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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小葡萄追夫记 > 11-20

11-20

葡萄小脸一垮,嘟了嘟嘴巴。他双唇丰盈,刚才吃过饭,唇瓣上还泛著淡淡的水润滑脂,在烛火下晶莹可爱。再加上他亮晶晶的一双美眸柔柔地望著,唐正言不知为何心中一动,心跳有些加快。

他咳了一声,道:“好了,早些歇了吧。我去看看二弟和小义。”

待他出去,葡萄望著他的背影抿嘴笑了一下,把刚才偷藏起来的帕子拿出来看了看,又小心地折好放回怀里。

此事之後,唐正言也注意到家中生计问题。他想了又想,将藏在床底下的一个箱笼找了出来,打开後,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包袱。

这日晚上葡萄回房,见唐正言竟难得地没有看书,而是坐在床边摩挲著手中的一个小包袱。

葡萄奇怪地问道:“正言兄,你在做什麽?”

唐正言最近为了温书,已经搬回卧房,只是床榻有限,他在地上搭了个地铺,让葡萄睡在床上,自己睡地。葡萄不许,要与他换,唐正言以葡萄伤势刚好不能著凉为由,又有他年长应照顾年幼之人云云,坚持睡地铺。

葡萄在口头上说不过他,只好由著他去。但心里十分心疼,又感激他的照顾之心,这些日子对唐家更是尽心尽力,竟还学著下了两回厨房。只是他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比他外祖父北堂傲还犹有过之,吓得唐家三兄弟一致‘对外’,好说歹说把他劝离了厨房。

由於相处的时间长了,如今又同居一室,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就亲密许多,许多私事唐正言也不避讳他,何况唐家小门小院也没什麽好避讳的事。因此葡萄才会坦然地问出这句话。

唐正言叹息一声,垂眼望著手中的包袱,轻轻摩挲著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这次进城赶考,我想当了它。”

葡萄大吃一惊,道:“既是令堂留下的衣物,怎可当掉?”

唐正言苦笑道:“我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虽然略有薄田,但正礼正义还小,让他们在田间吃苦我实在心疼。田里的收入有限,又雇了两个短工,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这次为了我的科考,已是倾囊而出,举家维艰。来日我若中了举,还要进京赶考,到时还需不少银子。家里的田地不能卖,我总要为二弟三弟留条後路,只能变卖母亲留下的遗物了。”

小葡萄追夫记17

17

葡萄闻言心中一酸,脱口道:“你不要动令堂留下的东西,银子我给你。”

唐正言微微一笑,道:“你现在身上分文没有,哪来的银子?你去寻找家人也需要盘缠,说不得还要当掉你的宝剑。何况这是我唐家的事,怎能让你相帮?”

葡萄急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回报你们是应当的。等我找到家人就有银子了,到时可以助你赶考,还可以帮你照顾正礼和小义。”

唐正言正色道:“我救你不是为了你的回报。我唐正言也是顶天立地一男儿,长兄如父,照顾弟弟是我的责任。我唐家还不到要靠人资助的地步。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了。”

葡萄知道他自尊心极强,刚才自己情急之下考虑不周,说话太过直接。

他不管再怎样小x傲娇,本质上也是一个男人,细一体会便能明白唐正言的心情,因此有些懊悔,低声道:“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唐正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是为了我们好,我怎会生气呢?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当年我曾对母亲发下誓言,定要照顾好二弟三弟,虽然现在日子艰苦点,但我相信终有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待到明年春闱,我定会榜上有名。届时再与贤弟把酒言欢,岂不是人生快事?”

说到後来,唐正言脸上散发出一种豪迈自信的风采,原本清秀普通的面容也变得俊朗动人。

葡萄看著心跳加速,只觉唐正言并不比他在逾京中认识的那些贵公子差,反而为人正直,风骨更佳,让人钦佩。不由一颗芳心更加沈沦了。

唐正言打开那个包袱,里面是一只清透莹润的白玉镯子。

葡萄见惯好东西,颇有眼力,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难得的上等羊脂白玉镯,且打磨j细,华贵高雅,即使在京城皇室里也不可多见。

他倒抽口气,道:“好一只传家宝。”接著有些小心翼翼地道:“我能看看吗?”

