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想为朴灿烈做的还有这么多,可他再没有时间了。
当时他该是多么痛苦,可吴世勋竟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不去想朴灿烈?
怎么可能......边伯贤想的从生到死都只有朴灿烈。
“呵,你看他现在对边伯贤情深如此,再过三年、五年?十年呢?!他会忘了他的!忘了边伯贤这个人!忘了他为他所做的一切!忘了这条死了还替他守江山的命做着他的千古圣君!”
“鹿晗!他不会忘的!从小他们的感情你是看着过来的!”吴世勋知道鹿晗现在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将所有因边伯贤离世的悲伤都算在了朴灿烈的身上。
吴世勋知道鹿晗和边伯贤之间的感情怕是他也只是堪堪而已,他那时年纪太小,不清楚在他们小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鹿晗来说,边伯贤对他恩同再造。在鹿晗最不堪的时候,是边伯贤拉了他一把。
鹿家世代书香门第,文人骨子里那些执念和风骨被鹿晗体现得淋漓尽致,这种情谊让他对于边伯贤的离世不能接受,甚至在迁怒。
“世事无常,谁能承诺永远呢......”鹿晗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发了狠地说道,“我不走。我就要站在朝堂上,每日的早朝,我身前就会留着一个位置。我要时时刻刻提醒朴灿烈,这原本有个最爱你的人。后来,为了你,为了你的天下,他死了。”
吴世勋看着如此偏执的鹿晗已经再说不出什么了,“鹿晗,我没什么别的念想,现如今,只想跟你好好的。我承受不来这样的沉重。你最后再回答我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鹿晗抬眸看着吴世勋的脸,眼神坚定,轻启薄唇,“不。”
偏执如渊,是渐入离散的沿线。
国丧已经过去了大半月,吴世勋带着jūn_duì也于前日动身北境,朴灿烈未曾阻拦便同意了。
朴灿烈坐在景和殿上,批着日复一日的奏折。
其实他对于边伯贤离去这件事竟有时还恍惚得觉得是在做一场噩梦,醒来那人还会笑眼弯弯地向他跑来似的。
就像他现在坐在这空荡的大殿之上,却总感觉那人不过是像从前一样出了个远门,仿佛只是去游山玩水,他的模样依旧那样鲜明又深刻地在朴灿烈的脑海里。
而他的寝殿里总有那么一扇窗开着,每日每夜,为他开着。
等着那一袭白衣翻窗而归。
“皇上!皇上!”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朴灿烈的思绪,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抬头就见小喜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朴灿烈沉声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喜子赶忙跪下磕头,“皇上赎罪!”
“行了!起来吧!什么事儿?”
小喜子谢礼过后赶忙爬了起来,手里捏着的信封赶忙送了上去,“皇上!这是驿站刚送进宫里的信!”
小喜子跟着朴灿烈也够久了,那洒脱俊秀的字迹他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不敢肯定,可那称呼还能是谁。
朴灿烈不以为然地接过来,“一封信而已,值得你这样......”
视线落在信封上的一瞬间,朴灿烈手中的笔径直掉落,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