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殊也弯了嘴角,将赵景伶拥入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睡吧。”这一切都太过美好,赵殊甚至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这一切,确实不真实。
赵景伶始终没有入睡,等到他确认赵殊已经熟睡后,他轻轻地从对方怀里钻了出来。赵景伶将床头的暗格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折叠得整齐的帕子。那帕子被赵景伶细细的手指掀开,里面是一只蛊虫。
赵景伶的母亲是个异族女子,过世后遗物不多,每一件赵景伶都好好地珍藏着。其中有一样便是一本名叫“蛊术”的书,里面记载着多种药蛊、毒蛊的形态和用法。而他母亲的遗物中还有一个神秘的木盒,里面装着的,分明是那书上绘的“噬魂蛊”。噬魂蛊者,不死不僵。下蛊者以鲜血浇灌之,即可令其苏醒。将其种入他人体内,两年之后,此人便会心魂衰竭而亡。其间,下蛊者需与受蛊者灵肉交合,方可增强蛊虫的效用。
赵景伶望着那只蠕动着的鲜红蛊虫,缓缓地将它放到赵殊的手腕上。那蛊虫消失地很快,瞬间便钻进了赵殊的身体里,只在手腕上留下一个蚊子叮咬般的小小伤口,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我的皇叔,这回礼,你可还喜欢……
这日傍晚,赵殊奏折批了一半,匆匆吃了个饭,便去乾宁找赵景伶。赵景伶素来胃口小,身体又不好,再不盯着他叫他多吃点怎么行。
赵殊来到乾宁的时候赵景伶方开始动筷,见赵殊过来,轻笑道:“皇叔也坐下来一起用膳罢。”
“我来时吃过了,只是来看看你。”赵殊说道。
“再吃些也无妨。”赵景伶不以为意道。
赵殊也没再拒绝,坐到赵景伶身旁拿起碗筷。赵景伶小口地吃着那些致的御膳,没吃多少便把筷子放了下来。
“你不是喜欢吃那松鼠鳜鱼,且多吃些。”赵殊说道。
“饱了……”赵景伶有些撒娇道。
赵殊夹了块鱼肚上的肉到赵景伶嘴边,说道:“你若乖些多吃点,明日我便差人买糖葫芦来。”
赵景伶眼睛一亮,轻声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低眉,乖乖地就着赵殊的筷子吃掉了那块酥脆的鱼肉。
用完膳后,宫女们把东西都撤了下去。祁公公从门外进来,拿着一个托盘恭恭敬敬地递到赵景伶面前,用尖细的嗓音说道:“皇上,该翻牌子啦。”
赵殊望了眼那托盘里的几个绿头牌,虽然心中抑郁,但也始终没有说什么。景伶他,始终是皇帝……
赵景伶没有看那几块绿头牌,他凑到赵殊身边踮起脚轻声道:“景伶才不想翻什么劳什子的牌子。但倘若那几块牌子上都写着‘皇叔’、‘皇叔’和‘皇叔’,那景伶倒是可以翻一块的。”
赵殊难得地耳根一红,他低头望着赵景伶哑声道:“陛下莫要戏言。”
“才没有。”赵景伶撇了撇嘴小声道,他又转过头,朝着祁公公说道,“日后莫要用那些牌子来烦朕了,朕不会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