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是另一间房了,忙道:“岑叔叔在何处?你陪着我,谁来看着他?”
阿笙挑眉:“我会做这般顾此失彼的事?”传志讪讪一笑,连声道怎会怎会。阿笙瞥他一眼:“不必担心,有人陪着他。”
传志喜道:“可是云姨?想不到她当真来了。我还不曾见过这救命恩人呢!”说着又要起身。阿笙不得不再将他按下:“迷药还未散尽,你先歇息片刻,再去不迟。”
传志说好,放下心来乖乖躺好,问他岂会去那样久,可是出了变故。阿笙摇头,原来这日他前往码头,确实见了南华剑派诸人并道明来意,郑竟成自不肯答应,当场拔剑击来,他堪堪躲过十数招,道出清欢清宁名字,双方这才停手。末了阿笙以兄妹下落换得郑夫人陪行,又承诺护她二人周全,郑竟成方才松口。
传志奇道:“你怎知他兄妹下落?”
阿笙淡淡一笑:“我只说前日在京城见过二人,他自会派人去找。”
传志道:“那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他二人岂会还在京城?”
阿笙低叹一声,面露无奈:“若是找不到人,便要怪我不曾将那两人拴在京城?”
传志这才了然,笑道:“是了,想来郑掌门也不怎聪明你为何不一早先告诉他此事?郑掌门那样厉害,过起招来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真的不曾受伤?”说着便抓过阿笙胳膊想看他是否受伤。怕他动作大了伤口挣裂,阿笙起身坐在床侧,靠他近些,方道:“你手里有赌赢的筹码,一点一点亮出来方是长久之道,这是其一。不同他过上几招,他岂会放心将妻子交给我们?这是其二。大堂之上,他并非当真有杀人之心,而是想同我过招罢了,想来此人是个脑袋不怎灵光的武痴,我送上门去,岂有不打之理?”
传志叹道:“话虽如此,却也太过危险。”想到昨日那番场景仍心有余悸,他倾身向前,自背后将人揽在怀里,低声道:“我知你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也不需我担心,但今日我等了那样久,却不见你回来,好不容易听到有人敲门便以为是你,这才着了道。”
阿笙一动不动任他圈着,冷道:“你自己呆笨,反要怪我?”
传志一笑置之,又问他后来怎样。阿笙问他:“杜红蕖说今早有艘船,你可还记得?”传志点头,不知他为何提起此事。阿笙道:“想来付九渡江,便乘了这艘船。”
传志惊道:“不说是哪家公子的船,不肯载旁人吗?九叔岂能上去?”
阿笙沉吟道:“我在码头打听此事,确有人见过一独臂拿刀的汉子上了那艘船。付九体貌不同旁人,想来不会看错。传志,他不告而别,也许不单因为怒气,而是另有原因。”他稍作停顿,侧头看着传志:“他有事瞒着你。”
传志垂下眼睛,将他抱得再紧些,默然不语。
阿笙握上他的手,片刻后又低声说:“另有一事,你也该知道。”传志喉中模糊应了一声,阿笙方道:“罗成这两日也不在客栈。小二说,他只有每日同你吃饭时才回到店里。”
传志身体蓦地僵了,呆呆睁大眼睛,而后紧胳膊,慢慢低下头去,将脸埋在阿笙颈间,始终不曾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