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着夜昙把脸上的妆全部洗花掉,眼线睫毛膏纷纷往下掉;看着夜昙从一个性感美人慢慢变成一个狼狈如落水狗的小花脸,再慢慢洗出苍白的颜色;看着夜昙笑嘻嘻的脸色慢慢扭曲,最后终于龟裂成难堪狼狈的泪痕。到夜昙终于嚎啕大哭的时候,顾风从身旁抱住了他。
夜昙缩在顾风怀里哭得几乎断气,整个人一抽一抽的。等夜昙终于平静下来了,顾风问,“你看见谁了?”
夜昙把耳朵贴在顾风的胸膛上,听着顾风沉稳的心跳,说,“疯子,你了我吧!”
顾风摇头,“不要。”
“我到底哪里不好?”夜昙没力气吼,轻声细语的,带着刚哭过的沙哑与水汽。像是认定了自己的不够好,所以问出口的都是绝望的语气。
“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你要的不是我。”
“是,”夜昙却突然有了力气似的从顾风怀里挣脱出来,把顾风整个人压在了洗手间的墙壁上,“我要的是你,就是你,顾风,你听好了,就是你。”
顾风伸手掐着夜昙的双腮,眯着眼、沉着声,不紧不慢地又问了一遍,“你看见谁了?”
“顾风!”夜昙急得跳脚,顾风却没有足够好的耐性,见夜昙死活不肯说,他拉着夜昙就往监控室走。
“疯子,疯子别去,我不让你我了还不行吗?你别去。”监控室的路夜昙自然也是认得的,明白顾风的去处后,他便一路拉着顾风往回拽。
但夜昙又哪里是顾风的对手,“夜昙,你若不敢去面对,我自己去看,反正你是拦不住我的。”顾风一个翻手间,就甩开了夜昙的拉扯。
“疯子,”夜昙扑上去,一把抱住了顾风的胳膊,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夜昙道,“好,我跟你去。”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到了监控室,几乎没什么力气的,顾风就找到了夜昙失控的原因是那个叫“温柔”的男人。从监控录像看,那人临走前也醉得不省人事,是被身边的一个同来的帅小伙扛出去的。
“你是为他?还是为他身边有了别人?”顾风指着画面里的两个男人问夜昙。
“我什么也不为,我只是遇到以前认识的人,觉得难堪罢了!”夜昙别着头,并不看向屏幕。可微微鼓着的腮和又开始泛红的眼圈却骗不了人。
“夜昙,你知道吗?每次你一说谎,你就插手。”顾风瞥了眼夜昙交叉环在胸前的胳膊道。
“我没有。”夜昙迅速的放下了自己的双臂,仍旧嘴硬。
“你到底是想骗别人?还是想骗自己?”
“我没有!”夜昙低吼、咬唇,满脸倔强,眼圈却更红了。
顾风无声叹气,揉揉因为醉酒而疼痛的额角,决定放过夜昙这一次。就不知道那个叫“温柔”的男人,是不是也能放得过夜昙。
事实是,温日鸥没有!一个月后,终于排到号的温日鸥,进了夜昙的包厢,今晚,他是夜昙陪酒的对象。
其实所谓陪酒,就是给开房打个伏笔,基本上喝到最后都是直接后面包房睡了。当然也有到夜店谈生意的,借着夜昙的圆滑和会来事给自己拉上一笔买卖,这样的通常会给夜昙单包个大红包;也有朋友一起来喝酒,让夜昙给撑面子的,不过这种通常进不去夜昙的房,无论他们想不想,也就在包厢热闹热闹拉倒,因为顾风禁止夜昙群p;其他单独来的,除了付不起度夜的,几乎没有不入夜昙的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