唐正言大方地把镯子递过去,笑道:“难得遇到识货的人。你看吧。”他心下叹息,这只镯子太过名贵,在他们这个小城小镇的地方反而当不了大价钱。与其到时给不识货的人贱卖了,不如现在给欣赏的人好好把玩一下。

葡萄拿著那玉镯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竟不自觉地套进了自己的左腕上。

他的手骨纤细玲珑,戴著女镯竟也不觉得艰涩。只是他原本皮肤白皙娇嫩,这些日子来风吹雨打的,chu糙了许多,肤色也微微变成了蜜棕色,越发衬得那玉镯白润晶莹,清透喜人。

唐正言有些惊诧:“你戴著倒合适。”

他心下暗忖:男人少有能戴上女镯的,想是方亭还年少,骨骼没有完全长开的缘故吧。

葡萄脸上一红,用袖子遮挡住手腕上方的肌肤,道:“我皮糙r厚,不衬这镯子的风采。”

“谁说的。我看正合适。”唐正言拉过他的手腕仔细赏看,笑道:“你这手腕真真纤细如女子,皮肤也细腻,戴上贵气十足,实在难得。这镯子是我娘要留给我未过门的媳妇的。虽然我那媳妇还不知在哪里,但想必戴上它後是不如你的。”

葡萄听他这麽一说,脸上更红,心里美滋滋的,更加不舍得让他把镯子当掉。他眼珠一转,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用什麽手段总要把这镯子留下,就算不得已唐正言把它当掉了,自己也一定要想办法赎回来!

葡萄简直不舍得把这镯子摘下来了,但这毕竟是唐家之物,他在烛光下欣赏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摘了下来,递回给唐正言。

唐正言看他那副爱不释手又极喜欢的样子,微微觉得有些违和感。毕竟男孩子喜欢这等饰物的少之又少。虽然有些风流公子也会戴镯子,但大多是为了护身、求平安或以玉养身用,少有这麽上心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把镯子小心地收起来,自和葡萄安歇了不提。

如果时光匆匆,很快到了县考的时候。

唐正言将家里的事情都交待给唐正礼,又托里正和村人帮忙照顾两个弟弟。唐家村民风朴素,且唐正言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大家都指著他光宗耀祖,因此都极为热情痛快地答应下来。

唐正言只带了两套衣物,剩下的都是笔墨书本等物,收拾了一个箱笼加一个包袱。

葡萄和他一起走,他身无长物,只有两套换洗的衣衫,还是唐正言用自己的旧衣帮他改的。因为他把东西和唐正言的合在一起,自觉当起他的书童,帮他背著箱笼,自己的宝剑也低调地塞在里面。

唐正言道:“箱笼里都是书和笔墨纸砚,太沈了,还是我背吧。”

葡萄道:“我力气大,还是我来吧。”

这话倒是真的。虽然葡萄一心想做一个娇娇弱弱的柔小姐,奈何他男儿之身无法改变,且习武之人力气很大,唐正言和唐正礼合力都搬不动的东西,他却能轻轻松松地搬起来。

葡萄以前从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这麽大。因为他家里都是男人,各个都比他有力气,连他小弟东方君仁都能轻松胜过他。且他又不用干重活,做过最费力气的事不过是端端饭碗罢了,所以他从未留意过此事。但有一日,唐家後院的石磨被什麽东西卡住了,唐正言和唐正礼想合力把那石磨的上层搬起来,看看里面的情况,谁知怎麽也搬不动。

当时葡萄在旁看得哈哈大笑。唐正言倒是无所谓,唐正礼却是羞恼了,跳到一旁道:“你搬个试试,看你还笑不笑话我。”

唐正言道:“别闹。这石磨太沈了,看来要把阿牛牵来才成。”

唐正礼心疼地道:“阿牛今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了,让它歇歇吧。”

阿牛是唐家唯一一头老牛,地里的活大多指著它干,平时唐家兄弟都爱惜得不行。

葡萄道:“让我试试呗,我指定比这只瘦黑猴强。”

“你说谁是瘦黑猴!”唐正礼跳起来。

葡萄哈哈一笑,卷起袖子过去帮忙。唐正礼拦著唐正言:“大哥不许帮忙,让他自己搬个试试。”

唐正言无奈摇头,笑看著他们玩闹。

葡萄双臂抱住石磨上方的圆石,一个用力,没搬起来。唐正礼迫不及待地在旁大声嘲笑起来。葡萄心下羞恼,暗运内功,明月神功立刻流转全身,充盈了双臂。然後他再一使力,竟将那一百来斤的大石搬动了。

当时唐正言和唐正礼连带在旁看热闹的小豆丁皆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那副模样让葡萄想起来就悲催。

作家的话:

小葡萄的弱受成长道路悲催了,哈哈哈,他的本质就是个壮士啊壮士,大家明白不?壮士啊!

