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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奇赶到杨志腾老家的村子,邻居已经引着他们来到院子里,正操着浓重的口音跳脚,“我就把车停这儿了,就那个王八蛋回来过!政府你瞧瞧,你瞧瞧这儿的菜,车偷走了不说,菜都给轧烂啦,亏我还特地停里头!”
乡下有的宅基地不住人,户主会用石头围起来,在里头种菜种树,这家人就在自家后面圈了个院子,里头种了不少萝卜和大蒜,被摩托蹍的七零八落,卡奇说,“大哥你别急,肯定能赔,我们已经去抓他啦。”
“那就行,”村民说,“那老家伙平时就不老实,偷鸡摸狗的,你们抓着他也别放出来了,省的再祸害…”
“等等,”卡奇打断了他,“你说什么,老家伙?”
“不就杨富国吗,”村民说,“志腾也是倒霉哦,年纪轻轻死了爹妈,又摊上这么个叔…”
卡奇眼角一跳:“叔侄俩是一块回来的,但骑车的只有杨志腾。”
“怎么可能?”村民脱口而出,“那孩子可争气!你说是他偷了我的车?”
卡奇实在想不出这位没事打架殴斗三进宫的杨志腾争气在哪,“监控上是这样的。”
村民听到监控时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啧…反正能把俺家车找回来就行,靠你们啦,天眼政府。”
卡奇觉得哪里有点别扭,“好了,杨富国回来后你见过他吗,我们得带他回去协助调查。”
村民摆手,一脸晦气,“我还以为他偷了我家车跑了嘞,上哪知道去?”
卡奇抬眼瞧他,“你都没见过,怎么那么肯定是他偷了车呢?”
村民卡了下,“不是他还有谁啊?”
话音刚落,村民的老婆推开窗喊,“说够了没,几点了,还不回来吃饭!”
“哎呦,我得赶紧回了,不然婆娘生气,”村民搓搓手,“要不您也来?”
卡奇说,“你去吃吧。”
“哎哎。”
村民匆匆跑回家,卡奇舌头顶着口腔,什么也没说。
旁边的小阿飘说:“算了卡奇哥,可能他刚丢了车心情不好,我们再找其他人问问吧。”
“失主都不慌,还能指望别人?”
卡奇扯扯防晒服,“去杨富国老家看看,晒死了。”
杨富国的家还是老式砖房,里面相当陈旧简陋,许久没住人,散发着一股霉味和劣质香火味,空荡荡的,但卡奇还是从角落里找到了一坛朱砂和几张写废的符纸团。
“嘿,”卡奇如释重负,露出颗小虎牙,“这人还有点东西嘛。”
“东西有啥用,人都没找着呢。”
“写符是要贯注真气在里面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小濛姐教过我,”卡奇用符纸轻轻巧巧叠了只鸟,拿鬼火点了,青烟便丝丝缕缕地飘了出去,卡奇站起身,“走了宝贝儿。”
几个村民在路边抽着烟侃大山,见卡奇走近,忙站了起来,“啊呀,警官,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们不是两个人吗?”
“我让他先走了,”卡奇说,“那是什么地方?”
几人转头一瞧,是栋破破烂烂的石头屋,“嗨,没人住的老房子…哎警官别去那,里头可脏了!”
卡奇不由分说走了进去,屋里没人,厕所里的蹲坑是空的,的确是很久没人住了。
他踢了踢脚边铺了满院的烂叶枯草,“老房子应该有地窖吧。”
村民面面相觑,卡奇走到西屋下头,抬脚一踹,发出咚的一声响。
几人站在卡奇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
寂静间,警车驶来声音由远及近,小阿飘下车,关门,往车窗上一靠,“卡奇哥,咱们的帮手到啦,还让他们过来吗?”
卡奇头也不回:“这儿车不好开,让他们先在大路等着,我马上!”
村民们瞅瞅对方,把目光收回去了。
哗啦——
卡奇猛地掀开木板,尘土飞扬,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老头子。
……
冬天夜幕很快便笼罩了下来,陆闻边往病房走,边和卡奇打电话,“找到就好,天黑了,你们注意安全。”
杨志腾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吊水,陆闻敲敲门框,“聊聊?”
对方绷着脸一言不发,陆闻坐下了,把东西放在他面前,“哪来的?”
证物袋里俨然是蔺修那块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