在身后的手掌凝聚出一团黑色的魔气,在滕誉朝他出手时猛然砸向那棵树。
一时间院子里下起了紫色的果子雨,殷旭身上全是被砸中的小点点,而滕誉比他更惨,满头满脸被染成了深紫色,看着有几分滑稽。
“哈哈”殷旭双手叉腰,笑得分外得意。
滕誉抹了一把脸,沾了一手的汁液,他正要回击就听到韩青走进来禀报说“殿下,有圣旨到。”
“倒是挺早。”滕誉带着殷旭往前厅去,想来这道旨意应该是给殷旭的。
两人也没去换衣服,就顶着一身污渍穿堂过院,引得下人们目瞪口呆。
等见到来传旨的赖济全,滕誉冲同样目瞪口呆的大内总管解释道“赖总管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正玩得开心就被你打断了,连沐浴更衣的时间都没有。”
赖济全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说“是奴才的不是,早知道应该在街上多绕几圈。”
“得了,别卖乖了,父皇有何旨意要给本殿的”
赖济全甩了下拂尘,弯腰道“奴才这次是来给霍七爷传达皇上的口谕的,皇上特准七少爷大后天参加宫里的除夕宴,还赏赐了一套礼服。”
“哦父皇没有说今日要召见他”滕誉有些意外,原以为德昌帝会急着见殷旭的。
“奴才并未听说,不过今日云将军回京述职,皇上早朝后便交代过,今日要与云贵妃大皇子一道为云将军接风洗尘。”
滕誉目光一闪,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加大力度,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如此,那今日本殿就不进宫打扰了。”
他的不满表现的太明显,赖济全心中暗讽,面上恭敬的说“奴才会把您的话带到的。”
062 将龙床分你一半
滕誉知道这老鬼回宫后一定会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添油加醋地告诉皇帝,于是当着他的面搂住殷旭的腰,“既然今日不用进宫,那咱们继续刚才的小游戏如何”
殷旭笑着靠在他怀里,“一身脏兮兮的难看死了,不如咱们去沐浴吧”
“原来你是想与本殿共浴,难道昨天要的还不够”滕誉暧昧的贴着殷旭的耳根。
“殿下的浴澜池又大又舒服,进去都不想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揽着殷旭的腰起身,滕誉一脸笑意,冲赖济全说“那本殿就不耽搁赖总管的宝贵时间了,韩森,送客”
两人肩并肩地走出去,光是一个背影就能看出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赖总管内功深厚,大老远也能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竟是些暧昧隐晦的小情话。
赖济全眼珠一转,试探地问韩森“难得见三殿下对谁这么上心,看着可不像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啊。”
韩森苦着脸感慨“何止不像啊,哎殿下现在是一步也舍不得离开那霍天了,甚至让他住进了景阁苑,那可是皇子妃也享受不到的待遇。”
赖济全大吃一惊,“还有这事儿三殿下真真是”荒唐啊。
韩森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心里嗤笑,脸上却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只希望殿下过了这段新鲜劲能清醒些。”
“这是自然,谁不知道三皇子身边的人都不长久,这霍天也不是一般的小倌,等皇上赏下个一官半职的,两人多半就散了。”
韩森又应付了几句,才将赖济全送出门,他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啐了一口,“狗东西”
滕誉和殷旭并非完全做戏,两人确实是要共浴,不仅是这一头一脸的污渍,打了一个时辰,身上也出了不少汗。
“刚才他说的云将军就是云鹤然”殷旭替滕誉散开长发,摘掉上头粘着的果子。
“嗯,按道理,镇守边关的将军没有皇帝传召不得进京,这云鹤然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