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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版1-10

葡萄道:“去吧。别叫方夫人著急。”

那方小公子还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看著葡萄。不过他显然从刚才的对话中知道自己惹了祸,哥哥很不高兴,不敢再任x,因此只得老老实实地被兄长牵住手往回走。

那方大公子走了两步,想起刚才自己推倒那位贵女,似乎把她的裙子弄脏了,可是那贵女不仅没有怪罪,也没有在意他和弟弟的莽撞之举。他有心想和那位贵女再道声歉。若是那女子是寻常人,他必定会请对方留下府号,回去让母亲赔条新裙,只是见太後身边这位大g女对她的态度和称呼可以看出此女身份尊贵,自己若是贸然出言,只怕会被当成攀附权贵之辈,让人小瞧了去,因此迟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麽。只是走了两步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看见那贵女端起杏仁露,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口,优雅而轻柔地含在嘴中,咽下後红嫩的小舌头伸出,在唇边流连地舔了一圈,露出一个满足而惬意地微笑。

那少年不知为何,一时红了脸,心跳有些厉害,忙转回头不敢再看,领著弟弟跟著怡香去了。

葡萄口渴得厉害,刚才又和那小鬼头哄逗了半天,等不及回屋,直接从小g女的手上夺过杏仁露,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端著碗进了屋里。

之後太後打发走那些命妇,把葡萄叫过去说话,他在祖母膝下承欢半日,回了王府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此後时光匆匆,一眨眼葡萄也到了十六岁的年纪。他战战兢兢地过了变声期,嗓音幸好没像大哥当年那样变成公鸭嗓,只是毕竟chu葛了些,害得他一年多都没怎麽敢说话。变声之後嗓音比少时略微低沈,但还算清朗动听,没有变成chu嗓大汉。

至於胡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体质原因,反正现在还没长出来。每天早上葡萄起床都要好好照照镜子,用皇伯母和大嫂华容公主教他的办法美容,晚上也是如此。每天还吃很多水果,皮肤又光又滑,让他颇为满意。

不过关於爹爹说的那个什麽“小****肿起来”的话,这几年他也深有体会。这让葡萄有些烦恼,暗自思考是不是嫁人之後就能解决了呢?

小葡萄找男人06

06

“少爷,他们追上来了!”

小竹子驾著马车飞快地跑著,可是马车毕竟比不上骑马的速度,眼见後面那几个强盗越追越近了,小竹子不由急出一头大汗。

葡萄从车厢里出来,手里提著宝剑喝道:“怕什麽!正好可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明月剑法!”

小竹子汗水冒得更多了。主子哟,您不知道您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在江湖上顶多算个二流吗?这还是给您面子,弄不好也就是三流水准,您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您刚才非要显摆,露了财,咱们至於被人盯上麽。

话说葡萄为何会和他的贴身小厮落到这个境况呢?此话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文国最出名的少年将军齐横城成亲了。这本没什麽奇怪的,人家二十岁正值弱冠的少年将军,家世、武艺、功勋都在那里摆著,人也长得一表人才,成亲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甚至因为去军中呆了几年,婚事还耽误了呢。

不过有个问题,就是这位齐少将军和东方君亭乃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小时一起在皇家书院念过书,两小无猜,情谊深厚,甚至还为了讨好葡萄和别的男孩打过架。那时年已十岁的齐横城拍著x脯对只有六岁的小葡萄信誓旦旦地道:“君亭你别怕,以後有谁欺负你就来找我,我罩著你!”

後来二人年岁渐长,葡萄立下了非文武双全者不嫁的志愿,把身边的人都‘考察’了一遍,最後觉得只有齐横城是所有达标人选中最让他满意的,於是便美滋滋地去找他,和他说定:“等你长大了要娶我!”

