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怪了,每次到法国来都能消失个半把月的。”
席郗辰一笑,“那么晚上辛苦你了。”
年屹摆摆手,“算了,跟你讲话太累。”想他年屹在商界也算是打拼了好几个年头的老将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偏这个席郗辰让他颇为摸不着边际。
年屹站起身,两手搁置后脑勺,晒晒然跨了出去,“辛苦啊辛苦,反正在吃苦的总是我。”
送走年屹,他回到客厅,站到落地窗前,漠然注视着远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也许有,只是,藏的太深了。
傍晚时分的巴黎是美丽的,灿烂绚目,处处散发着艺术气息。
“安,要出去”略显高大的俄罗斯女孩从浴室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问。
“恩。”简安桀应得有些不经心,拿起桌上的凉帽开门出去。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虽然已是太阳西下,但她还是习惯性得戴上帽子。这样的时节她是喜欢的,一点都不冷。
简安桀略显高挑的身影在霞光下被拉得有点孤寂与落寞,暗色系的连衣裙衬着一张苍白到几近病态的素颜。
“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它们不是花朵”泰戈尔诗集
女孩的路程没有特定目的地,如果中途看到街头艺术她会停下来欣赏,然后在离开时把零钱放进他们的高礼帽里。
“先生,需要画一张吗”红色长发的街头画师笑着征询。
“可以画风景吗”低沉的嗓音,说的是有些不太熟练的法语。
“oh,这样的要求还没有人提过呢,先生。”画师的语气虽是有点惊讶,但听得出他已欣然答应。
男子走到桥栏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的长木椅上是一阕寂寥的身影,“风景包括人。”
简安桀从河岸的木椅上起身,拂去群摆上的木棉花絮,她该回去了,否则她们又会向宿管员报告她的晚到,那将会很麻烦。
chater16手腕开始被抓得越来越紧,甚至有些发疼,“席郗辰”
面前的男人看着我,不再言语,没有动作,却也没有松手。
“席郗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大声过。
终于,他开口,“厌恶吗”他伸出空着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感觉到一股冰冷激颤全身,但这一刻我却奇异地做不出丝毫反应,比如说避开,比如说狠狠打掉那只让我深恶痛绝的手,而是傻傻呆愣在原地,“你到底”
“如果是这样,那么,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他忽然像想通了什么,声音平静,“走吧,你不是有要见的人”
我对他的自以为是咬牙切齿,“席郗辰,你听不懂人话是吗你的行为简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你不该来惹我,你,你也不应该会来惹我”
他垂眸,只说,“走吧,你要迟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气极。
“那么,”他的眼神暗下,“不理也没关系。”
如果杀人可以不用坐牢,那我现在一定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人。我恨恨瞪住他,“席郗辰,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更不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惹我但是,我拜托你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正想再一次挣脱掉那双手,突来的晕眩感涌上额头,下一刻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感觉有人把我抱起,隐约间闻到一股干净的带有淡淡薄荷香的味道。
醒来时是在医院,又是在医院,我苦笑。
“根据报告来看以前应该是发生过交通事故,而显然的这场事故对她的身体机能造成了莫大的伤害,而且她本身的体制也相当差,基本上生病晕眩是常有的事,以后尽量不要让她”
“醒了”席郗辰三两步走到我床前。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师也跟着走过来,“醒了就没事了,就跟你说她没事,你还”
“林医生。”席郗辰开口阻止。
“rry,我住嘴。”
席郗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年轻医师走到门口,关门前又回头笑说了一句,“老同学,看你紧张成那样我还是头一次,真的。”
席郗辰拧了拧眉,过了良久他开口,语调是我熟悉的冷淡,“感觉怎么样”
我转开头看窗外,不打算说什么。
“住院两天,你需要休息。”
两天我回头看他,他的表情是一贯的高深莫测。我起身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下床,套上鞋子,拿起一旁椅背上的外套,开门出去。
他没有上来拦。
“简安桀。”刚跨出住院大楼就听到有人叫我。
“裴凯”我立定不再走动,声音有点虚浮。
裴凯小跑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又生病了”
“没。”我笑笑,想了两秒说,“裴凯,送我回去可以吗”
“啊哦,好的。”裴凯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个,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交份资料。”指了指左边的大楼。
“好。”我说。
走到不远处的木椅上坐了三分钟,裴凯就出来了,“久等了,可以走了。”
我起身,“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