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乎是愤怒地拉开了厨房门,
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他们之间多了一层契约关系
莫竹手里拿着水果刀,右脸上豁开了两道口子,深可见骨,血分成了好几股,顺着脸滴到了地上。
他见了赵承,也没有什么反应,只用没什么情绪的双眼盯着他。拿起水果刀,还想往自己脸上划。
赵承一瞬间呼吸都窒住了,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看着莫竹。看着莫竹手上发着冷光的锋利的凶器,看着莫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满脸血,手却还在一寸寸地上移,仿佛不知痛一样,想毁掉自己。
在刀锋接触上皮肤的那一刻,赵承突然反应了过来,飞速上前握住莫竹的手腕朝下一扳,水果刀登时脱手,发出“叮咚”一声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莫竹,开口:“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莫竹两眼无神,“我想既然你喜欢这张脸,那我把它毁了,你就会放我走了。”
赵承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现在却不是和他对峙的时刻,赵承打了个电话,联系当地的医院,随后拉过莫竹,将他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开车送去治疗。
全折腾完已经是凌晨了。美国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晚上,他了好大的力,才请来一个专家,为莫竹缝线。
莫竹全程没什么表情,随便赵承和医生怎么弄。医生细致地缝完线以后,向赵承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出了病房。
专家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最后赵承问:“他的脸能恢复原样吗?”
“恢复原样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说让创口痕迹尽量小一些,还有,那块肉最好不要被磕碰到,也尽量少动作,否则伤口愈合效果会变差。”
赵承身心俱疲地闭了闭眼,说:“连夜过来,谢谢医生了。”
医生摆摆手,再强调了一遍拆线时间,就说两人可以回家了。
赵承站在门外,一时不敢进门。一晚上没睡,他感觉到他的大脑已经疲惫了,可是一闭上眼,立刻就会想到莫竹跪坐在厨房地板上的样子。
那些血色深刻地印进了他的脑海,在他脑子里发酵,繁殖,生长,让他甚至鼓不起勇气进门,面对莫竹的歇斯底里。
在门外酝酿了良久,赵承才推门,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他走到坐着的莫竹面前,笑了一下,思绪很乱,自己的嗓音像是从极遥远的的地方传来的,他说:“莫竹,你真的太单纯了。仅仅只是毁容算什么?”
医院的冷光白得刺眼。他低身,熬得发红的眼睛瞪大了,发狠似的看着莫竹,言语间透出十分地执念,“……别说只是在你脸上划两刀了。你就是扒了自己全身的皮,成了一副血淋淋的血肉,那也是我的血,我的肉。”
“……你摆脱不了的。”
莫竹耷拉着眼,提不起什么反应,赵承起身牵着他,两人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赵承拿出了两副手铐,苦笑着说:“以防你不听话预备的,结果还真的用上了。”
他将莫竹左手铐在了床头,随即伸手,把自己左手和莫竹右手铐在一起。条理清晰地做完这一切后,他躺下床,说:“睡吧,一会下午去领证。”
莫竹没理,径自睁着眼,赵承眼睛也合不上,呆呆地看着莫竹脸上的绷带。他想伸手摸摸,又想着医生的话不敢碰。良久以后,他才说:“莫竹,我会对你好的。”
莫竹闭上了眼睛。
午饭时,赵承解开莫竹左手的手铐,将他带到餐桌前吃饭。
因为莫竹右手被铐着,吃饭也不便,赵承便手把手地喂他,莫竹也没作什么妖,配合着安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