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道:“老爷!夫人!是真的!告示都出了!”
阮家俩老一怔,还在纳闷抢人的罪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阮清微尽管心中南难安,也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他是战功卓越的大将军,谁敢斩他。”
小厮道:“小的都打听清楚了,府尹卫大人是皇上钦点状元,手持死金牌,奉命管辖锦阳,便是王侯公爵犯了法,也可先斩后奏!衙门的人说,正因为楚将军官居高位,知法犯法,所以罪加一等!明日午时便行刑!”
阮清微听罢,脑子一片空白,再顾不得其他,拎着裙子便往外跑。
“清微!”阮父紧跟了几步,眼瞅着不见了人影,忙唤了几个下人跟上,“先去把小姐拦住,别让她冲动!快备车!快备车!”
阮清微跑到衙门门口,被衙役拦下,便在一旁击鼓鸣冤。
阮清微被传进堂时,正巧见一犯人被拖下去,背上血肉模糊,由不得心口发紧。
“堂下有何冤要伸?”
上首的府尹虽年轻,却自带一股威仪,狭长双眼隐带锋芒,熠熠生辉。
阮清微不敢小觑,卫希能得皇上赏识重用,必然不是池中物,一昧固执理论也是徒然。
“民女阮清微,此次特来向大人禀明实情,请大人莫要误斩了良臣!”
卫希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厉色未去,语气却松了几分,“楚峥身为一品大员,知法犯法,不可轻恕!”
“大人!便是定罪,也该有民女对证,大人并未传唤我,只偏听路人之言便抓人,未太过草率!”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是。我与楚峥是旧相识,不过是个人恩怨,并未像外界传言那般严重,恳请大人回成命!”
“这样啊。”卫希颠了颠筹筒,显得漫不经心,“那就不斩了了吧。”
阮清微还在暗暗绞尽脑汁怎么说服他,不想却这样简单,一时有些发愣,可卫希下一句话便打破了她的犹疑。
“有道是死罪可,活罪难逃。楚峥行事无端,闹得满城皆知,影响也不好。改判脊杖一百,监禁三个月,即刻执行。”
阮清微一想方才被拖出去的犯人,手心便冒冷汗,一百脊杖下去,人岂不是要去半条命?
“大人……”
卫希冷下脸来,拍下惊堂木,“无须再议,退堂!”
阮清微失魂落魄地从衙门出来,阮父担心得直叫。
“怎么样啊清微?”
阮清微摇了摇头,含泪道:“改判……一百脊杖……”
“一百杖?!”阮父也不由愕然,一百脊杖下去,不死也该废了……见女儿哭得伤心,只能硬着头皮安抚,“没事没事,好歹把命保住了!”
“是我害了他……”早知道事情会变得这般严重,她说什么也不犟了。
“那小子脾气差,这次是踢上铁板了,清微啊你别尽往自己身上揽!”阮父见她一件事还没伤心完呢,又来一件,跟着心焦,“大不了咱养他一辈子,当儿子养!”
阮清微此刻不想别的,抹了把眼泪,急道:“爹,您能不能招人疏通一下,他被监禁三个月,我怕他、怕他……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