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衡情绪十分高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而楚北渚悄悄退了出去,不回头地走向了他的卧房。
连排的卧房一片漆黑,今日是御前监最为忙碌的日子,楚北渚不想点灯,摸着黑将自己散落的一些物件起打包,摸不到熟悉的匕首这让楚北渚十分没有安全感,他的内心隐隐有些烦躁。
楚北渚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儿,未雨绸缪地吞了一粒药丸,但内心的烦躁却迟迟没有下去,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楚北渚很少有这种预感,因此这次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他的心跳开始加快,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的焦虑感更深。
“谢重肆,在吗?”
敲门的声音惊吓到了楚北渚,他一个激灵差点跳了起来,将拾好的包裹匆匆踢进床底,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怎么了?”
门外的小宦官楚北渚很眼熟,也是御前伺候的一位太监,他拉起楚北渚的隔壁就要往晏清宫走:“陛下喝醉了,正吵着要见你。”
楚北渚的心脏还在砰砰作响,刚刚就差一步就要离开这里,现在却又要见到盛衡。
他被匆匆带到寝殿时才发现刚才的小宦官口中的喝醉了,还真是太含蓄了。
盛衡刚刚吐过两次,现在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而崔安海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让陛下用一些汤,否则明天起来会头痛难忍。”
楚北渚疑惑地看着崔安海,仿佛在说“是要我来吗”。
崔安海老神在在:“别人喂陛下不喝,非要让你来。”说着他将醒酒汤塞进了楚北渚手里。
盛衡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在睡梦中打着鼾,他的衣物已经换过,也擦了身子,但仍掩盖不住满身的酒气。
楚北渚轻声唤了一下:“陛下,用点醒酒汤吧。”
盛衡毫无反应,楚北渚只能轻轻拍了一下他,但这回盛衡只是挥了挥手,赶走了楚北渚的手就又睡过去了。
楚北渚无奈,只能用力推了推,这下盛衡终于醒过来了,但也只是眼睛睁开了,头脑仍是混沌的。
楚北渚将一个垫子塞在盛衡身下,让他半坐起来,盛衡闭着眼睛任楚北渚摆弄,只是在楚北渚喂他第一口汤时醒过来看了他一眼。
“北渚啊。”盛衡半睡不醒地嘟囔了一句。
瞬间,楚北渚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脑中嗡嗡作响这一刻他如堕地狱,端着碗的手疯狂颤抖着,调羹在碗中跳动着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楚北渚才重新能够思考,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大睁着眼睛看向盛衡,他花了整整半刻钟才反应过来
原来盛衡早知他的身份。
原来这样一些才说得通。
盛衡见过天下最好看的男人和女人,如何楚北渚只是在静静地擦着回廊就被一眼看中。这个问题楚北渚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刻意在心里回避了这个问题,当现在被逼迫着不得不想时,一切都变得十分明了。
从头到尾,盛衡所有的美好都是一场梦,盛衡为他编织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也显而易见了,那就是他从进宫的第一刻就已经暴露了身份。
楚北渚觉得这偌大的寝殿突然变得十分寒冷,彻骨的寒意让他瑟瑟发抖,过去的半个月,他就像个跳梁小丑,展示着自己的爱慕之情,然而其他所有人都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