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天看来,柳承元就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处理这种事情应该是游刃有余的,他就没有再理会这件事。
但是接下来的两天,如同他最初所预料的一样,报纸上,网络上,甚至就连电视里的民生新闻栏目里都出现了有关报道,而矛头竟然无一例外地直指针灸诊疗室高昂的收费价格。
柳承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他这几天被各路记者穷追猛打,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也都用尽了,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那些记者不停地追问他凭什么扎个针灸就要收费一万,更有甚者,还找到了几个自称接受过针灸治疗的患者,他们承认是同和医院给他们钱,让他们假装病人。
柳承元欲哭无泪,向天也挺纳闷,这事态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就连柳承元也感觉到了,他在电话里问向天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些记者根本就像是窜通一气的。
看来还是要找到那个始作俑者,向天想到的,就是晨报记者,那个叫做童童的娃娃脸女孩。
周五下午,向天乘车来到了晨报大楼外。而此时此刻,童蕾正跟谢家明的秘书通电话。
“王哥,电视台那边是你跟他们打了招呼的吗?”
“没有,童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事。”放下电话,童蕾也很疑惑,在王秘书的授意下,她发出了那篇言辞犀利的报道以后,也预料到会有其他媒体跟进,但是她没有想到,就连电视台也注意到了这件事,还大张旗鼓地展开了跟踪报道。
这就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而且把针灸诊疗室的名声搞臭也不是她的初衷,毕竟她也接触过几个真正接受过治疗的患者,他们都是一口认定针灸确实有神效,即便花一万块也是值得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门房保安告诉她,有人找她。
晨报大楼很气派,保安措施也很严密,向天在门房登记以后等待了十分钟左右,看见穿着牛仔裤白t恤的童蕾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她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匀称,娃娃脸看起来十分稚嫩,走起路来马尾辫在身后甩来甩去,很青春,跟春大的那些女大学生一个样,配上她的娃娃脸,或者说更像一个高中生。
见到向天,童蕾楞了一下,马上笑了起来,朝向天伸出了手,笑着道:“向医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向天真的主动来找自己了,童蕾自认为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她觉得很高兴。
刚才跟门房的保安闲聊,向天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叫做童童的女记者的真名,他没有伸出手,冷淡地说道:“童记者,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聊。”
向天的冷淡在童蕾看来,跟之前在机场见到他时一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臭屁样子,她心里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带着向天来到了报社对面的一间咖啡厅内。
“这里的咖啡还不错,你尝尝。”看着对面的向天,童蕾笑着道。
向天没有喝咖啡,他冷峻地看着童蕾,沉声道:“童记者,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收回你在报纸上的那些言论。”
张昕走了以后,向天最近几天心情一直不好,现在又闹出这种事,他的心情更差,所以面对童蕾时,他表情严肃,语气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童蕾没想到向天这么咄咄逼人,心里很不满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向先生,我发的报道只是陈述了事实,自认为没有任何偏颇之处。一次针灸就要收取病人一万块的诊疗费,你不觉得太高了吗?”
“那同样是吃饭,有些人十块钱就能吃饱,有些人吃一顿饭要花十万,或者是几十万,你怎么不去报道那些黑心的餐厅和那些公款吃喝的家伙,为什么偏偏揪着我不放?”向天针锋相对,冷笑道,“是不是因为我拒绝了你的采访要求,对我怀恨在心,趁机打击报复?”
“你!”童蕾气得站了起来,脸上一片煞白,胸脯剧烈起伏着。
向天瞄了一眼,这丫头胸前还是有料的,估计起码是b+,配上她娇小的身材,也颇为可观了。
喘了几口气,童蕾重新坐了下来。
“请你收回刚才那些话。作为一个记者,我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和职业操守,同时我也希望你作为一个医生,也更多地为病人着想,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出一万块接受你的治疗的。”
说完之后,童蕾起身就走。向天微感诧异,这个女记者跟他想象中的不同,跟柳承元说的也不一样。
按柳承元的说法,这些记者无非是想趁机索取几个红包,收了钱,他们就会帮你说话,帮你办事,所以向天兜里其实还揣着一个大红包,今天过来是打算花钱消灾来了。
但是他刚才注意看了,这个童蕾不像那种贪财之人。
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决定还是要试一试。
“等一下。”向天出声喊道,“童记者,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童蕾停了下来,重新回到向天面前坐好,却惊讶地发现,向天竟然拿出了一个红包。
“这是我们柳院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向天把红包推到了童蕾面前。
童蕾气得粉面煞白,全身都在发抖。
她忽然抓起面前的咖啡杯,朝着向天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