那时齐横城已经年近十五,正是青春年少的叛逆期,整日在京城里捉**斗狗,被他老子追在後面打骂。正好当时家里要为他说亲,他爹娘拿了一堆名门闺秀的名单挑选,整日在他耳旁罗罗嗦嗦。齐横城烦得要命,听到葡萄此言,便如在黑暗中郁闷前行的旅人突然看见了一道曙光,整个人都敞亮了起来,立刻干脆地应下了。彼时齐横城尚不知道女人的滋味,等他懂得之後,便明白自己与东方君亭只能做兄弟,夫妻是万万做不成的。

齐横城的老子兵部尚书齐温听了儿子的话,两眼瞪得溜圆,险些没晕过去。

静亲王家五个儿子,长子已经尚定公主了,次子最低一个郡王是跑不了的,三子乃当今太子,皇帝过继过去的儿子。这第四子将来也跑不了一个郡王。静亲王的王妃是摩耶男子,生下的这几个儿子应该也是有生育能力的。齐尚书倒不在意东方君亭是男是女,能给他生孙子即可。静亲王是个有实权的主,而且实权不小,若是与他家结亲,齐家虽然有烈火烹油,盛极而危的危险,但与未来的皇帝结成亲家还是好事。可这种事不是两个孩子随便说说就能定下的,况齐老尚书对将来娶个男儿媳还是有些心理障碍。

他隐晦地以玩笑地方式将此事轻描淡写地说与皇上听过,当时皇上只是淡淡一笑,道:“君亭还小,尚不知人事,不过是孩时的玩笑话罢了。不若让横城去军中历练几年,一来博个功名,将来娶妻也有资本。二来考验一下两个孩子的心意,若是仍然坚定如初,朕也不会b打鸳鸯。”

齐老尚书琢磨皇上这意思是不赞成也不否定,大概也有嫌弃儿子没有功名在身,配不上静王家的嫡子,因此回去就收拾收拾,不顾老妻的哭嚎,硬著心肠把儿子千里迢迢送去参军了。

他却不知,皇上最主要的顾虑还是静王妃北堂曜月。北堂曜月不喜葡萄x格女向。他自己以男儿之身嫁给小王爷东方昊晔,虽是心之所系,却未必不因自己放弃了男儿之尊而耿耿於怀。皇帝夫妇已经从北堂曜月那里抢来了一个儿子过继膝下,如今静王夫夫看见太子要行半君之礼,东方君和见到二人也只能唤‘皇叔’和‘叔父’,不能唤父亲。对此皇帝已有亏欠之意,因此不好在不明北堂曜月意向之前妄下决定。(皇帝很清楚小葡萄的亲事在静王府谁说了算,因而g本没考虑弟弟的心意如何。可怜的小王爷……)

齐尚书将儿子送去参军,谁知竟真是闯出了一番名堂,年纪轻轻便立下几次军功,不到二十岁便被封为了少将军,衣锦还乡。不过与他同回的,还有边城老将柳将军的嫡亲孙女柳氏。

原来齐横城在边城多年,与柳氏在花灯节相识。月下美人,一见倾心,竟是谱出一段佳话。

齐横城此时早把与葡萄当年的口头之约抛之脑後,待兴冲冲地将自己要与柳小姐成亲的事写信回来告知老父後,齐尚书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当真要被儿子气死。

幸好当年齐横城与葡萄只是竹马之谊,这口头之约也在皇上的暗示下隐瞒严密,未曾露出分毫。齐尚书见儿子心意已定,只好痛心地断了与静王府联姻的念头,佯作不知当年事地样子进g去向皇帝请婚。

皇帝倒是大方。毕竟这事要两情相悦,强求不得。齐家和柳家都是朝中重臣,不能为了自家子侄寒了他们的心。何况皇帝心里也未必乐意将好好的大侄子‘嫁’出去,实在有点抹不开皇家的面子啊。

赐婚的旨意一下,齐横城亲自上静王府给葡萄赔罪,又托好友东方君诚帮著说了不少好话,总算让葡萄揭开旧事,答应不再提当年的那段口头婚约。

可怜葡萄把齐横城的承诺当真,渐渐竟真有了几分初恋之情,谁知最後居然被甩了,真是又伤心又气闷。可是他与齐横城的交情不错,齐横城学当年廉颇请罪的样子在院子里脱了上衣任他抽打,他又怎麽可能打得下手?正好二哥东方君诚也来为齐横城说话,葡萄只好就著台阶下了。

只是他心里实在又气又恼。想他堂堂静王府的嫡四子,未来的小郡王,长得美貌,武功也好(他自认为的),琴棋书画也是样样j通(这点也是他自认为的),如何竟比不过一个女人了?太可恶了!天下女子皆是大敌!

