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吴贵偷欢
苏州,吴家。
吴令闻疼爱小妾何若雪,便让她在吴家大宅的侧影建了一座蓬莱居。而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吴老爷也不含糊。吴家的后花园中,百花盛放,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美不胜收,宛若g中庭院。这一切,都是吴老爷为了沈嫣琳所建的。
吴家的大夫人沈嫣琳,此时就坐在湖心的一座小亭,慵懒地拍打着扇子,听吴贵禀报自己儿子的安排。
盛暑酷热,尽管湖心小筑颇为凉快,沈嫣琳的身上也渗出了几丝香汗。紫色的长衣从香肩及至小脚,内里是米色抹x,浑圆玉琢的一对雪兔静静地呆在她的x前,不时泛起一点波浪。交叉着的一对玉腿并不算修长,稍有些r感,却不觉肥胖,反而让沈嫣琳显得丰满妖娆。
站在一旁的吴贵不敢抬头去看沈嫣琳,只是垂着脑袋,看着沈嫣琳裸露出的玉足,一边意y大夫人,一边在陈说吴风的定计。
待吴贵说完,沈嫣琳喝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既然风儿已经安排好了,你便尽力去做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人省的。”
吴贵有些犹豫地接着道:“还有,二少爷让老奴提醒大夫人,小心那一房的mǔ_zǐ二人……”
听见吴贵的话,沈嫣琳凤眼一眯,握着罗扇的手不禁一紧,鼻子里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玉手一挥道:“你下去吧,玉琴在等你了……”
吴贵闻言一喜,忙不迭地弓腰道:“谢夫人!”
说罢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身后的沈嫣琳嘲讽一笑,自言自语地道:“这个老奴才,当真色欲熏心……也罢,既然姘上了玉琴,日后也好为我办事。哼……何若雪、吴雨……”
出身并不算富贵的沈嫣琳自幼就j打细算,善于察人,嫁入吴家后,把吴家的内院打理得有条不紊,对此,吴老爷也是颇为感激的。而且,沈嫣琳明白像要抓住一个男人,一是靠厨房,二是靠大床,所以,她除了能烧得一手好菜,在房中也是娇媚入骨,x感尤物。
自从女儿因吴令闻纳妾之事离家出走,沈嫣琳便一心培养吴风,日后好挤走吴雨,名正言顺继承吴家财产。不料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天纵英才,野心勃勃,行事滴水不漏,善于谋略,因而沈嫣琳也不必在为家财之事伤神,一切都交给吴风去办。
只是对于何若雪,沈嫣琳依旧醋海波澜,不愿罢休。所以连带吴雨的婚姻也要破坏,让何若雪焦头烂额。
*** *** *** ***话说这边吴贵过来找玉琴,浑身欲念烧得这把老朽木也是烈火焚城,胯下的大火柴只想燃烧自己,照亮玉琴。
渐行渐远,已经走出了后花园,遥遥看去,已经能看见婢女的居处了。吴家的下人都集中住在一个地方,男女分别在吴老爷的别院的两侧,方便他们使唤。身份较为低下的仆人是几人一间,像玉琴这种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是单人一间,而且还是一间不小的厢房。
此时吴贵的步速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玉琴的房外。偷眼瞄去,模糊的窗纱中只见佳人渺渺,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房中走动。看着那夸张的身段,吴贵一下便认出是玉琴那小妖j。
他在食指上沾了点口水,便在窗纱上c了个洞,往里面看去。只见玉琴正哼着小调,整理着柜中的衣服。作为吴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玉琴总是少不免要准备几件上得台面的衣裳,还有一些是沈嫣琳赏给她的锦缎衫。
吴贵在窗外看着玉琴的风姿,下身已经忍不住暴涨起来。自从上个月搭上玉琴,她那迷人娇媚的骚劲就让吴贵欲罢不能。一对圆盘玉兔,每次在吴贵的抽c之下不断摇晃,都让他心醉神迷。
他吞了吞口水,便急不可耐地跑到门前,着急地敲起门。玉琴早就知道吴贵今日要来,所以便整理衣服便等待,此时听得敲门声,知道那货到了,眉头一皱,让她去陪吴贵这样的老头,她也觉得有些委屈。只是想到吴贵那老当益壮的大黄瓜,心中也不禁一热,连忙起身去开门。
“我的小心肝,有没想我啊?”