小葡萄追夫记18

18

小豆丁甚至扬言:“我将来要做个像方亭哥哥那样的大力士!”

可怜葡萄四岁时就立志做个让所有男孩子都喜欢到为他打架的柔弱美人,谁知却偏偏成为了一个在普通人眼里武力值超强的‘大力士’──天知道他在家里绝对是武力值最弱的啊,真是後悔得想撞墙!

他当时怎麽就那麽糊涂地去搬了那块石头了呢?

但是後悔也无用。他力大无穷的壮士形象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唐家兄弟的脑海里。这也导致日後即便葡萄一脸柔弱地装晕倒在唐正言面前,唐正言也仍然面不改色地喝茶看书,直到葡萄自己悻悻然地从地上爬起来为止。

且说葡萄主动担当起‘书童’的重责,将唐正言那沈甸甸的箱笼背在了背上,唐正言谦让了几次,但想到以自己的力气真把东西背到了县城,估计也没力气参加考试了,因此只好让葡萄背著了。

村里唯一有牛车的唐二爷亲自赶了牛车,花了一天时间才把二人送出大山,到了山外的小镇。唐正言谢过二爷,与葡萄在镇上漏雨的破落客栈里住了一夜,第二天背起行囊向县城出发。

葡萄从小到大就没过过这麽苦的日子。不过也许是在唐家生活了几个月,多少有些缓冲,又有唐正言这个心下爱恋的人在身边,心里充满动力,因此适应得还算快。

他们赶了几天的路,终於到达县城,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

“嘶……”葡萄倒抽口凉气,五官皱在一起。

“忍著点,很快就好。”

“别、别捅了,我受不了了……”葡萄有些哽咽地求饶。

“乖,很快就好。再来一下,再来一下就好啊。”

“呜呜呜……不要了,不要了,人家好疼。啊──”

“好了好了,出来就好了。”

躲在窗户外的东门高手差点破窗而入:你个破落书生在对我家小主子做什麽坏事啊喂!就算我们小主子一心想嫁人你也不能这麽占便宜啊魂淡!(小葡萄的恨嫁之心整个京城都心里有数……)

不过他忍了忍,还是决定先搞清状况,事後他无数次庆幸自己当时的稳重之举。因为当他技巧地捅破窗户往里一看,原来那书生正在给他家小主子挑水泡。

呼……还好还好。原来只是水泡啊。咦?等等!水泡?水泡!天啊!他家小主子的脚!!!

葡萄坐在床上,不著鞋袜,露著两只惨不忍睹的脚。脚板处磨出好几个大水泡,刚被唐正言一个一个挑破,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唐正言用干净的布巾帮他擦去污水,撒上药粉,细心地用长条棉布斤包好,道:“好了。明天早上再帮你上回药,这几日少走路,长了茧子就好了。”

葡萄低声应了,垂著头讷讷地道:“我是不是很没用?这点路都走不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从没走过远路,在唐家时去田地里帮忙也不会让他做太辛苦的事。这几天他跟著唐正言赶路,走了两天脚上就磨出了水泡。

开始他还忍著,可後来他走路一瘸一拐,行动间掩饰不住,就被唐正言看了出来。唐正言见他脚实在磨的厉害,便求同路而行的一位赶牛车的路人让葡萄搭一段,但那个赶车人斜著眼白不吭声,唐正言无法,从包袱里摩挲半天,掏出了十个铜板陪著笑脸递了过去。

就这样後半段路葡萄坐在那个牛车上。赶车人不肯把箱笼也拉上,唐正言只好自己背著,走进县城时差点没晕倒。而由於多了葡萄搭车的路费,这几日二人只能以馒头果腹。

唐正言m了m葡萄的脑袋,柔声笑道:“怎麽会呢。你不仅没给我添麻烦,还帮了我的大忙。那箱笼书墨真的很沈,如果没有你帮我背著走了那麽远,我一定坚持不到县城。”