葡萄不愿在家看著父王爹亲、大哥大嫂亲亲我我,二哥东方君诚又已经封为诚郡王另外开府别居,三哥在g里做太子,唯有幼弟东方君仁可以一叙心中苦闷。奈何小杏仁如今也不是当年任他打扮玩闹的稚子了,小小年纪就忒稳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年仅九岁的他竟然武功比自己还高,打都打不过啊啊啊!

於是情伤失恋心情不好的小葡萄,带著贴身小厮离家出走了。

小葡萄找男人07

07

葡萄在府里一直养尊处优,出门在外哪里受得了苦?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喝用度皆是最上等的。饶是如此,他还不断抱怨外面没有府里舒服:衣服容易脏,吃的不干净,睡的床也不软乎等等诸如此类。

小竹子几次借此劝他回京,谁知葡萄却颇有毅力,硬是咬牙忍了下来,不愿回京去看齐横城新婚甜蜜、意气风发的模样。

只是葡萄x子chu疏,铺张惯了,一路上这样不加遮掩,很快便被人盯上了。好在小竹子是东方昊晔专门派给儿子的暗卫,x格谨慎,武功不错,也识得迷药毒物等物,一路上几番化险为夷,暗中替主子挡下了不少祸事。只是小竹子毕竟也是人,再怎般厉害,他今年也不过一十八岁,之前一直陪伴在葡萄身边,也未曾真正走过江湖,虽然学到的江湖经验不少,但也难免有疏漏的地方。

也不知是静王爷有意磨练儿子,还是真的疏忽了,这次葡萄偷偷离京,竟没有私下派暗卫暗中增援,搞得小竹子疲於奔命,伺候得那叫一个心力交瘁。今日便是他去买个馒头的功夫,主子就在外面露了财,竟被几个强盗盯上了。

这几个强盗乃是江湖老手,在镇子里盯上了葡萄主仆,看出小竹子有几分厉害,便一直小心谨慎地没露破绽,在镇子外面的大路上埋伏了起来,等到葡萄主仆出了城,渐渐走到偏僻之处才冒了出来。

小竹子一看势头不对,立刻护主而上。只是没想到这几个强盗还有两下子,虽然武功只能算二流,但几人配合默契,隐隐有一套阵法在其中,小竹子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而且小竹子势单力薄,还要护著葡萄这位三流‘高手’(一般这种情况下葡萄属於添乱的),慢慢落入了下风,最後二人只好落荒而逃。

他们一路驾驶马车飞奔,那几个强盗却越追越近。葡萄此时怒火高涨,想他堂堂静王府的四公子,未来的小郡王,岂能被几名宵小所趁?於是提剑而出,打算和他们好好斗一斗。

小竹子眼见逃跑不是事儿,这路上也甚是荒芜,跑了半晌也没遇到其他人,看来只有迎难而上了。

他停下马车,忠心耿耿地持剑挡在葡萄身前,谁知葡萄却不领情,一把将他拨开,道:“让开!今天本公子要大开杀戒!”

小竹子忍不住暗中翻个白眼。刚才他们斗了一场,若不是四公子一直在旁边拖後腿,小竹子是有自信能从他们手下全身而退,甚至伤其一二的。但此时他突然觉得有些灰心。有这麽个不靠谱的主子在,今天他们能逃过此节吗?