刚一进门,吴贵便紧紧抱着玉琴的r体,便厮磨便y荡地说道。
“死老头,看你那色样……轻点……”
吴贵的大手抱着玉琴的丰臀,毫不留情地揉捏起来,让玉琴不禁一阵轻喘。
早在方才见大夫人的时候,吴贵就被撩起了浑身欲火,此时哪里还等得住和玉琴调情,二话不说便脱去裤子,露出了昂首挺立的火棍。
“啊……你要死啊,不要脸的老货……就这么chu了……”
玉琴被吴贵的动作吓得一惊,连忙先锁上门,再回头时,才看清眼前的东西。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远古的凶兽。玉琴眼带迷离地看着吴贵胯下的阳物,那惊人的尺寸,深紫色的g头,突兀的血管,无一不刺激着玉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包裹着它,竟是一手难握。手中热气腾腾的rb像一个活物一般,随时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吴贵得意一笑,他一生人最自豪的就是这g东西,连他的媳妇也是因为收不了吴贵的勇猛才不得不强迫他写了一封休书,离开他去了。吴贵看着玉琴惊讶得微微张开的小嘴,薄薄的红唇晶莹剔透,他小腹一火,y声道:“好心肝,给我舔舔呗……”
玉琴闻言白了他一眼,其中的娇媚让吴贵的rb又跳了跳,玉琴惊呼一声,笑着拍了一下手中的rb,这才缓缓弯下小腿。靠近一看,才真正感觉到这凶兽的恐怖,硕大的g头布满着y体,深红见紫,散发着狰狞的气息。
玉琴小嘴微张,便把g菇含进口内。香舌轻轻滑过马眼,引得吴贵一阵抖动。玉琴内心一笑,暗自啐了一口:不中用的老鬼!手中动作却不马虎,前后套弄起他的rb。绷紧的包皮在玉琴白嫩的小手中被抓得有些扭曲,使得g头更大了几分。香舌压在g头下面,开始用力shǔn xī,两颊也凹了进去。
吴贵居高临下地看着腿间的美人儿,唾y不住地从嘴角流下,左右摇摆着臻首,把自己的r龙含进喉咙深处,不禁一阵志得意满。
“老鬼……舒服吗……”
玉琴口齿不清地问道:“便宜你这老头了,老娘还是第一次给人做……”
“真爽……好心肝,你的舌头真灵活……”
吴贵两手抱在玉琴脑后,开始轻微地耸动着大腚。
玉琴更加卖力地舔动起来,一手捏着吴贵的囊袋,轻轻搅动着内里的r蛋。吴贵被玉琴这么刺激一阵,再也忍受不住,他抱起玉琴,y笑着道:“宝贝儿,来干正事吧……”
玉琴给他抛了个媚眼,小手抓着rb打转道:“那你想怎么干呢……”
“我想干你的大屁股……”
“变态……”
吴贵嘿嘿一笑,示意玉琴趴在桌子上,高高翘起y亵的香臀。两腿深处早已有些湿意。吴贵也不揭穿,拍了拍她的肥臀,干脆把整个人压在玉背上,贴在她耳边道:“美人儿,门没开呢……”
“老混蛋……”
玉琴咬牙嗔道,无奈下体早已瘙痒无比,她伸手脱去长裤,里面居然连亵裤也没穿,顿时就露出一片浓密的黑森林。
吴贵暗道:好个骚货。两只枯藤老手却掰着玉琴的玉臀,大凶兽便驾轻就熟地挤进了那窄窄的r洞。
“哦……好chu……老乌g,今天怎么那么厉害……”
玉琴小嘴夸张地张开,下身爆满的感觉让她几乎说不出话。身子不住地向前,蜂腰却是抵死地向后迎送,不知是抗拒还是欢迎。
“还不是想你了呗……”
吴贵从心底里道。
玉琴也是微微一甜,仔细感受着下身的满足感。蜜x内的每一寸都被填满,一丝缝隙都不留,两人如同天衣般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吴贵把rb一直挺送到底,最后一截也c了进去,两人同时轻舒了一口气。
“好涨……捅到底了,先别动……唔……”
玉琴回头想要制止吴贵抽c,却迎来热吻。愣了片刻,玉琴便反手抱着吴贵的肩膀,热情地和他湿吻起来。舌头在对方口内来回交缠,战场不断变换。一个灰发老头,一个妙龄少女,此时如同最深情的爱人般吸取着对方的唾y,一刻也不忍分开。
