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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濛避开了陆闻灼灼的目光,“我没什么好说的。”
陆闻心往下一坠:“小濛。”
“生前的事,我早就忘光了,我也不知道这个疤是怎么来的,它从记忆开始时就在,这几天也只是和从前一样,和你们一块查案…而已。”
陆闻道:“如果你来特侦的这九年哪怕有一天不曾遮住它,我都会相信你的。”
“不是遮它,”她抬起手,青色花纹端的刺眼,“是这个纹身,特侦平常和普通警察接触不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陆闻眉心微动,“那刚刚被攻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
银匕在地上闪着光,陆闻没说出后半句——我进来时,你是正准备灭口吗?
钟濛道:“太急了,他突然出现,我没时间。”
“…小濛,这个理由不能让我信服。”
钟濛抿唇,没有出声。
陆闻叹了口气,“出来吧,我们回去。”
钟濛抬眼,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松弛了肩膀。
……
晚上九点,城南区新世界商场。
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望了眼穿梭不息的车流,似乎对异国环境还很茫然,掏出手机叫了辆车。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从对面驶来,在路口缓缓停下。
老外漫不经心地一瞥,对上车牌号后,烟却差点掉下去,“oh,so…”
一高一矮两个m叠成的车标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从车窗到轮胎无不诉说着它昂贵的身价,车窗降下来,露出半张年轻英俊的侧脸,司机微笑着问,“晚上好,尾号2980的先生吗?”
老外坐在后面,忍不住观察驾驶座上那身行头和迈巴赫一个档次的男人,“这是你的车?”
“当然。”
“开这车出来还真是…”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中含笑,“偶尔出来体验下生活,您不也是?”
“我?我是被人叫来的。”他笑了声,“不过这里真的是很不错,也算不虚此行啦,东方真的像书里说的那样,遍地是黄金呢,就在刚才,我还见到了一个…迷人的宝藏。”
他目光神往,“太美了。”
“是吗?”司机道,“那祝你在这待的愉快。”
“嗐,遗憾更多,毕竟它不属于我,谁让把我叫来的人是我的上司兼挚友呢?”
他一眯眼睛,后视镜里正好映出灰蓝的瞳孔,因为心动毒舌吐信般闪过一抹血红,很快又变回原样。
司机专心看着路,听到这句似是而非的抱怨,不由得笑了,“跟您说个我在公司打杂时得来的经验——听上司的话对您没坏处,而且他是挚友的话,绝对是您的幸运。”
就在这时,支架上的手机响了,司机接起来,“您好。”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司机道:“对,我是蔺修。”
“秘书报案了吗…唔,您还有什么需要我的?”
“是的,外祖家留下的东西,今天?好吧,我有空。”
他挂了电话,拐过一个路口,“乔霁会所到了,您下车吧。”他眼角弯弯的,“晚安。”
“哈哈,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老外甩上车门,“bye.”
蔺修轻笑,“也是,回见。”
他看了眼前面灯火通明的高档私人会所,倒车转弯,汇入了稠密的车流。
……
钟濛和陆闻才回到特侦处,冯冲这个现世宝就跳了过来,把一路积攒的僵硬冲了个片甲不留,“你们回来啦!收到我的微信了吗?嗨呀今天这个巧,那个报案人超好看哦,虽然比小濛还差一丢,小濛你看我发你的照片了没?”
钟濛:“……美女你还是自己留着欣赏吧。”
“啊?”冯冲老脸一红,“不是她啦,我又不是痴汉,是她老板丢的那块表,我看上头好像有咒语,发给你瞧瞧。”
“喔,还没。”
钟濛去掏手机,陆闻刚想拦,但冯冲动作太快,已经拿出自己的亮在钟濛面前,“看!”
钟濛只一眼就怔住了:“这表…”
“怎样,是咒语吧?”
钟濛对符铭咒文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能力和天赋,遇到五花八门的咒语所有人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她,冯冲催她看也在情理之中。
钟濛出神地抬起手。
照片里怀表是打开的,格外豪华精致,精镂表盘的齿轮纤毫毕现,上面有好几对说不清什么功能和材质的指针,下面的雕刻涵盖了整个星宫,仿佛透过水晶能让人看到万里夜空。
尽管只是图片,一看到它,指针走过表盘清脆的咔嗒声好像就萦绕在耳边。
“小濛,”陆闻见她不对劲,“小濛?你怎么了?”
“啊……”钟濛这才回神,“没事,它太好看了,我还从来…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表。”
冯冲手在她眼前晃晃,“不是,这里,”他指着表壳内侧,“看到没。”
那里刻着几行级细的字母,像是古老的象形符号,亏得像素高,不然根本看不出来,但还是被反光遮住了许多。
“所以我才这么兴奋的,”冯冲兴滋滋的,“是不是咒语?”
“这是鲁纳文吧…”钟濛观察半晌,“鲁纳是‘秘密耳语’的意思,欧洲古文字,已经灭绝九百多年了,那时人们认为这种文字有魔力,的确会用来写成咒语。”
“是吧是吧!”冯冲满眼放光,“就说我直觉没错!能翻译吗?”
“有的地方看不清,我跳着试一下,”钟濛轻声念,“当星河静止…表针走过一轮回,归它指引,你是…”
陆闻突然打断了她:“小濛。”
他抽走了冯冲的手机,“今天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冯冲:??
钟濛看着他,“那明天…”
“你忘了,明天是周末,休息日。”
冯冲:???
有案子的时候哪次周末真是周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