那几名强盗见他们不跑了,不由哈哈大笑。为首那人骑在马上,指著葡萄道:“这位小爷长得这麽俊俏,提著剑就不好看了。绣花枕头,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他们刚才已经试探出那个小厮的武艺非常不错,恐怕难以对付。但这位少年公子却x格暴躁,不够沈稳,容易激怒。只要把这少年公子活捉到手,不怕那个小厮不住手。

东方君亭长这麽大,最爱听的就是别人夸他漂亮美貌。小时他穿著女装出去还能哄人,一个一个都把他当成貌美的小姑娘,奈何这几年他发育得实在有些快,个子蹿得老高,脸型也有些拉长,鼻梁、下巴渐渐显出棱角,和他外公北堂傲越长越相像,虽仍然貌美,却再也无人会把他错认成女孩子了。

东方君亭对此十分失落,心里落差有些大。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为此太过纠结,反正也改变不了他男儿身的本质,纠结也没用啊。这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因此也渐渐习惯人家夸他是个俊俏的公子之类的,偶尔还会有人赞他一声潇洒风流什麽的(其实他真心不风流啊,他风流的对象都是男的……)。但此时听见那个一脸横r的强盗如此说,还说他是绣花枕头,却真真激起了他的怒火。

“呸!你们是什麽玩意!敢在小爷面前大方厥词?!刚才是小爷手下留情,如今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

那几个强盗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猥琐地道:“老大,这个小哥长得不错,卖到南风馆也能大赚一笔。”

那强盗头子打量了葡萄几眼,m著下巴色迷迷地道:“让你一说,确实是条财路!哈哈哈,那个小厮也不错,都别放过了!上!”

几人说著就纵马围了上来。

小竹子见机极快,立刻挥剑砍向马腿,几名强盗坐不住,一边喝骂一边下马,和二人缠斗了起来。

葡萄的武艺虽差,但眼神好,轻功佳,窜来窜去,那几人竟逮不住他。

葡萄正在得意,突然身後一个强盗掏出一把黄粉撒了过来,他和小竹子正处於下风处,登时吸个正著。

小竹子大喊一声:“公子小心,是迷药!快闭住口鼻!”

可惜这话说得晚了,葡萄不小心已经吸了两口。

那迷药效力极强,葡萄内力不够深厚,登时觉得身上有些酸软。小竹子见势不妙,突然吹了一声高昂的口哨,原本停在远处的马车登时在马匹的带动下飞奔回来。

“公子快走!”小竹子趁著马车冲散那几名强盗,爆发出一股强力,将葡萄推上了马车。

那强盗头子喝道:“想跑?没门!先砍了这小子!”

“小竹子──”葡萄趴在马车上,头晕目眩,伸出手想拉小竹子。

谁知小竹子却一剑戳在了马屁股上,高喊一声:“公子先走!”回身去缠住了那几名强盗。

他内力深厚,一时不受迷药影响,砍倒了其中一人。但他势单力薄,葡萄在飞奔的马车上最後看到的一眼,是那名强盗头子一剑刺穿了小竹子的肩膀。

“小竹子……”葡萄低低唤了一声,终於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昏倒在颠簸的马车上。只是他仍然记得牢牢地抓紧手中的长剑。

小葡萄找男人08

08

说来小葡萄也实在是倒霉。他被迷药迷晕在马车上也就罢了,偏偏小竹子为了加快马速,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剑。这一剑彻底让马惊了,载著葡萄那叫一路狂奔啊。

这里是江南的潮江一带,地势算不上险峻,却是山多水多。惊马是不认得路,也不会拐弯的,於是载著葡萄不知狂奔多久,一头跃进了一条宽阔的小溪。溪水中有不少石头,马车登时被颠得散了架,於是小葡萄一个优美的鲤鱼跳龙门,从车上被弹了起来,落入水中。

“咳咳……”昏迷了半晌的葡萄迷迷糊糊地被溪水呛醒,差点溺死,好在他还有些内力护身,且人在危急中有自救的潜意识,於是他奋力地抬起酸沈的胳膊在溪水中挣扎。

此时正是雨季,溪水很急,葡萄被卷在湍流不息的水中起起伏伏,还差点几次被溪石撞破脑袋。可是好似老天还嫌他不够倒霉,在他奋力挣扎眼见就快靠岸的时候,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瀑布……

事後葡萄无论什麽时候回忆,都要庆幸一声自己命大。他被冲入瀑布下,竟然没有溺死,反而幸运地在落下时撞断了一截生长在瀑布崖壁上的树枝,缓冲了下坠的趋势,然後他当时急智地死死抱住那g断枝,才没有沈到水底,反而慢慢浮了起来,在水面上昏昏沈沈地被冲走了。

当他睁开眼时,只觉得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点知觉都没有。耳旁一个聒噪清脆的少年声音在叫著:“大哥你看清楚,他真的不是女人吗?长得这麽漂亮怎麽会不是女人?哎呀,他若不是女人我怎麽娶他做媳妇!”