葡萄垂头丧气地道:“可是後来我走不动了,都是你照顾我,还花了好多铜板……都是我的脚不争气!”说著他恨恨地凌空蹬了蹬脚丫子。

唐正言赶紧把他的双脚抱住,喝道:“快别乱动,刚上好药,小心又伤著!”说著轻轻解开布巾看了看,在他脚面上捏了捏。

葡萄的双脚长得不大不小,既没有男子的大脚掌,也不是女子般的小巧玲珑,而是修长匀称,脚背微隆,上面的肌肤白白滑滑,触手柔腻,十个脚趾头上的指甲也是粉粉的。

唐正言刚才给他上药时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惨不忍睹的脚掌和脚心处,没有留意其他。此时再看,心中却不由微微一跳。

他出身诗书礼仪之家,自幼便受夫子教导,甚少与人肢体接触。但救了葡萄之後,帮他抹身换药、甚至洗发洗脸都做过,亲近不亚於同胞兄弟。不过即便是唐正礼唐正义,他也没有捏过他们的脚。这个动作似乎有点……

二人心中同时升起一种古怪的亲密感。不过这种感觉对葡萄是喜,对唐正言却是有些慌。

他匆匆帮葡萄重新裹好布巾,道:“你在房里歇著,我出去买点吃食。”

葡萄见他拿著包袱出了门,猜到他今日可能就要找当铺当掉母亲的遗物了。唐正言身上有几两银子他都心里有数,今日住客栈的几块碎银大概是他们最後的盘缠了。

唐正言离开客栈不久,葡萄听到窗栏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两快一慢。

他脸色一沈,端坐在床上,沈声道:“进来!”

作家的话:

大夫:“壮士,你怀孕了!”

葡萄:“怀孕就怀孕,你前面那个称呼是怎麽回事啊喂!找死是不是!?”

小葡萄追夫记19

19

“属下参见少主!”一个衣著打扮十分普通的大汉恭恭敬敬地跪在葡萄面前。

葡萄面无表情道:“你是哪个分部的?什麽时候找到我的?”

“属下是东门沆州分部的,在唐山镇看到少主留下的记号便追了过来,昨日追上了少主,一直跟到现在才有机会求见少主。”

因为葡萄留下的记号要求他们保密,而他一路和唐正言形影不离,因此这个暗卫只有等唐正言离开时才能主动联系。

葡萄问道:“你们来了几个人?”

他有心想问东门的效率怎麽这麽慢,他在唐家村都呆了四个多月了还没找到他。要不是他出了村子在唐山镇上留下记号,还不知何年何月能等到东门或王府的人呢。

不过此时他另有急事,因此先问紧要的。

“为了寻找少主,沆州分部和王府的人都出动了,这条路上有属下和另外两人,已经给总部传了消息,王妃和德郡王殿下很快就会赶来了。”

东方君诚因为边闽一战立了大功,凯旋归京後便被封为德郡王,将来等东方君和登基後,一个亲王号是跑不了的。他是静亲王东方昊晔几个儿子中第一个封爵的。东方君谦虽是长子,但自幼便定为世子,将来是袭爵静亲王位的。东方君和已是太子,自不用说,将来小葡萄东方君亭即使什麽都不做,混个郡王也是没问题的。

“爹亲和二哥都要来?”葡萄惊悚了。为啥不是父王和大哥啊?若是他二人来,自己哭哭哄哄,什麽都好糊弄。但爹亲和二哥来,可是在劫难逃了。

他有些坐不住了,动了动屁股道:“他们什麽时候到?”又问:“小竹子找到了吗?”

那暗卫回道:“王妃殿下在柳州寻找少主,得到消息赶过来大概需要十几天时间。德郡王坐镇沆州,大概五日後就能赶过来。小竹子听说已经被郡王殿下找到了。”

还好,还有几天时间。

葡萄脑中飞转,突然问道:“你们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啊?”那暗卫措手不及,不由愣住。

葡萄皱眉催道:“一共带了多少?”

那暗卫估算了一下,道:“现银有五百两左右吧。如果少主有急事,我们可以去最近的分部提取,县城的诚记当铺就是我们的,大概可以支取两万两左右。”

葡萄听到‘当铺’二字,眼睛一亮。他并不清楚东门的产业有什麽,早知道这里有自家产业,刚才就该暗示唐正言一二。

“刚才那个人出去要当一只羊脂白玉镯,不管你用什麽办法,一定要想办法用高价收下来!但是别做的太夸张,也别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做的自然点,明白吗?”