吴贵趁着深吻,便分神开始慢慢抽动着大凶兽,挥军进攻那一片红嫩的林荫小道。柔软的臀r被吴贵满是chu毛的大腿拍打着,啪啪作响。
“喔……chu,真的好chu……要死人……”
玉琴松开嘴巴,娇声呻吟道。
“chu你才爽……”
老朽木沙哑的声音带着欢乐。
两人再不说话,开始你来我往地对攻。强忍着快意,尽管不去浪叫呻吟,鼻头的chu气都快窒息了,动作偏是越来越大,火热的rb翻起玉蚌红r,珍珠般的y蒂处不断激溅出黏黏的浪水。
“啊……死老头,轻点……好深,快要爽死了……”
玉琴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浪叫出来。吴贵也展颜一笑,却把玉琴早已被拍红的浪臀抬得更高,用力抵送。
“哦……这下好重……顶到心肝了,老混蛋,夹死你……”
“死鬼,再狠点……c死我算了,用力……都被你干坏了,噢……”
一开口便再也止不住,玉琴毫无意识地叫喊着,深恐别人不知道她此时的愉快。两手掐着桌沿,酥x越是挺拔地向前耸起。屁股无力地摇晃,再摇晃,直到无法迎合。
吴贵喘着chu气,伸手握住玉琴的巨r,把玉琴的上身抱了起来,贴着自己的x膛前。玉琴展臂往后抱着吴贵,大香臀不断地向下坐去,把吴贵的rb当做支点,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两人尽情散发着自己的欲望,毫无顾忌,g本没有心思变换其他姿势,只知道勇往直前,战死沙场。交合声,浪叫声,桌椅声,一时成为战场厮杀声音,激烈的碰撞让房间几近着火。
“好心肝,我快来了……”
吴贵用力地抓着玉琴的r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s进来,狠点……”
此刻的玉琴早已经来了几次高潮,秘洞内的y水流了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两眼发黑,玉琴已被吴贵干得有些神志不清。
吴贵得令,奋起余勇,与敌军做最后的殊死搏斗。迷情中的两人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用力再用力地重复着原始的动作,深入浅出,穿山越岭,花心和马眼撞在一块,搅成满腿泥浆。
“来了……”
“啊,烫……”
吴贵额头一热,一直紧绷的腰眼顿时如同拉断了筋,全身的气力j华都向玉琴的最深处倾泻而去。玉琴只觉得下身滚滚洪流,不知几何江水惊涛拍岸,忍不住又泄了一回。
“呼……呼……”
同样起伏的心跳,同样chu重的呼吸,释放y欲的老头妙女相拥在一块。吴贵只能把身体摊在椅子上,任由玉琴的大屁股压着自己的大腿,躺在自己身上喘息。撕扯之中早已混乱不堪的衣服露出了玉琴半只玉r,白嫩浑圆,高耸入云。
玉琴缓过气来,回头咬着吴贵的暗红老唇,香舌在上面舔过。吴贵享受着x爱后的温存,枯枝摇曳,一双老手也揉m着玉琴的雪r。
“老鬼,爽了吗?”
玉琴娇声问道。
“嘿嘿,真爽。”
吴贵由衷地道。
“我也舒服死了,今天怎么这么厉害?该不是见完大夫人,所以……”
玉琴调笑道。
吴贵暗道女人的直觉实在可怕。却也不怕承认道:“小丫头到底机灵……大夫人那身材,那韵味,嘿嘿,反正老朽是无福消受喽。”
“那你叫我买通厨子作甚?莫不是想迷奸夫人……”
玉琴浪笑着道。
“我可不敢。所谓天机不可暴露,哦不对,是泄露,等万事俱备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吴贵可不敢坏了二少爷的妙计。
“哼,死老狗!”
玉琴用力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呵气如兰地诱惑道:“明天还来不来?”