那少年喋喋不休地反复念叨,葡萄耳朵进水太久,原本便觉得难受,此时更觉得耳膜都快被那少年尖锐的嗓音刺破了。

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老子就是个爷们怎麽著吧你!

葡萄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除了他皇祖母、皇伯母和大嫂外,其他的女人都是他的公敌啊有木有!现在又来个臭小子要找女人,等他活过来一定好好教训他!

正在葡萄昏昏沈沈心底厌烦之时,一个清润温和又十分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你闭嘴!别打搅我给他疗伤!再在这里聒噪,看我怎麽教训你!”

那声音并不高昂,但听起来却十分舒服,而且他的话十分合葡萄心意,不由让葡萄好感大生。

知道自己这是获救了,葡萄心下一安,登时再度沈沈地昏迷了过去。

当葡萄终於慢慢睁开眼时,原本麻木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知觉。葡萄只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好似都碎了,挨个地叫嚣著疼痛。

“呃……”他破哑地呻吟出声,嗓子干涩生痛得厉害。

“你醒啦。”一道有些熟悉的温和嗓音在耳旁响起。

葡萄努力张大双眼,只见一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青年站在身边。

那青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葡萄扶起来,举著一只茶碗道:“来,喝点水润润喉。”

葡萄迫不及待地吞水下肚,喉咙里清流流过,说不出的舒服。

他将茶碗中的清水饮干,仰著脖子沙哑道:“还要……”

“别喝那麽多,我去给你盛碗清粥。”那青年将他轻轻放回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葡萄艰涩地转转脖子,趁机打量这间屋子,只见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民宅,略有简陋,从普通的木桌到桌上的普通茶碗,以及身下感受到的棉布床铺,葡萄可以轻易判断出这间屋子的主人生活并不富裕,甚至有些清贫。只是在这间清贫的屋子一角,一个简陋朴素的书柜中却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

那青年再度推门而入,手中端著了一碗温热的白粥。他上前将葡萄慢慢扶起来,让他靠住枕头,端著碗道:“你的胳膊折了,我来喂你。”

那青年语气不急不缓,平稳温和,动作仔细周到,没有让葡萄感觉一点不适,粥也喂得恰到好处。

葡萄吃了东西,肚子里暖暖的,身上有了几分力气,哑声道:“多谢……”

那青年抬手制止道:“你呛了太多水,这些日子不宜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麽,我来告诉你。”

原来这里是落凤山脚下的唐家村,这青年姓唐,名正言,下面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唐正礼,今年十二岁,一个叫唐正义,今年只有六岁。唐正礼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前两日带著弟弟去河边捞鱼,谁知鱼没捞到,倒捞了个大美人上来(这是唐正礼後来形容的原话)。

两人见葡萄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唐正礼让弟弟回去将大哥唐正言叫了来,自己试著要背葡萄往回走,结果他人小力气弱,委实背不动,还摔了一跤,差点把本就奄奄一息的葡萄摔死。幸好唐正言及时赶来,见葡萄伤势严重,断了一只手臂和左腿小骨,还有两g肋骨,而且呛水太多,几乎快要溺毙,便连忙将人抱了回来。

唐家村是个小村子,交通不便,地理位置偏僻,村里没有大夫。唯一会点医术的便是饱读诗书的唐正言。唐正言对於断骨竟有几分经验,又去山上采了些草药,这几日又敷又喂,终於把葡萄救了回来。此时距离葡萄遇险,已经过了三日有余。

“你现在不宜移动,肺有积水,也要少说话。你的断骨我帮你接上了,需要好好休养,别的事以後再说吧。”唐正言言辞简骸,寥寥几句将事情说明,也没有询问葡萄的出身来历,将他扶下躺好,掖了掖背角便出去了。

葡萄被他服侍得挺舒服,听他说了经过,心中感激之意,还想表达表达,谁知脑袋一粘枕头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葡萄找男人09