“是!”

“他出去有一会儿了,别耽误了,你快去办事!快去快去!”

那暗卫还想问问少主今後的打算呢,但被少主这麽急催著,只好赶紧翻窗出去安排了。

傍晚唐正言抱著包袱慢条斯理地回来,葡萄等的都快发霉了。

唐正言进屋,见他老老实实地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不由微微一笑,道:“饿了吧?我买了只烧**,让楼下做了饭食,待会儿就送上来。”

葡萄挑眉,装作一脸诧异道:“咱们哪里还有钱买烧**?”

自从与唐正言一起上路後,葡萄特别喜欢用‘咱们’‘我们’来说话,感觉二人很是亲近。

唐正言哈哈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贤弟不用担心。”

葡萄知道他当了母亲的玉镯心里一定很难过,可是却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吧?明明嘴角咧得很大,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葡萄那个心疼啊。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

他伸出双手:“过来。”

唐正言问道:“做什麽?”

“过来嘛。”葡萄的尾音有些摇摆,软软的,撒娇的味道。

唐正言不自觉地走过去。葡萄将他拉著坐到床上,然後抱住了他。

唐正言吃惊地瞪起眼。

葡萄笨拙地拍抚他的後背,柔声道:“等你中举後,我们再把你娘的镯子赎回来。”

唐正言浑身一僵。

葡萄学著爹亲的样子,轻轻地拍著他的後背,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软的:“唐大哥,你娘亲也一定在天上保佑你。你一定会中举的!等你光宗耀祖後,咱们风风光光地把你娘的镯子赎回来,给你娶媳妇!”

唐正言突然觉得眼眶发酸。他渐渐放松下来,靠著葡萄的头,抱住他的腰,轻声道:“谢谢你。我会中的。一定会中的!”

“嗯。”

唐正言知道镯子赎不回来了,因为他当了死当。那家当铺给的价格比其他两家都高,高得出乎他的意料,整整五百两,比他预想的多了一倍。现在他不仅有了县考和明年进京的路费,如果节省些,还能给正礼正义留下一些银子防身。

等他将来功成名就,有了银子,只怕也是几年後的事了,那时娘亲的镯子早不知流落何方,如何找得回来?

原本他是极伤心极黯然的,但此时抱著葡萄,感受著他笨拙的抚慰,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自从母亲逝後,他一瞬间成了大人,再也没有懵懂的资格。但如今,身边有个人关心自己,在意自己,安慰自己,这感觉真好。

作家的话:小葡萄被找到了,还偷亲唐大哥,哦呵呵呵……羞涩的小壮士~!

小剧场:

大夫:“壮士,你身体很好不用开保胎药保胎。”

葡萄:“胡说,人家明明很娇弱的!还有你前面那个称呼是想找死是不是!人家哪里壮了!!!”

小葡萄追夫记20

20

晚上唐正言睡下後,葡萄轻轻点了他的睡x,然後打开窗户,冲外面低哨了一声。

他们住在二楼,不过这个高度对早已守候在外面的暗卫来说g本不算障碍。

那暗卫轻轻跳进来,跪下双手将东西奉上。

葡萄接过,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安安静静地躺著那只美丽名贵的白玉镯子。

葡萄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这镯子我现在不方便拿,你先帮我收著,千万别弄坏了,一定要保存好,知道吗!”

“属下明白!”那暗卫小心地接过盒子,重新放回怀里,偷偷瞄了一眼里面床上的人,迟疑道:“少主,您何时跟属下回去?”

葡萄淡淡道:“急什麽。二哥不是马上就到了吗,等他来了再说。”

“可是……住在这里,实在委屈了您。”

葡萄轻轻一笑,道:“没什麽委屈的。我觉得很好。”说著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那暗卫见葡萄月光下的一双眸子在望向唐正言时满满的温柔情意简直都快溢出来了,不由心下微凛,暗叫糟糕。他家小主子不会春心萌动了吧?