“美人儿有约,老头怎么拒绝……”
吴贵反嘴shǔn xī着玉琴主动伸出的舌头。
“来之前先去见夫人……”
“小浪货……”
“咯咯……就浪,亲我,我要舔你的臭舌头……”
“唔……”
第07章 突生变故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千年白发的苏州沐浴在细雨朦胧中,连油纸伞也是多余的,只想让人投身其中,缓缓走过润泽的青石板。
如此诗意的画面里,却突兀跑过一个佝偻老头,半头白发,一个闪身就跑进了吴家大院。
“老管家,您回来了,老爷正在等你呢。”
门口的一个小家丁迎头对那老人道。
“嗯,晓得了。”
老头回答,此人正是吴家大管家吴贵。
从昨日与玉琴盘肠大战后,吴贵拖着蹒跚的脚步去何家商议婚事。本来这等大事应该由吴令闻老爷出面,无奈昨夜在蓬莱居休息时,落枕了,何若雪看着他那歪歪扭扭的脖子,心中也有些歉意。若不是她执意要吴令闻在厅中休息,也不会让他一夜辗转反侧。于是便吩咐吴贵代替吴令闻到何家去议事。
时值晌午,大早出门的吴贵连午饭也未曾吃,便匆匆地跑回吴家,只因婚事突然有些变故。
*** *** *** ***吴家大厅。
“什么?”
吴令闻疑惑的声音响起。旁边众人也是反应不同。沈嫣琳娇俏的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杏眼中勾人的眼眸却悄悄移向自己的儿子,何若雪千年风霜的脸庞不带半分感情,似乎事不关己。
吴雨和吴风坐在一旁,也是一脸愕然。吴贵把所有人的反应收在眼里,清了清嗓子道:“的确如此,老爷。何老板说,何小姐近日身体不适,命人查过黄历,不宜出嫁,所以想把婚期延后。”
吴令闻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什么。家中众人都等着他的反应,半晌,他在释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延后吧。只是运送善款的事刻不容缓,江大人已经多次差人来催促,那雨儿……”
说着他看向吴雨,想听听他的想法。
见父亲看着自己,吴雨也不敢嬉笑,正声道:“私不忘公,赈灾一事乃国家大事,既然朝廷这么看得起我们吴家,那孩儿就先运送善款到川蜀,回来再完婚也不迟。”
“雨儿啊……”
沈嫣琳慵懒地语气勾人心痒:“川蜀之行颇为艰苦,要不要大娘给你打点一切再好上路呢?”
“不劳姐姐费心了。”
吴雨还未回答,何若雪便淡淡地接过话头:“雨儿自幼贪玩,比不得风儿寒窗苦读,此次远行正好磨练一番。”
吴令闻见左右两边的夫人又开始针刺寒芒般起了嘴角,不禁苦笑道:“二位夫人莫急,此次就由为父做主吧。玉琴、柳儿……”
吴令闻微笑着喊道。
“是。”
玉琴和柳儿同时走到堂前。
“这次就由你们二人伴随大少爷前去川蜀吧。”
说着他还不忘低声询问沈嫣琳:“夫人,把玉琴借给雨儿几天,可以吧?”
对于和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妻子,吴令闻自然不像对何若雪般客气。
“当然可以……”
沈嫣琳答应道,却靠近吴令闻的耳边,吹着兰气道:“可是今晚你要补偿我,不许你去妹妹那边……人家,想你了……”
吴令闻看着自己柔媚入骨的妻子,心中热血充满后脑,连忙握紧她的柔荑,说道:“夫人委屈了,今晚为夫自当赔罪……”
两人如奸夫y妇,一脸惺惺相惜的风骚样,落入吴风吴雨眼中。吴风只想母亲的枕边风确实吹得及时,吴雨却是欲火上涌,和大娘生活了这么多年,今日才发现她是如此魅惑,难道是处男破身,y念作怪?
几人一下敲定,便决定让吴雨带上玉琴和柳儿以及几个家丁,到城南镖局雇几个镖师,后日便出发前往川蜀。
可怜吴贵低头站在一边,不断地对玉琴使眼色,示意她拒绝。玉琴却视若无睹,只是巧笑嫣然地看着大少爷,不断暗送秋波。吴贵心中不禁骂道:果真是婊子无情!