09

葡萄在唐家休养了几日,嗓子终於能慢慢出声。他的武功虽然练了个半吊子,但北堂家的明月神功非同小可,尤其具有强大的疗伤和自我恢复能力,因此葡萄的伤势好转得很快,已能慢慢坐起。

这几天唐正礼和唐正义两个小家夥也来看过他。唐正礼和兄长不同,是个聒噪的x子,叽叽喳喳地和葡萄说了不少话,最後被唐正言赶了出去。不过葡萄也从他的话中了解到许多东西。

原来唐家只有这兄弟三人。这里是他们母亲的祖籍之地,家里有薄田十亩,平时三兄弟都要下地种田,只因现在他们大哥正在备考,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所以雇了一个短工帮忙,又正是农活不忙的时候,唐正礼才有时间带著弟弟去河边m鱼。

唐正言是这唐家村里唯一的秀才,学识不错,人也斯文有礼,颇受里正和村民们的喜爱。他饱读诗书,又会些医术,在村里有些地位。若不是有他在,葡萄这条命能不能救回来当真难说。

所谓大恩不言谢。葡萄这次死里逃生,对唐家三兄弟都十分感激。且经过这次事人也懂事了许多,知道唐家的日子清贫,那唐正言给他做的饭菜虽然清淡简朴,他也不挑嘴,都吃了下去。对衣食住行也不挑剔。只是让他有些羞赧的,却是他行动不便,处处需要人照顾。

唐正礼和唐正义年纪都小,x子也是一团孩子气,所以葡萄的伤势和日常起居基本都靠唐正言来照顾。唐正言正在备考,葡萄住在他的房间里,他便只能去和弟弟们挤在一起。但他平时生活极为规律,早上起来做好早饭,叫醒两个弟弟去田里帮忙,自己进屋给葡萄喂完早饭再帮他换药。之後他便会留在屋子里看书读写,葡萄不敢打搅他,便索要了几本闲书翻看。但他伤势在身,j力不济,往往看上几页就睡了过去。

中午唐正礼带著小萝卜头弟弟回来吃饭。吃完後唐正言便让麽弟去睡午觉,自己则亲自盯著唐正礼念书。下午唐正义睡醒就跟著大哥启蒙,唐正礼则去田里。到了傍晚,唐正礼回来,便是唐家一天之中最悠闲的时候。唐正言去厨房做饭,唐正礼劈柴,唐正义小豆丁则会跑来跑去地帮点小忙,一会儿给大哥递菜,一会儿给二哥抱柴。

唐家很小,前後两个小院子,中间一个正堂,两旁两间厢房,一间厢房是唐正言的卧室兼书房,另外一间是唐正礼和唐正义的卧房。厨房就在唐正言的厢房外,葡萄所躺在床其实是张大炕,窗户就在一旁,伸手就能推开。有时他靠在床上望著院子里忙碌的唐家三兄弟,心里十分欣羡。

这种清贫而纯朴的生活与他从前的生活截然不同,葡萄在新奇之余,也感受到一种从前没有体会过的悠闲与宁静。

所谓大巧若拙,返璞归真,也许就是这种境界吧。

葡萄颇有深度地深沈了一下。

“哇……”柴火比他都高的唐正义摔了一跤,咧嘴要哭不哭的。

唐正言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把弟弟抱在怀里上下检查。唐正礼赤裸著上身走过来,手里还拎著砍刀,撇嘴道:“唐正义,你真笨,拿几g柴火都能摔跤。”

唐正义闻言好委屈,一头扎进唐正言怀里,软软地叫了一声:“大哥!”

“唐正礼,不许欺负弟弟!把柴火搬进去!”

“我哪里有欺负他,是他自己总是笨手笨脚嘛。”唐正礼一边嘟囔一边抱著柴火进厨房。

唐正言给麽弟揉了揉腿,柔声哄了几句,见唐正义揉著眼睛不哭了,便对二弟沈声道:“好好照顾小义,再欺负他就把今天的课业抄十遍!”

