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见过白杨栽在深宫大院里,天涯海角,山长水阔之地,才是那白杨屹立之处。”
边伯贤眉头一皱,似是在苦恼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犹豫地落了子,“白杨毕竟不是人,它注定就是用来生于荒漠,镇守边疆。”
金钟仁敛了嘴边的笑,看着眼前人致的侧脸,眼底全是不忍,放轻了语气,悠悠然落了黑子,“边伯贤,可你是人。”
边伯贤执白子的手,抬起又落下,似是未听懂一样,抬眼看向金钟仁,笑若春风,“你赢了。”
说罢,便起身下榻,金钟仁直接握住那纤细的指尖,使了力气将边伯贤拽了过来,自己也下地站好,俩人鼻息相交,金钟仁低着头看着这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伯贤......”
边伯贤侧了身,将自己退开来,打断了金钟仁,“钟仁,你喝多了,回吧。”
金钟仁顿时心里像燃了火一般,他动作粗鲁地又拽着边伯贤的胳膊将他扯着贴在自己身上,眼睛带着怒气直直对上边伯贤那疏离的眼眸。
金钟仁的瞳仁漆黑如墨,专注又认真地看着人的时候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可边伯贤就看着他眼底昭然若揭的所有情绪,愤怒,忍耐,情愫,一瞬间全都暴露在边伯贤眼前,可边伯贤依旧是那样清冷疏远的样子。
金钟仁咬着牙,沉声隐忍着开口,“边伯贤,你不是不懂!”
“你醉了。”平平淡淡的口吻。
金钟仁颓然地垂下手,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自嘲地笑着,“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清楚过,边伯贤。要醉早在见你第一面就已经一塌糊涂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莫再胡言乱语了。边某今日也贪杯了,明早起来就记不得了。”边伯贤转身便要去开门。
手指碰上门的瞬间,身后被温热贴近,金钟仁抬手附上边伯贤的手又将门推上,另一手直接环上边伯贤的腰,紧紧地桎梏着他。
金钟仁微微埋头在边伯贤的颈间,面贴着面,耳边厮磨,带着醇香的酒气开口,“边伯贤,你跟我走,我给你你要的一切。天地辽阔,任你逍遥自在。好不好?”
边伯贤没动,任由他贴着,倒是打破了面容上的淡定,一脸冰霜,就连语气上都带上了寒意,“我要他,你给我?”
一句话,彻底撕开了他们之前那些心的虚情假意尽力粉饰的太平。
多少年了,那些过去表面安然的平静犹如投入了一颗石子径直地打碎,边伯贤这一句,让金钟仁从头凉到脚。
金钟仁松开了环在腰间的手,随意垂下,抬起头来,眼里刚刚迷醉的柔情霎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直视着被他按在手心里的玉手,轻轻开口。
“孤,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
他松开手,嘴角一牵,绕开边伯贤,拉开门,大步而去。
边伯贤站在原地,半晌未动。
良久,他幽幽叹了口气,伸手去关门,却在瞥见一抹身影而顿住。
边伯贤有些僵硬地转头看过去,黑色锦袍,背手而遗世独立,风情的桃花眼此时却讳莫如深。
“怎么......来了?”边伯贤有些尴尬的问道,却未得到回答。
边伯贤沉了气,面容放缓了情绪,笑了起来,顺身倚靠在门边,“来了多久?”
“该看的都看到了。”
“哦?看到了什么?”边伯贤不紧不慢地问着。
“朕放着妃子,跑来见丞相,却见另一国主从丞相房里踉跄而出,丞相还站在门口相送不止,意味犹尽啊?”