和玉琴站在一起的柳儿却一脸不甘。她本不是醋意十足的女子,只是她早就发现了玉琴和吴贵的破事儿,认定她y乱不堪,不愿意让她脏了吴雨的心,无奈老爷下命,也只好接受了。
商议确定后,吴令闻命吴贵到何家回复,便散了众人,自己直奔“锦绣年华”去了。
沈嫣琳回房前却向吴风使了个眼色,吴风点点头,便跟着母亲去了。这一幕,却一不小心落入了何若雪的眼中,她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吴雨丝毫不顾眼前,心头的大石悄悄落下,暗道逃过一劫,连忙牵着柳儿跟着母亲去蓬莱居。大厅中,只剩下玉琴和正要去何家的吴贵。
“好玉琴,你怎么……”
吴贵枯枝般的脸上露出幽怨的神色。
“死老头,我什么?老爷让我去川蜀,我还能拒绝吗?”
玉琴似乎也有些赌气。纵使她昨夜被吴贵cào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只是吴贵终究也不过是夫人的工具,自己和他虽然有些情意,但更多地却是这老牛吃嫩草的刺激和无奈。
吴贵看了看玉琴,那仙桃状的酥r似乎渐渐地离自己远去,他摇头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话,回首离去,只留下一个伛偻的背影。
玉琴张口欲言,徘徊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转身向大夫人房间走去。
*** *** *** ***蓬莱居。
何若雪洁白的玉手端着青花瓷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雨坐在一旁,心情大好,笑着对何若雪道:“娘亲,孩儿后日便要去川蜀了,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言语间,却一点没有离家的惆怅。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心中的期待早已让他蠢蠢欲动。
何若雪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回头握着吴雨的手道:“雨儿,川蜀路途颠簸,比不得家中舒适,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柳儿却有些眼红,泪水直在打转,似乎舍不得何若雪:“小姐,这是柳儿第一次离开你,没有柳儿,你……”
说到一半,她已经掩面低泣。
何若雪微笑道:“傻柳儿,不过是离家十天半月,完事便回来,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别让雨儿看着心疼。”
柳儿咬着唇,明白何若雪的意思,忙答道:“柳儿一定照顾好相公的衣食住行,不让……不让那玉琴靠近他……”
吴雨“噗”地一笑,打趣柳儿道:“酸,真酸!人家玉琴惹你何事?”
“她就惹我了……”
柳儿不依地道。
何若雪看着两人闹嘴,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三人便在蓬莱居闲聊着,当是为吴雨和柳儿饯行了。
另一头,沈嫣琳房中。
房里简单地摆放着几张黄花梨八仙桌椅,墙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开屏吴扇,上画姑苏寒山寺,一月如豆,彩云含烟,让整幅扇面宛若仙境。
左侧圆门珠帘,里面便是沈嫣琳的香榻。丹朱梳妆台放在窗边,铜镜打磨得极其光滑,可见沈嫣琳爱美之心。桌上胭脂水粉,眉笔金钗,整齐摆放在一侧。檀香冉冉,熏着挂在屏风上的几件纱衣,整间卧室看起来素雅宁静。
沈嫣琳斜斜地靠在窗口,吴风坐在小椅上,轻轻捶着她的长腿。娇嫩的玉腿让吴风也不禁心猿意马,一时忘了眼前的r色是属于自己的母亲。
此时,玉琴转进珠帘,臻首低垂,甜媚的声音响起:“夫人真是料事如神,老爷果真让玉琴与大少爷同行。”
沈嫣琳嘴角轻扬,扫了她一眼道:“家中婢女。除了他自己的贴身丫头,也就你和柳儿值得他信任。我们大少爷和柳儿的事情,只怕我那好妹妹早就告诉了他,他是怕大少爷舍不得让柳儿吃半点苦,自然要撵上你。”
吴风对着玉琴笑了笑,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显得和善清秀,玉琴不禁心肝一跳:天啊,二少爷长得真俊!