“知道了知道了。”唐正礼其实也很疼弟弟,过去拉著弟弟的手道:“走,二哥带你後面洗脸去。瞧你弄得跟小花猫似的。”

葡萄看著他们兄弟三人的互动,觉得很有意思。他家也都是兄弟,大家感情也都很好,但怎麽说呢……那种大家族的亲近与唐家这种平民化的亲近是完全不一样的。别说他几个哥哥没有帮他洗过脸,就是他爹亲和父王也没有这麽做过,王府里那麽多服侍的丫鬟小厮可不是摆设。因此唐正言表现出的兄长之情,与葡萄印象中的三个哥哥完全不一样,感觉十分新奇。

他大哥东方君谦和父王x格很像,各种不著调啊,你不给他c心就不错了,实在不能有太大指望。二哥倒是很可靠,但可能因为和大哥是双胞胎的缘故,二人更加亲近,且二哥给大哥收拾烂摊子还不够c心呢,哪里有功夫关心其他兄弟?至於三哥东方君和倒是和唐正言有些像,又温和又有威严,葡萄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跟在三哥屁股後面跑。不过可惜,三哥被皇伯父看中过继过去做了太子,住进了东g,平时就很少见了。(葡萄完全没有反省他对东方君仁也没有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啊,小杏仁幼时被欺压得各种辛苦啊……)

葡萄透过窗户看著那一家三兄弟,眼底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丝欣羡之意。

“方亭,最近天气太热,我烧了水帮你洗洗头擦擦身。”唐正言进了屋子,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来到床边弯腰要抱起葡萄。

“洗头?擦身?”葡萄有些窘迫,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最是爱洁的人,平日里恨不得一天洗两次澡,但出门游玩後,由於条件有限,每天都洗上一次就不错了,因而他已经没有从前那般讲究了。受伤被救後,因为伤口不能沾水,所以这些天只能在床上脏著臭著,唐正言在帮他换药时会稍微帮他稍微擦洗一下,却仍然让他觉得脏的受不了。只是因为他实在动不了,且看出救命恩人的家里条件有限,便将从前的各种习惯都压了下去。但唐正言为人十分仔细,看出葡萄似乎很是爱洁,每次擦脸必要仔仔细细地擦上两三遍,便留了心。见这几日葡萄恢复得比常人要好,便烧了水打算趁天气好时帮他梳洗一番。

唐正言温言道:“你动不了,自己洗头不方便。我在院子里把水和躺椅都准备好了,你躺著就行。你放心,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葡萄大惊失色道:“什麽?在院子里?不行不行!我不去!”他大家公子出身,如何能在屋外袒x露腹?

唐正言十分聪明,听了他话语转瞬便明白了他的顾忌,安抚道:“你放心,只是在院子里洗头罢了。擦身之事等我们回屋再做,不用脱衣服的。”

葡萄这才舒了口气,看来这唐正言书没有白读,还是懂得几分礼数。不过让陌生人帮他洗头,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可是唐正言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径自将他抱起,来到了後院。

小葡萄找男人10

10

唐家的後院不大,中间是口水井,东边搭了个凉棚,种了一溜的葡萄秧子和黄瓜。西边又一片小田地,里面种了些蔬菜。

葡萄架子下摆了一个躺椅,躺椅头上有把椅子,上面放著铜盆和皂角布巾等物。

唐正言小心地将葡萄放在躺椅上,扶著他慢慢往後躺好,解开他的头发浸泡到铜盆里。

葡萄从来没有这样洗过头,不觉有些别扭,忍不住来回摆动脑袋。

唐正言一手按住,低声道:“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你乖乖躺著。”

葡萄脸上一红,觉得唐正言的口气就像在哄小孩子。恰好唐正礼提著热水过来,笑嘻嘻地道:“方公子,你放心,大哥给我和小义洗头洗惯了的,可舒服了。小义还是从小被大哥抱大的呢,洗头洗澡我哥都拿手。”

唐正言瞪他一眼,唐正礼连忙闭嘴。

葡萄只觉唐正言温柔地用水浇著自己的头发,动作轻缓流畅,大手轻柔地按揉著自己的头皮,渐渐有种舒适放松的感觉。

葡萄从小到大,连他亲生父亲都没有这麽仔细地帮他洗过头,不由心底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好似有些陌生的亲密,又有些新奇。

