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些词形容一个男子,总觉得不太合适,最后他只得谢宴在心里摸摸感叹两个字:好看。
谪仙一样的人,不知道笑起来会是怎么的冰雪消融天地失色?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
谢宴是个爱好逗弄别人的人,用柳孤灯的话,那叫撩人。
他讨好一笑:“师兄。”
简素虞充耳不闻。
说话当然比抄书有趣多了,哪怕自说自话。谢宴觉得自己有时候一本正经起来,滔滔不绝,让人不得不信服,比如现在。“师兄,我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生性跳脱,不拘小节。之前的和天都云海的事情,真的都是误会。”
他突然身体前倾,双手握住某人正着奋笔疾书的手,送去自己万分真诚的目光,却被手上的温度吓了一跳:“哇,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冰?我给你捂暖试试!”
似乎被他突然的发难吓到,简素虞下意识地一缩手,蘸满笔墨的毛笔在雪白的生宣上划出长长一笔看样子似乎又要重新写了……简素虞皱了皱眉头,慢慢抬起头,琉璃般通透的眸子里满是寒霜。
谢宴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他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人极度反感别人碰他。于是身体向后一躲,脱口而出:“我认错!我认错!”
一道劲风划过脸颊,只见一支通体雪白的笛子悬在他面前,威胁般抵着他的眉心,散发着莹莹的寒光。简素虞道:“坐回去。”
见人开口了,谢宴心里腾起一阵莫名奇妙的自豪感。
但是看到碎冰,谢宴面上露出几分委屈:“……你不是说送我了吗?”于是试探性地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碎冰
“咔”一小撮冰粒子从指间蔓延,似乎有鲜活的生命般,像墙外的青藤一样迅速蔓延了他整个手臂,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全身,在他还没来得及惊讶时,便将他冻在了原地。
谢宴:“……”
简素虞伸手召了一下,碎冰仿佛有灵性一般,光芒闪烁了一下暗了下去,轻轻地落在案上,仿佛是一支人畜无害的普通笛子。他面无表情地瞥了谢宴一眼,重新坐了下去,继续自己的事情。
谢宴:“???”
从小也曾见过不少怪力乱神之事,知道凡是有些修为的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法器,比如他舅舅的承影剑,比如岚月时的九节鞭。这些法器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而且认主,若能有幸得到一件,那对于修仙问道无疑裨益甚大。谢宴知道简素虞的笛子也是他的法器。。还别说,这笛子倒挺符合主人的气质可是不是送他了吗?谢宴腹诽道。
看这样子是不打算管他了嘛,谢宴耸耸肩,算了,自己来好了……
难得安静片刻,简素虞暗自松了口气,正在认真地审查某位祖师流传下来的孤本是否还完整,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不怕死的轻笑。
“师兄,干嘛要生这么大的气?”
谢宴大大咧咧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姿极其不规矩,倾斜着身子,翘着腿,一手托着腮,双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简素虞放下笔,闭上眼,再睁开时眸子里涌起一阵冷意:“再抄十遍。”
“!”只觉得阵阵冷意自大腿以下传来,谢宴连忙正襟危坐,暗自调运内息,然而身上的冰越来越厚,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