“玉琴姐,川蜀之路遥远艰苦,难为你了。回头让贵嫂给你炖壶好汤,补补身子。”
吴风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却有些揶揄之意。贵嫂自然就是吴贵的老伴,吴贵在吴家做大管家,老伴自然也水涨船高,掌管吴家的材库。那次吴贵和玉琴在仓库幽会,便是向贵嫂要得钥匙。
玉琴听出了吴风的言外之意,也不禁小脸一红,声如蚊呐地应道:“嗯……二少爷莫要打趣姐姐。”
玉琴和柳儿年纪相仿,吴风自然也是叫她姐姐。
沈嫣琳懒懒地整了整衣装,今日她一改平素喜欢的紫色,穿上了一件鹅黄巧裙,纤细收束的绸缎裹在她身上,让她夸张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突出,一对丰r几近要裂衣而出。
她拍了拍吴风的肩膀,收回玉腿放在床上,轻声道:“既然婚事推迟,风儿,你准备的两份礼物也就用不着了,让吴贵收回来吧……嗯,给玉琴,让她来送给我们大少爷。”
玉琴并不清楚他们mǔ_zǐ二人的计策,只听得云里雾里。
“呵呵,娘,你也不必费神,此事风儿自有主张。”
吴风谈笑风生,像和一个多年好友聊天一般。
沈嫣琳叹息一声,挥手道:“也罢,你长大懂事了,以后娘亲便乖乖养老吧。你回房吧。”
吴风闻言不禁有些讪讪,笑着道:“娘,你知道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娘亲十年如一日,怎么会老。”
“哼,小子……”
沈嫣琳似乎对吴风的马屁颇为受用,娇嗔道:“滚吧,玉琴也下去休息吧。”
“是。”
两人齐声道。
说罢,两人便各自回去了。房中的檀香还在燃烧,悠悠中响起沈嫣琳自言自语的声音:“黄鹤一去……不复返……”
话说吴风那两份礼物,一份是迷药,一份是春药。早在定计之前,沈嫣琳便鼓动吴令闻,让吴雨和何家结成姻亲。在大婚当夜,用迷药把吴雨迷倒,然后让何家新娘服下春药,和吴贵通奸。以此离间何家和吴家的关系,何若雪是何家人,若是出了这样的事,吴令闻自然会迁怒何若雪和吴雨。
而吴贵,便是此事的关键。虽然吴贵本就是沈嫣琳一派,但是要让他行这样胆大之事,少不得有些甜头,于是便有了玉琴一事。另外要买通厨房的人,便是沈嫣琳通过玉琴授意吴贵,是为了把玉琴也淌进这趟浑水。
一旦何若雪母女失势,吴家便是吴风囊中之物,又加之吴贵辅助,甚至逼g也未尝不可。而何家不及吴家势大,两家产生矛盾,凭借吴家和应天巡抚江闵的关系,便可吞并何家,成为苏州龙头。
所以,吴贵才在那日向江闵推荐吴风,就是为了以后起事。如今大婚推迟,人等得,计划却是赶不上变化快。所以,沈嫣琳决定让玉琴也跟着吴雨去川蜀,便宜行事。
这边厢发生的事情,何若雪不曾看见,却早就猜到沈嫣琳的诡计。如今吴雨即将出门在外,毫无保障,何若雪也不得不动动凡心,和这位绵里藏针的大夫人斗一斗。
*** *** *** ***是夜,下过雨的苏州冷清了一些。小桥流水便缭绕的烟雾早就消散,静谧中夹杂了蝉鸣叶动,却被吴家的忙碌声盖过。
此刻,吴家上下正打点着吴雨的行装,明日一早便要到城南的长路镖局下镖银,签镖单。绿色的大宛内正忙得火热,没人留意到吴贵这个大管家竟然擅离职守,不见踪影。
吴贵自己也是满腹疑云,今晚本来要监督府中杂役收拾行装,却无端被二夫人叫去,说是有重要任务吩咐自己。二夫人何若雪在府中地位超然,吴贵虽是大夫人一派,也不敢不从,跟着婢女,带着疑惑向蓬莱居走去。
与此同时,忙碌中的吴令闻也记起了沈嫣琳的不见不散,左右看看没有吴贵的踪影,心中暗骂:这老奴,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人。他一边急于回房享受温香暖玉,一边又担心吴雨行程匆匆,漏了东西。两个老头分别以不同的心情,准备走向两位夫人的房间,却不知漫漫长夜会是如何度过。
雨后的蓬莱居,似乎连树叶也恢复了春天的碧绿。满园杏树桃花,所谓二月红杏闹枝头,三月桃花粉面羞。早已过了花开的季节,何若雪却从来不去打扫落英,任得它满园迷醉,暗香袭人。
小楼阑干处,佳人渺渺。远远看去,一个人影孤独站立,宛如仙境寻人。
何若雪穿着浅绿襦裙,竹笋般的玉r把x衣高高挺起。锦缎米白的比甲披肩挂在身上,露出半截玉臂。云鬓乌黑,平时盘起的长发今夜却梳成凌云髻,脑后的长发垂在玉背,一丝凌乱,一份柔媚。不施粉黛的俏脸在淡然中有些局促,纤腰圆臀,凭栏遥望,顾盼生姿。依旧是不爱穿鞋的习惯,晶莹如玉近乎透明的香足扣在洁净的地板,似乎有些紧张和不安。