葡萄道:“你先退下吧。这几天不要来找我,等二哥来了再说。”

暗卫欲言又止,望了望睡在床上的唐正言,想起主子的吩咐,便迟疑道:“少主,您和此人同床共枕,若是被王妃和郡王殿下知道……这个、这个怕是不妥。您……”

葡萄脸色一变,低声骂道:“混账!本少爷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管了!只要你不多嘴,谁会知道?给我闭紧嘴巴滚出去!不许再来找我!”说著一脚踹了过去。

可怜那暗卫不敢反抗,连忙翻身跃出窗户。

葡萄把窗户紧紧关上,脸色变了几变。这个暗卫明显是他二哥的人,不然不会干涉这麽多。他二哥的立场基本和他爹亲是一样的,并不想他早早嫁人(g本就是不希望他‘嫁’啊好不好),在他十岁之後就将他交往的所有朋友都调查了一遍,也禁止他再穿女装。

不过葡萄却不知,因为齐横城的事,东方君诚怕弟弟再伤心吃亏,因此特意吩咐手下的人多留意一些,希望他不要被人拐跑了。

葡萄想到即将赶来的二哥和爹亲,就觉得头疼无比。他实在不想这麽快就离开唐正言,早知道在唐山镇的时候就不该留下记号。可是不留下记号,他就没有那麽多银子赎回唐夫人的镯子。

唉!要是他自己有钱就好了,以後一定记得出门要多带银子!自己带著!不能背在小竹子身上!

葡萄心烦意乱,回到床边静静看著唐正言的睡颜。

唐正言原本只能算五官端正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特别俊美,尤其那双薄厚适中的双唇,让葡萄看得怦然心动。

三天後正是县考开始,就算那时东方君诚不来,葡萄和唐正言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

一想到快要分别,葡萄心里难受得要命,突然心生恶胆……哦不,是突然勇气十足,爬上床去m了m唐正言的脸,然後慢慢俯下身……

不行不行,心脏要跳出来了!

葡萄这个不争气的,眼见嘴唇就快贴上了,他却倒吸口气直起身来拼命抚著心口。

别紧张别紧张,他不会醒的,已经点了睡x了嘛!

葡萄握拳!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占些便宜!

可是、可是他还没有亲过男人呢,好、好紧张……

葡萄咽了咽口水,盯著唐正言的睡颜,再次鼓足勇气,嘟起圆嘟嘟的嘴唇,一脸认真地缓缓俯下身。

轻轻的、缓缓的、温热而柔软的,两瓣嘴唇终於触碰在了一起。

那一刹那的感觉无法形容。葡萄只觉的天地好像都不存在了,只有这个人的体温和呼吸。那麽真切的,肌肤相亲的感觉。

他屏住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离开,看著睡梦中毫无所觉的人,心中又是喜悦又是酸楚。这种酸甜的感觉对他来说十分陌生,即使当初对齐横城也没有过。也许……这就是父王常说的爱吧?

葡萄傻傻地笑了起来,戳了戳唐正言的脸,自言自语地道:“唐正言,你有什麽本事啊,竟能让我这样才貌双全绝代无双的人看上呢?唉,我到底喜欢你哪里呢?竟然这麽著迷……真想嫁给你呢。”

葡萄喃喃地,说出了心里话。这最後一句一出口,他自己先红了脸庞。

之前他一直犹豫二人的身份问题,没有考虑过真的以後与唐正言在一起。但此时他慢慢回忆著唐正言怎样仔细地为他治伤,怎样温柔地帮他洗发,怎样严厉地教训他,怎样轻柔地帮他挑开脚上的水泡……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竟都深深地镌刻在了心底。

此时此刻,葡萄突然下定了决心,不管遇到怎样的阻拦与困境。

“我要嫁给你!”葡萄低下头,轻轻亲了亲唐正言的唇瓣,在他耳边温柔而坚定地发下誓言:“唐正言,我东方君亭要嫁给你!”

唐正言还不知道他一觉醒来身边的兄弟已经做好了要做他老婆的打算。还有三天就要县考,他忙著去衙门报道,去寻一些学子打听考试的消息,去准备入考的东西等等。

不过他还是察觉了葡萄有些诡异的行为。不知是否错觉,这几天葡萄望著他的眼神都好似……在为夫君准备考试的妻子一样,温柔又贤惠的。

唐正言为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可是当看著葡萄耐心地帮他准备考试的东西,甚至还买了针线要帮他缝补衣衫,真真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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