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才有意思。”
子抿了抿唇。
慕千山:“都说娶妻娶贤,你还反着啊?是不是”
他忽而停住,想到父亲提过,贵妃便是这样的人物。她将门出身,自小顽皮,闹腾起来惊天动地,常偷穿了兄弟衣裳外出玩耍。当年贵妃随兄围猎,纵马飞箭,箭箭双雕,一下惹了当今天子的眼。
入宫,封妃,诞子,宠冠六宫,至今无人比肩。
只是她族中素来有疾,本就人丁凋零,没享什么福父兄便接连去了。如今她也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天子求遍四方而不得。
慕千山沉默片刻,道:“贵妃娘娘有福,一定会好起来的。”
顾朝歌不知他为何换了话,却“嗯”了声道:“借你吉言。”
方才飞走的鸟雀歪着头看他们半晌,试探地蹦回水缸边。天幕低垂,热气氤氲。
慕千山的脸渐渐模糊,连带着背后的荷花飞鸟也渐渐消失。子站起身,程舟走到他身旁:“前辈,看出什么了啊!”
子:“咋咋唬唬什么”
子停住,挑眉。只见顾朝歌蹲在地上,抬头,看向他们。
那孩子的眼与顾清眠极像,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们。但是顾清眠从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锐利的,危险的,如剑出鞘,满是锋芒。
程舟咽了口口水:“不是说,心魔幻境的人看不见我们的吗?”
“除非宿主知道、这是心魔。”子眯起眼,“除非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心魔。”
顾清眠、他也早就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
正因为了如指掌,所以心魔幻境中一旦多了什么活人,他能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子真身为冥玉,进这心魔幻境,根本就是木石一般的死物。
所以这才是顾清眠,叫他带上程舟的理由?
既然他知道心魔是什么,又为什么不说?
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在盘算些什么?
顾朝歌伸出手,掌心朝上:“前辈。”
程舟:“前辈,我们怎么办”
子上前一步,握住顾朝歌的手。
程舟:“……”
然而无事发生,顾朝歌毫无反应。
子扭头:“过来。”
程舟又咽了口口水,上前两步,然而他未走到顾朝歌跟前,对方已然一笑:“多谢前辈信任。”
子:“不谢。”
“本座帮帮小辈,也是应当的。”
话落,四周艳阳骤碎,折出一道道黑影,蛰伏在重重墨色里。
隐隐人声传来:“你可听见太傅同陛下夸赞,说二殿下大才?”
“要我说,陛下这是胡来,二殿下怎么能与太子共用一师?”
“诶,话不能乱说,谁不知南顾这么两位皇子,陛下独宠小的那位。都说母凭子贵,搁咱陛下这儿,就成了子凭母贵。只是贵妃这身子”
“拉到吧,二殿下不厉害?我还没调回京城,便听说陛下有了个神童。”
“三岁能文,四岁能武,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琴棋书画无一不。进去做过先生的,可都说这孩子了不得。”
“可惜咯,他前头还有位兄长。”
“陛下当年十王乱政,兄弟相残,不会纵容皇子夺权的。”
“太子宅心仁厚,心思纯良,未必容不得”
“嘘,不能再说了。”
不能再说了,不能再说了。
不能说了。
“慕将军的长子又立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