远远看着蓬莱居的小径,渐渐浮出两个人影,正是自己的婢女和吴贵。心中一紧,低声道:“也罢,这便叫做手段了吧……”
心中忽然浮现两句诗:香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第08章 姑苏雨夜
淅淅沥沥,又下起小雨来。
今夜的姑苏城似乎独自躲在黑夜的角落,无声哭泣,声声吴侬软语,却成了哀怨的梦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浪漫幽静的画面,突然闯入一个半头白发,身材萧索的老头。
吴贵跟在婢女后面,眼睛盯着她左右摇摆的小香臀,心中却没有半点欲念。
“你叫什么名字?”
吴贵突然问道。
前面那婢女也吓了一惊,连忙答道:“回大管家,我叫云心。”
黄莺出谷的声音传来,让吴贵一阵耳朵痒。
自从何若雪把柳儿赐给吴雨,自己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吴令闻便从他的书斋中拨了一个小婢女过去,便是眼前这个云心。
“知道二夫人找我什么事吗?”
云心是何若雪如今的贴身丫鬟,吴贵也不敢太过无礼,有些客气地问道。
“云心不敢自作主张,大管家到了便知。”
云心语带双关,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任凭吴贵这老头去猜测。
吴贵闻言不再说话,心道: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想来,吴贵也心安了不少,不再多说,跟在云心身后,老眼瞟着那一扭一摆的一片翘嫩臀瓣向蓬莱居走去。
润物细无声,无声之中,雨滴渐渐变大。云心和吴贵加快脚步,很快便到了蓬莱居的小楼外。两人走到屋檐下,顶上的雀升滴着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服。云心抹了抹头发,向吴贵一福:“大管家,我先下去了,你直接进去见夫人吧。”
说罢,转身向内堂的一侧跑去。
吴贵浓眉一皱,收了收衣袖,便向里面走去。
才进内厅,就闻到淡淡茶叶香。顺着水汽的方向走去,哒哒的脚步声惊起回响。厅中的烛火有些暗,吴贵缓缓走着,忽然,远远一袭白衣,在木椅上静静安坐。
吴贵看着眼前的何若雪,呼吸也短了几分。一头凌云髻,长发披在右肩,娇嫩的锁骨微微凸显,下方是一对乖巧的竹笋椒r。细眉杏目,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茶壶。红唇欲滴,偏偏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的笑意。吴贵屏着呼吸,深怕打扰了佳人的茶趣。是所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坐。”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吴贵两脚一软,自觉腿上的脚毛都酥了。
“不知二夫人把老奴叫来……”
吴贵轻咳两声问道。
美目流转,何若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斟了一杯茶,洁白的玉手捧着紫砂壶,香气缭绕。
“这是大红袍。”
何若雪答非所问,如同闲聊一般开始说道:“传闻有一上京赴考的举人途径武夷山,忽而腹痛,喝了一壶大红袍后,竟不药而愈。待得他高中状元,便去身上的红袍盖在茶树上,故有此名。”
说完,何若雪自顾自地举起茶杯,浅酌一口,素色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她竟把手中这喝了一半的茶水推到吴贵面前,微笑着道:“这是第二泡的茶,叶香正好,尝尝。”
“这……”
吴贵一时口瞪目呆,这是什么意思,何若雪的这一出让吴贵不知如何反应。
“喝啊……”
何若雪轻声催道。
吴贵满脸无奈和不解,只好捧起茶杯。正好看见那一抹嫣红的唇印,心里一热,便把大嘴盖了上去,一饮而尽。完了还砸吧几声,装模作样地叹道:“好茶!”
“噗嗤!”
