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奉还金宝玉册,撤木邦土司,从此木邦在孟密设都护府,除北部十三镇并入雷苗外,其余各地并入大启版图。
至此,两年之久的木邦刀帕移族夺位风波,彻底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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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邦移交地方事务颇为繁杂,直到入了九月叶才断断续续整理军务,准备拔营回京复命。
西南的天气依旧湿润闷热,但山清水秀、七绚丽,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已是寒深露重,秋风扫过,萧瑟一片。
重阳节依照祖制,老皇帝要亲自带着王公大臣们到万寿山登高揽胜,以畅秋志。
今年,皇帝是蹬不动了,临江郡王一个秋天也是病得稀里哗啦,只有太子带着臣工勋贵们草草转悠了一圈就回来了。
晚上,宫里摆了家宴,亲眷、近臣家眷们吃花糕,和皇上皇后一起过重阳节。
躲过了爬高躲不过吃饭,梁检挑了件不怎么显眼的素底郡王常服,赶在旁晚进了紫禁城。
舞乐启奏,美貌宫娥在殿中献舞,皇后吩咐内侍,将后宫娘娘们亲手制作的花糕分与亲眷、近臣。
其乐融融中,梁检却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真有什么,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如芒在背,心中隐隐不安。
永宁帝身子不爽,但神颇好,离席到偏殿歇息一会。
太子因田税议政得当,算是春风得意,总算找回点储君的面子。
他见梁检只是坐在那儿闷不出声的饮茶,面前糕点都未动几分,想到这个幺弟,因田税被朝堂上下骂得是狗血喷头,他常年被骂深知其中滋味,怕是幺弟心结难解,便想劝劝他。
太子举杯坐到梁检身旁,“七弟,皇后娘娘亲自做的花糕,都没见你动几口。”
梁检正在出神,惊动了一下,忙端起未用的酒杯,“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遮了他的杯子,“你身子不好,用茶就行了。”
他自顾自地一口饮尽接着道:“朝堂就是这样,事做得多了要挨骂,不做事也要挨骂。就像做饭的厨子,众口难调,总有人是不满意的,不用在意太多。你看父皇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改日孤跟父皇说说,让你早些上朝议政,憋在府里病也不一定就会好。”
梁检愣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太子这是安慰他呢。他这位大哥,也真是神人,心胸宽广却无大志,信人不疑却不管束,三十年如一日的天然成长,是个毫无城府的烂好人。
“臣弟让太子殿下忧心,实在惭愧。”梁检自幼与他不亲,谈不上感动,却无恶意。
守在桌边的小见太子酒杯已空,便携酒壶过来添酒。
由于太子与梁检坐得实在太近了,小只能依着个缝隙,小心翼翼地给太子斟酒。
谁知离席歇息的永宁帝回来了,殿内顿时肃立,太子急着转身,小来不及反应,手一抖哗啦啦倒了梁检一身一腿的酒。
饶是梁检再好的脾气也撂了脸色,他本就穿得素净,酒水渗入,深色的印记格外明显。
“混账!你怎么伺候的!”太子见梁检一身狼狈,低声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