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井傅伯伸手轻轻拂过萧祁的脸颊,手腕上带着清冷的味道,掌心的温度却顷刻击溃萧祁的抵抗,“还是不想上车?”
萧祁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虚与委蛇之下毫无装腔作势,“想…”
“看着我,”井傅伯不依,定要个真情惬意,“看着我说,想上车吗?”
“井叔,”萧祁抬头望他,泪水让两人之间的对视带上朦胧,“想上车。”萧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嗓子口像是被堵塞着,他又说了一遍,声音更大些,“我想上车。”
井傅伯不动声色,目光中闪现些许笑意,“冷吗?”
“恩。”萧祁点头,异常用力。
井傅伯回手臂站起来,看了看他,便转身。
萧祁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抱起一苹浮木,不撒手。
井傅伯回头看着他,嘴角终是袒露了笑容,萧祁这动作让其心情不错“等着。”
他走到s600旁边,随手带上副驾驶座的车门,拉开后座,拿出下午那件外套。
重新走到萧祁身边,井傅伯将衣服搭在他身上,一只手揽住萧祁的腰上,将他扶起来,“能走吗?”
萧祁顺势揽住井傅伯的腰,蹭进他怀里,寻求零星的温暖。他脚下实在迈不开步子,先前从旭通门前走到这里已经耗尽了仅存的体力,他咬着牙摇头,不去看井傅伯的眼睛。
“那怎么办?”井傅伯乐此不疲,揽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松了些,看上去倒像是萧祁不撒手。
“…”萧祁吞咽口水,闭上眼睛。井傅伯还能怎的将他踩在脚下,“井叔,抱我。”
此消彼长,一旦萧祁不敢造次,任人宰割,凌虐之势便汹涌澎湃,“再说一次。”
井傅伯身上的味道趟进萧祁的胸膛,先前那阵难闻的香水味没在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让他本就发疼的脑仁一阵眩晕,“我…”
“什么?”
萧祁抬起头,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沮丧与无奈,“井叔,你抱我吗?”他反问,将这困窘之境扔了回去,被踩在脚下固然难受,但膈着步子也难以前行。
井傅伯笑了,举重若轻,他嘴上没回答,手上的行动足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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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傅伯将萧祁安稳的放在后座上,转而拉开驾驶座的门上车,“去哪儿?”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萧祁,问的悠哉。
话有所指,这一连串的缺钱受冻,无非是萧祁那日在井叔办公室中放肆的连锁反应。
合约他签了,那屋子若是强行不住,莫说没钱交房租,萧祁会被房东扫地出门,再往后指不定井傅伯还有什么手段变着方子折腾他。
萧祁全身抖的厉害,牙根都在打颤。
车内的温暖虽比冷风严寒好上百倍,但身上残留余温的衣服也不足以让他缓解丝毫。
“去哪儿?”井傅伯重复,“怎么不说话?”询问中不带任何催促,他等着萧祁心甘情愿,俯首屈膝。
“去…”鼻息又嗅到了甜腻的香水味,萧祁心中顿时屈辱萦绕,可想想刚才的处境,嘴上却不敢再多做挣扎,“成泰花园。”
成泰花园…
井傅伯为他留下了那屋子,前些天还带他回去。
当年的一掷千金,现下却是露骨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