何若雪见吴贵如牛饮,忍俊不禁地掩嘴一笑,半遮面的风情,让吴贵看得眼都呆了。
“贵叔。”
何若雪继续斟茶,小手因为滚烫的茶水而变得有些红润:“今日我请你喝下这大红袍,你是否愿意做那红袍状元呢?”
吴贵心里一惊,知道正戏来了。正要回答,小腿处却忽然传来痒痒的感觉。斜眼看看脚下,一只白玉无瑕,娇嫩不堪的玉足在桌下,让他一时血气上涌。
何若雪看见吴贵的反应,心里一阵冷笑。她故意翘起长腿,便是要装作无意地撩拨吴贵,脚趾上传来麻布的感觉,让何若雪不禁抖了抖小脚。吴贵把桌下的一切收在眼里,心里有些凌乱。
“老奴愚蠢,请夫人明示。”
吴贵不敢随意回答,只好把茶杯推回何若雪的身前。
何若雪知道吴贵故意装傻,也不点破。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小雨,夜色迷茫,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掀起了鬓旁黑发如河畔流苏。何若雪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捧起茶杯,眼睛盯着吴贵。吴贵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喉咙处,那杯茶是自己刚刚喝过的,二夫人莫非……
在吴贵震惊的注视下,何若雪樱唇微张,竟是对着刚刚吴贵喝过的杯沿吻去,连杯中茶水也被这等香艳渲染得香醇非常。
放下茶杯,何若雪轻轻拭去嘴角的茶水,淡笑着道:“今夜苏州风雨交加,颇为凉快,却不知道贵叔是要风,还是要雨?”
风,便是吴风;雨,便是吴雨,二夫人这是在逼我选择啊。吴贵不禁感叹何若雪的手段,不着痕迹之间便已经点明了今夜的用意。吴贵虽然是大夫人一派,但是也不好直接在何若雪面前说穿。
何若雪也不着急,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看着窗台边的几盆兰花。在风雨的拍打中,白色的花朵慌乱摇摆。何若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些怜惜那几盆兰花,起身走到窗台,把它们收到室内。
吴贵看着何若雪纤细的腰肢,一双长腿笔直站立,心中不断权衡利弊。沈嫣琳和吴风皆是老谋深算,若是自己帮了他们而且最终成功,自己会否鸟尽弓藏。而眼前的何若雪,宁静致远,与世无争,吴雨大少爷天x纯良,说不得自己能再进一步。只是,偏偏看不懂这二夫人的一颗七窍玲珑心,让吴贵有些犹豫。
人都会背叛,只是看筹码的大小。何若雪虽然不说,但是却留给吴贵更多遐想。大夫人那边,吴贵最多也只姘上玉琴。而二夫人,以前皆因吴贵无从选择,大夫人又早早入门,吴贵才成了大夫人一派的人。如今何若雪施展手段,就让吴贵不得不起些心思了。
外面风雨越疾,“嘭”的一声,只见何若雪一脸痛惜地看着地板。吴贵顺眼看去,一株橙色的君子兰倒在地上,泥土铺洒,连何若雪赤裸的玉足也沾上不少。吴贵深恐碎裂的花瓶割伤何若雪的小脚,顾不得思考,连忙起身过去制止欲收拾花枝的何若雪道:“二夫人莫动,这样的chu重活儿还是让老奴来做。”
“不必了,贵叔。”
何若雪扶起吴贵,向厅内喊道:“云心,过来……”
云心闻言匆匆地跑出来,见到眼前场景,马上明白过来。也不说话,便收拾起地上的泥泞和兰花。
“收拾完后寻个花盆再把它种上吧。”
何若雪先吩咐云心,接着转头对吴贵道:“贵叔,我先上去梳洗一下,你自便。”
两人此时站在一起,何若雪高挑的身材看上去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让吴贵自惭形秽。鼻子嗅了嗅一阵香风,何若雪早已转身上楼去了。
吴贵正兀然间,却听见一边的云心说:“君子兰,君子兰……君子便是要倒地破碎,小人便是要上楼升天。”
说罢瞥了吴贵一眼,留下一个娇娆的背影去了。
原地挠头想了一番,吴贵终于断定自己是个小人,深吸一口气,一时老夫聊发少年狂,噔噔噔地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