唐正言却习惯了一般,仔细帮葡萄把浓厚的头发打湿,打上皂角,轻轻揉搓,笑道:“方公子的头发真不错啊。”

葡萄脸上一红,道:“都说了别叫我方公子,叫我方亭就好。”

“嗯。那你也别叫我唐公子了,就叫我正言就好。”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唐正言一笑:“那你还不如叫我恩人呢,别人还以为我姓‘恩’名‘人’。”

葡萄噗嗤一笑,道:“没想到唐……正言你还如此诙谐。”

唐正礼在旁叫道:“哎哟,方亭你可是第一个夸我哥诙谐的人。你不知道我哥这人平时多正经,总是板著脸教训我。”

唐正言道:“你若是正经点,我又何必教训你?去把这盆水换了。”

唐正言一边洗一边帮葡萄轻柔地按摩头皮,葡萄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唐正礼重新换了盆水来,唐正言给他冲干净发梢上的皂角,拿起干布轻轻擦拭水渍。

待收拾完毕,唐正言准备抱葡萄回屋,谁知弯腰一看却不由愣住。原来葡萄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合在修长的眼睑上,轻轻颤动,小脸红扑扑的,红唇微微开阖,十分放松惬意的样子。

唐正言不由勾唇一笑,暗自摇头:真是个孩子。

唐正礼也留意到了,对唐正言小声道:“啧啧,真是个美人,可惜是个男的。”

唐正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示意他小声点,自己轻手轻脚地将葡萄抱起。

葡萄睡得并不沈,只因为唐正言帮他洗头洗得太舒服,才不由地迷瞪了过去。这会儿唐正言一碰他,立刻醒转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唐正言正弯腰在他身前,与他离得极近,见他醒来,便自然而然地对他微微一笑。

唐正言原本便生得极为清秀斯文,但葡萄自家就盛产俊男美女,唐正言这般相貌在他眼中几乎与路人无异,又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之前并未留意过他的相貌。但此时阳光从唐正言身後透过,打在这张温暖慈和的笑脸上,竟出奇地柔和俊美。

葡萄不知为何,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全身有股酥麻的电流流过,心脏砰砰直跳,血y一瞬间冲上头顶。

唐正言并未留意到他的神情,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回了屋里。

“好了,我来帮你擦身。”唐正言换了一身短衣,少了读书人的斯文,却显得利落许多,有了几分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风采。

葡萄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晕再度滕地一下升起,结巴道:“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

唐正言以为他含羞,不以为意地温声道:“没事,你就当是家里的小厮伺候你了。”

葡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我家里有小厮?”

唐正言微微一笑:“自然是看出来的。从你的谈吐到你的穿著,家里应是富贵人家,少不了丫鬟小厮的伺候。你不用难为情,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贪图富贵,而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缘分使然。你现在既然住在我这里,我便理当照顾好你。”

葡萄捏著衣角,突然觉得有些扭捏。他以前沐浴时不仅有小厮伺候,还有美貌大丫鬟帮他擦身,他可从来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过。可是此时不知怎麽的,竟然觉得十分害羞。

唐正言平静轻柔地道:“你身上的伤口很多,虽然每日换药时我都会帮你擦洗一下,但毕竟不那麽仔细。你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在炕上躺久了容易生褥疮,必须适当地清洗一下。你若是不好意思可以闭上眼,大家都是男子,我又不会占你便宜。”最後玩笑了一句,实在是葡萄羞答答的样子著实可爱,唐正言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葡萄脸上发烧,要面子地道:“谁、谁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一时不习惯。来吧来吧,这几天脏得难受,我早忍不住了。”

唐正言低低一笑,上前解开他的衣襟。

这几天都是他帮葡萄处理伤口、换药清洗,因而动作十分熟练。且他养大两个弟弟,在照顾人方面自然颇有心得。葡萄红著脸还没从羞涩中缓过来,唐正言已经帮他擦洗完大半了。

只是到了下半身,唐正言要脱他裤子,葡萄慌忙用没断的手抓住,结结巴巴道:“这、这就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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